第一百三十章 归去路
师父在不久前打来的一个电话里说,千邪君找到了答案,在前世我们选择天定之缘,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去往舆渊之地。
也许这样说有些唐突,但开山决,还有龙楼,以及那张羊皮卷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回到这里,此时的故宫已不在那么冷清,很多学徒来到这里,但原本在这里工作的人,却要离开。
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万飞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来来去去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饭是和大家一起吃的,算是辞别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故宫门前合影,最后带着这张照片,离开了这座古城。
这次去泰山,我们几乎带上了所有的家当,赶火车的时候,都像过春节似的,大包小包的带着。
车上的人挤来挤去,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依旧没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匆匆的相遇,又匆匆的去往,时间似乎过的太快,快到让我们反应不过来,握着万飞的手,我不知道何时能试着开始了解身边的这个人,把自己的故事也如数家珍的告诉他。
车上,我忽然开口,想说起从前的事来,可看到他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个人只要心里有了执着,有了挂念才会不自觉的改变自己来迎合对方。
火车开了起来,外面的景色在不断的后退,不断的消失,而我们则要面对另外的世界。
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找到了一个稳定的所在,可身边的万飞忽然说,“也许这次很危险,在开山决上,那舆渊之地,是大地的尽头。而且现在正在赶往那里的还有其他人,还有那个附着在赵辕身上的墓主。”
“是啊,上一辈子都没了断的人,都追到现在了,也该是时候解决了,不然也白下这么多的墓穴了!”
万飞没接着说下去,而是又问,“你想不想知道那些我们的故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知道的。”
……
几个小时的火车后,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这家古董店前下车。
又回来了,我叹了口气,和万飞一起走了进去,可刚走进门里,就见师父和那千邪君的后人——江呈。
他们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见我们走进来后,将羊皮卷拿了出来。
今时今日,万飞又说起他在瞳玉中所看到的未来,那是一面黑色的镜子,当他把手伸进去时,里面也有一只手,从黑暗中摸索着要把他拉入黑镜。
江呈为此起了一卦,卦相凶吉难定,但幸有贵人向助,希望能相安无事。
说话间,那江呈指了指羊皮卷上的图画,“这是上古之时的地图,大约是皇帝时代绘制,据图中记载的地形来看,当时所处之地,是一道巨大的岩道之中,在岩道中、后端,被清水所阻,而那舆渊就在清水河边,还有……”说着,江呈又指向图纸右下角的一个甲骨文,“这是一个地标形的文字,依照这个地标,在通过地图上的纬度线,就可以找到那个地方了。”
这时,师父递过来一封信,拆开后,就见上面同样写了一个坐标。
随着时间的变化,上古时代的岩道如今已大变了模样,而当我们找到那个地方时,更为吃惊,因为那竟然是在赤道里。
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我们无可否认,但这也给此次的行动增加了不少难度。
地点确定后,江呈又给我们拿出几副画,画里是一种怪鸟,这种鸟只长有一只脚,但脚骨却有十二根,像是并起来的一个脚掌。
江呈说这是先祖千邪君记载下来的,因为在舆渊周围的清水中,便有这怪鸟。
传说,这是彼方鸟,它可以引动清水,使得位于岩道低谷中的清水贯通天下百川,将原本的死水,演变成一条活泉。
因此,这毕方鸟又被称为水灵兽,助河伯勘察水溪流动的轨迹,后人长在干旱之地,修建毕方鸟的图腾,以求引来清水,驱散干旱之苦。
这些都是千邪君笔记里对舆渊所提及的东西,经过历代后人的解意,方才呈现出来的。不过是真是假,目前还是个未知,只能暂做参考。
最后,千邪君提到了那十六个代表夜神的灵文,在舆渊附近,也正是那夜神的埋骨之地。
在启程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而这些时间里,我就和万飞一起躲在房间里看起了千邪君的笔记,把卖掉四合院的钱都交给他们添购一架能够直接带我们去到赤道上空的飞机。
这些日子,我和万飞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看起了千邪君留下的信息,这些信息极为复杂,甚至有些内容涉及很广,诸如道家,法家,史学,密码,甚至还有生物论的内容。
尤其说到修澜院的事情时,那竹简上的文字,似乎可以表示出两种意思,反复斟酌后,又觉得不对。
不过说来也是繁琐,连千邪君自家人都弄不明白的意思,依旧保留在竹简上,我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理解的了呢?
