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谁也走不了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朝里看。
“没想到你来这么快，先进来吧。”
女人打量了下周围：“我来的不是时候么？”
“没有没有，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同时，刘召南，老刘这是我，我朋友，文与渡。”
刘召南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石耀搓搓手，表情还带着些许的腼腆，那样子就像个还在青春期的孩子似得，与之相反，文与渡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一点的害羞感，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叠纸放在石耀面前。
“昨天的，你没带走。”
“那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病历本是石耀故意落下的，这样就有借口去找她了。
“哪里，反正你不也得自己过去取么？”
“那……”那你现在要走了么？石耀说不出口，“你现在走么？”
刚说完，啪！
外面停电了，透过窗户看，医院大楼一片漆黑。
“这下，谁也走不了。”刘召南突然说道。
“刘医生说笑了，停个电而已，我又不是那种怕黑的女人，那，我走了，再见。”文与渡起身要走。
“我送送你！”石耀也赶忙跟上去，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两个人犹豫了。
“这也太黑了吧？”
文与渡思考要不要等有电了再走？她不怕黑，但这个太黑了。外面的黑浓如墨汁，文与渡把胳膊伸出去，可是刚过门框，小半截手臂就完全的隐匿在黑色中，从里面看，她的胳膊简直就像是锋利刀砍掉一样。
“现在把门关上，老老实实坐着比什么都好。”刘召南在他们身后说着。
医院的电路不是换了么？还有发电机，怎么可能会停电？难不成，怎么可能……一定是做梦一定是瞎想！石耀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刘召南说：“可能出了什么事，现在好好的坐着，然后等人过来通知或者来电。”
“你们医院原来这么黑啊！”文与渡感叹道。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楼道中传来。
“什么声音？”文与渡紧张的站起来朝着门口张望，“石，石耀，门外什么声音？”
“小姐别紧张，我们这儿是精神病院，有些尖叫声也不足为奇。”
刘召南的话，看似合理，但是有一点，他们这是在门诊楼，住院部是另一幢楼，如果真有患者尖叫，他们这儿是根本听不到的。石耀明白，但是他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都习惯了，那个你稍微等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就来电了。你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可我也不能一直赖在你这儿啊，打扰你工作总归是不好的。我手机上有手电，我照着出去就行了。”
文与渡又要走。她甚至已经推开了门，石耀赶忙跟在她后面：“我送你！”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像是配合似得，刘召南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的一声惨叫。
“石耀，你，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啊？”文与渡从新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或者石耀男人一点能把自己送出去？
如果只是莫名其妙的惨叫声就算了，随后——
哒哒！哒哒！哒哒！
怪异的脚步声也出现了……
石耀惊恐的盯着门：“她，来了！她来了！”
“什么‘他’来了？石耀你说清楚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石耀害怕的样子感染到了文与渡，文与渡也以同样的惊恐的眼神看了一眼门，可是她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害怕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哒哒’声？
“你们听！你们听到了么？这次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对吧？不是吧？！”石耀的行为开始变得疯狂了。
刘召南见事态不对，他急忙上前摁住了石耀：“进不来的，别急，你先冷静！”
“刘医生，他，他到底怎么了？！”
“文小姐你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哪也别去。等会我再告诉你。”
文与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时候有人能站住来稳定局面她还是选择相信。
“老刘，你的不明白，就是这个脚步声，她一定会进来的！我知道！”
脚步声带来的恐惧，从来都没在石耀心中消散，随着外面的‘哒哒’声越来越大，石耀脸上的恐惧的表情也愈是明显。
坐在一旁的文与渡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想起了他们还在大学时的一件事：那天是文与渡的生日正好赶上，学校附近酒吧有一场演出，于是他们两个叫上共同的好友去了酒吧过，结果运气不好，遇上了几个流，氓，那几个流，氓见着文与渡摸样好，对她是动手动脚，石耀哪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受欺负，于是他立马火了，抄起手边的酒瓶对着那帮人其中一个当头一酒瓶，那人脑袋当即就流了血，其他的几个人看石耀不是好惹，马上的就带着人跑了。后来这件事就成了文与渡大学四年中，印象最深刻的记忆。
想着这件事，再看着这个时候的石耀，恍惚间，文与渡觉得他们是两个人。
“文小姐，我出去看一下，你好好照顾石医生，如果一会儿有人敲门，不要说话，也不要开门，如果我回来的话，我会自己开。”
“唉！等一下，刘医生我可以请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一会儿我再过来解释，总之千万不要开门就对了。”
刘召南说完，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就目前不明所以的状况，再结合以前所看的恐怖片，文与渡已经在脑子里上演了一部骇人的电影。
“石耀？耀？你怎么样了？你还好么？”
石耀整个人的状态都是蜷缩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却死死的盯着门。
“放心他不会来的，我在这儿呢。”文与渡伸出手把石耀搂紧了怀中，“别怕啊，别怕啊。我在这儿呢。”
“与渡。”
“我在！”文与渡高兴的回应着。
“与渡，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梦里，如果是在梦里，算了，梦里也无所谓，我想跟你说，其实我一直都还喜欢你，一直都是，分手后再联系，怎想都不好，怕给你麻烦，所以我从来都是忍着不联系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一番突然的告白，让文与渡措手不及。
“所以啊，我们都不得不对着生活低头。你以前啊，一点都不怕事，也不惹事，可你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
刘召南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的将门给反锁起来，为的就是不让里面的人乱跑，因为只要里面的人不作死，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
接着手电筒的光，他能大概的看清楚前面的路，不至于走偏撞到门上。刘召南打算出来，就跟着那个脚步声走，可是他一开门，那声音就消失了，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有人么？”
他一边走一边喊，没没有任何回应，就连回声都没。
“有人么？”
还是一点声音都没。
“有人么？”
啪嗒，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刘召南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石耀和文与渡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
叩叩叩！
听声音似乎敲门人并不高。
“什么人？”石耀的声音略微的颤抖，“什么人？”
门外没有声音，只是敲门声一直不断地的重复。
“耀，要不然，去看看？”
“不，如果一直不回答，就不开门。”
“石医生，是我……”
董晓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你认识？”
“董晓月？”
“是我，医生，你开门啊。”
“开么？”
“不开，这个时候不能开。”
“耀，你们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闹鬼吧？”
石耀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与渡，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好。”
“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让他敲？”
敲门声一直很稳，似乎门外的人并不打算破门而入，但是董晓月的声音再没响起。
“对，现在只要不开门。”
“医生，你有别的女人了？”
董晓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较之前更为幽怨。
文与渡听了这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门外的，是你女朋友？”
“不是！不是！”石耀慌忙的解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找过女朋友，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张山我同事！还有我爸妈，他们都可以作证！”
“撒谎！医生你撒谎！你明明说了，你喜欢我的！”门外的声音变成了凄厉的吼叫。
“石耀你！”
“与渡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都是门外的那个东西在搞鬼，你不要相信她！”
文与渡挣脱掉石耀的手的，并冷冷的说：“相信不相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与渡……”
“你也不用叫我叫的那么亲昵，叫我文女士好了。”
“我……”
“石医生！你骗我！你说你只爱我一个的！！你这骗子！石耀！我恨你！我恨你！你骗我！”
哐哐哐！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门外的东西似乎要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