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精神病

上午9点，雾岭区刑警大队。

“宋队，据调查，钱云的账户下有五百六十余万存款，这两张银行卡内各存了一半。”阿亮警员回到警队就走进了宋峯的办公室。

“什么？五百多万？”

这个结果让宋峯有些惊讶。

“不过还有件事很奇怪，这里面...”

“你是说这两张银行卡有一张是戚玉的对吗？”

这时一旁的耶木杉接了他的话。

“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阿亮抬眼看着他。

“猜的。”耶木杉耸了耸肩。

“猜的？耶老弟，你是不是查到些什么了？”

宋峯感到有些惊讶，他似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这不是猜测。

“准确的说是观察到的。”

听到这儿阿亮来了兴趣，“观察到了啥？”

“我出去一趟。”

耶木杉没有解开两人的好奇，走往门口。

“耶老弟，没多少时间了，有把握吗？今晚邢副局说要过来，八成是过来催案子的。”

宋峯还是不忍提醒一下他，昨夜钱云有被人谋杀，他的确是对这件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了，也是心急如焚，焦虑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耶木杉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耶哥，调查完了，结果跟你说的一样。”

耶木杉刚走到门外，小杜就快跑到他面前低声回报。

“开车。”

耶木杉点了点头，就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啊？去哪儿？”小杜好奇的上了车。

“去看看杨岚的家属。”

耶木杉说完便闭上了眼。

昨夜耶木杉也是彻夜难眠，他脑子里一直都在反复推理着钱云的谋害事件，有很多疑点他还是无法想通。虽然他也有了几成把握，但思来想去，还是有某些点连接不上，为此也让他感到十分焦虑。这也是他头一次在内心有了一种寄托心理，期盼着张天，希望对方能够有所收获。

相比前两天，今天的雾要浓的多，能见度只有几十米，道路上充满了路人与司机的埋怨声。

原本耶木杉也是不想开车的，但这种天气给他的病情的确带来了影响，从早晨到现在头脑一直都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四肢乏力，还有些耳鸣，眼前的景象犹如虚拟般的存在，与其说是生在世间，倒不如说是活在梦里。

不知不觉，陈飞的那句话在他耳边回荡了起来，他暗想或许是该去医院看看这个严重贫血症的毛病了，做个最糟糕的想法，搞不好案子没破，人还要死在雾岭区。

堵车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才赶到杨岚母亲所在的医院。

精神病院，这种地方耶木杉也是第一次来，看着那些擦肩而过的病人让他不忍感到怜悯。精神疾病导致这些人的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等精神活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障碍，像是存在于人间的另一种类别圣物一般，肆意用激动多变的情绪与动作向世人倾诉病魔对他们的纠缠。

两人到住院部乘坐电梯，在某些轻微精神病患者的纠缠之下上了13楼。

杨母所住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处，是一所单人间。

“这两天病人情况怎么样？”

一到病房门口耶木杉便问向坐在外面的警员，这也是宋峯队里的唯一一名女警员，年龄看上去和小杜差不多。

“还好，有的时候阿姨情绪不太稳定，我也时常帮忙照顾着。”

女警下意识的看了看门窗里坐在床头的杨岚母亲，她不忍感到同情，因为对方从早上起床就一直在那里傻坐着，送早餐过去也不吃，可以说是连动都没动过，时不时还望着窗外傻笑。

耶木杉微笑道：“辛苦你了，晚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位女警，眼袋很重，头发也梳理的不太体面，一看就制毒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可以看得出来是在尽心尽力的按命令做事。

“哪里，都是应该的耶队。”

耶木杉追问道：“还有，看护期间有没有什么人过来找过他们？”

“没有。”女警几乎是秒答。

随后她又眨了眨眼，回忆着说道：“哦对了，有一个外国人，说是宋队派他过来问一些关于案件的事，就是那个凯伦，这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怎么又是他？”

耶木杉皱了皱眉，他一猜便知道这人除了凯伦没有别人。

见耶木杉怒视着自己，小杜连忙解释道：“耶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这事儿，真的。”

“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没听宋队说起过？”

在耶木杉看来，凯伦大有可能是私自过来调查的，因为现在是自己在经办这件案子，宋峯应该不会派他过来援助，况且宋峯也不怎么喜欢凯伦这个人。

“因为之前好几次他都帮过我们破案，我...我想应该是宋队派来帮忙的，所以就没给宋队打电话核实。”

“呵，你是不是傻？随便来个人你就这么放他进去？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真不知道宋队平时是怎么管你们这批人的。看什么看？还有你，我真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孪生兄妹。”耶木杉一听这话就来气，怒视着眼前两人。

“耶哥，不...不是，她是我堂妹。”

小杜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

这句话也是让耶木杉哑口无言。

女警见状踩了小杜一脚。

“耶队，下次不会了，这事儿你别和宋队说好吗？”

女警委屈的看着耶木杉。

“行了行了，这是你们队里的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耶木杉锤了锤发昏的头，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了，他只想早点解决完案子，回到自己的江区。

“耶队，你们是要进去看她吗？还是只进去一个吧，我怕人多了会对她的情绪有影响。”说起杨岚的母亲这女警也有些头疼，她可以肯定的说对方是这层楼最严重的患者，照顾起来也是让人烦躁不堪。

“怎么没见杨岚的父亲？”

耶木杉朝门窗往里看了看，病房里只有一个人。

“他去厕所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女警说着说着便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这个人这两天好怪。”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时不时还对我发脾气，有时候还骂我，指挥我做这做那的。其实你们今天不来我也会给宋队打电话的，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请你给宋队转达一下让他换个人来好吗？”

耶木杉没有说话，听完这番话他才明白，原来对方这副憔悴的模样是有其他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