想着,我们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发现这千邪君光记载这些就足足写了五十多卷,大概可以囊括近代小说几百多本的字数,如果全部解释到通透最起码需要几千万字。
其他的部分我们暂时筛选出来,只保留了所有,包括细枝末节与舆渊有关的内容。
书房内成堆的书,有布制,竹简,也有草纸书,这些较为古老的书籍,我们都先小心的转进盒子里,写上类别后,再划分。
筛选这些书籍时,我发现了修澜院的内容里;在千邪君的杂谈里提到过很多修澜院的体系,例如那副人体成长的图样。
配这文字,我看了起来,书中说,这群人生来便异于常人,体内结有异骨,死后留下骨珠,而在呈现的过程中,通过这枚丹珠散发出的力量,使得皮肤上的毛孔会分裂变形,皮肤呈现出鱼鳞状。
修澜院,最初是由一人所建,可随后又逐渐扩张,约摸每百年会发生一次小规模的迁移。
看到这里,我又想到万飞曾经说,墩铘去过的那个村子,发现的那枚骨珠,说不定就是修澜院的人死后留下来的。
翻看着那古老的书籍,里面的内容,承载于历史的夹层之中,如白驹过隙般在眼前飞逝而过。
以推算之术为本,在最基础的因素上,千邪君把整个舆渊的脉络都微妙的叙述了出来,例如所在周围的八极之中,所列之位的地脉走势。
甚至可以把舆渊的最初时,从神话演绎中追述直皇帝时代,只是因为当时的地理位置,经过千万年的变化之后,已经与当初千邪君的推测有些差异了。
相隔千年的沉寂,能够预感到有这一天,也足见那千邪君的神妙之处了。
太多的记载,对舆渊可能发生过的事情进行推算,却让我们不禁为这此次行程更加担心。
走出书房的时候,是被一个电话打扰的,电话那头传来了光头的声音,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是过了年再去,还是现在动身。
过年?这句话提醒了我,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是二十四号了,还有六天就是大年,但似乎这次我没有必要回去,而且回去后,也没什么可见的人。
挂了电话后,我又给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给父母和爷爷烧点东西过去。
十二月的天气,理所应当的冷,风从街道上吹了过去,在我们走出书房的时候,我问万飞他怎么过年的。
“过年?”他有些惊讶,随即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看手表,“哦,没什么啊,就是发发压岁钱,回家走走,平常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嗯!你不觉得最近比较热闹吗?”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现在是几月几号,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万飞看了看周围,“确实啊!”
“难道你现在就不想回去看看吗?”听他轻描淡写的说完,我不禁有些好奇,他真的不觉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回去?”万飞忽然笑了笑,看了看面前的街道,很认真的说了一句,“现在我们就是在向回走啊!”
是啊,我们一直在向前走,却会时不时的忘记自己是离开,还是回去呢?
拉着手,我们穿过人群,忽然看到一张海报,那是一家快要关门的照相馆,在门口的位置,正有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是一张婚纱照。
在门前停住脚步,我背对着万飞,看了几秒钟后,忽然回头说了句,“新年快乐,作为新年礼物,我们进去拍张照片好不好?”
万飞一愣,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我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不过他随后就点了点头?
进门后,我直接让店员帮我们照一张和外面那副海报上差不多的照片。
在室内布景,灯光从头顶照了下来,在地上投出两个人肩并肩的影子。
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时,我听到他的心跳也是如此急促,才终于合上眼睛,享受着临近新年的喜悦。
照片在下午就洗了出来,我们各自把这张照片收进背包里,准备好物资后,就一起上路。
飞机被停在三公里外的飞机场,当我们开车看到这架重达几吨的私人式飞机时,不禁惊讶的合不拢嘴。
【Finishthis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