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缅怀过去比不得把握未来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睁眼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道长。
“你醒了？来，把这个定神的汤药喝了？好歹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弱成了这个样子，行走出去该是多么给我丢脸？”道长拿过汤药，吹了一吹后向我说道。
我没有接过这所谓的定神汤药，此刻我只觉得我的魂儿已经没了，用什么方法定，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丝毫也没有看见木沐月的踪影，平时她每次都在我睡醒后，坐在落地窗的边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是对着那一直没有拿走的等身高穿衣镜处，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容貌，轻轻梳头，那一头青丝好像能够网住人的心魂一般，让人念念不忘想要为她梳上一梳。
总之她是一定会在我视野范围内，自从认识她开始，我就不曾有什么看不到她的时候，可是今天。
“那不是一场噩梦是么？他真的发生了...”我的口中喃喃说道。
道长看了看我的模样，叹了口气，将汤药放到了一旁：“情之一字，从来都是伤人的，然而人们啊，总是没办法看破。”
我有气无力的看了道长一眼：“怎么？你看破红尘已久了？也是...你都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神仙了...”
“没有啊，我就是吐个槽，我可没有我看破了，不然我也不是现在这个我了。”道长说完这句话后，干脆一口把本来给我的定神汤药一口喝了下去，也不知道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虽然这明显是个天大的八卦，但是现在的我却是一点也提不起打探的心情，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关于木沐月的事情，不想去想其他的。
“既然今天话赶话的都到这里了，那我就跟你讲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好了。”然而我都不想听了，这道长反而起劲儿了。
我干脆就是一脸不耐烦的态度：“你年轻的时候？那不得说的盘古开天去了？我不听不听。”
我的态度果不其然是受到了一个暴栗。
“本道长跟你讲我的辉煌故事，你居然还不听？真是胆儿肥了，你家长辈都不敢这么对我呢，瞅瞅你真是厉害坏了。”
我捂住了脑袋，不满的反驳道：“你一个飞来飞去泡妞的人，能有什么心酸情史可以讲？”
“这就是你瞧不起人了吧？难不成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你商家当供奉？”道长的语气很是吸引人。
说实话，这个问题在之前我就好奇过，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好奇我家为什么会有供奉这个职位，因为最初我也只是当道长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可是真的再看了他教给我的东西后，还有那些他的人际关系，让我感受到了我所知道的道长不过也就是他的冰山一角，实际上还有着很大一部分的他是我没有看见的。
再加上那个祖传的玉佩，就更加让我感觉这个人的深不可测，而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屈尊来我商家负责一些事呢？
他肯定不是缺钱，毕竟活了这么久，投资点地产就足够赚的足够了，没必要在乎他商家的什么东西，难不成是...
“既然我是因为情伤提到了这个事，所以你应该也能够猜的到，我这个情伤，的确是跟你们商家有关系的，这也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既然道长这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怕是要不听也得听了，无奈，我只好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等着道长的故事。
“其实这个事情发生的也没多久，不过就是清末的事情，距离现在也就两百余年吧。”道长一开口就真是扯了好远。
道长在那个时候，其实也近乎半仙儿的状态了，对于男欢女爱一事并不忌讳，只要是无违本心即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然而他却在一次泡姑娘的时候，遇见了男扮女装逛花楼的商家小姐商枝瑶，就是看了一眼，所以感了兴趣。
那个时候的商家还仅仅是一户二流商户，坐落在江南水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也是有良田有家财的，也有着三个懂事的儿子和一个皮的不行的女儿。
水乡女儿温柔，而这商枝瑶却是一点温柔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是道长与她初见的时候，她是被人发现了是女人，追着打着跑到了花园墙上要翻出去。
道长本来就是打算看个热闹的，然而这商家小姐干脆的翻墙手段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就这样，他在管事的嘴里记住了这个商枝瑶的名字。
后来再看见她，也都是各种纨绔之名的传播，加上时不时看着她欢乐飞扬的跑在街头，擦肩而过，脸上是寻常女子没有的灿烂。
这样的笑脸，或许放在现代是大众的很，但是在那个封建礼数正在受到外来文化冲击的时候，就变得很是可贵。
而这两人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实在是巧合的很，是道长独自一个人在河边喝酒，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哭着向这边来了，抬头一看，竟是商枝瑶。
往常见到的都是这个女人放肆笑着的模样，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能够让她哭了鼻子，这实在是让道长好奇的很。
然而等到商枝瑶走进了后，道长与她搭话询问，得知了理由后却是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丫头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便利的女装，可是调皮的心思不减，穿着她母亲新做的鞋子到处跑，不小心踩到里泥里，所以才哭了起来。
道长今天喝的酒倒也是好久，再加上跟着姑娘也是眼熟，这种小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挥挥手便将鞋子上的泥点纷纷去了，看起来焕然一新。
商枝瑶见鞋子重新变回了最初的样子，脸上马上又堆回了笑意，即便是泪珠仍旧未干的挂在鼻尖。
道长见这这女孩笑的好像刚开的一朵花，然而泪珠却还在，真真配得上梨花带雨几个字，一时间竟也是看的呆了。
虽然他花酒喝过不少，但是这甘甜的清泉倒还是罕见的很，他便是对这个女孩子感了兴趣，而商枝瑶却也对他变得戏法感了兴趣，两人就这么认识了起来。
“后来没过多久，我们两个也算是熟识了，她说我是难得的把她当做小姑娘的，后来我便去她家提亲了，聘礼下的也不少，她父母便肯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一愣，总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少了一大段话，怎么忽然到了这一步？按理来说不应该风花雪月一下吗？怎么就提亲了？
“等等，你说的那个商芷瑶不就是我某个祖宗么？你提亲成功了。那你岂不是？”我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可能。
“我只是说提亲成功了，可没有说我俩成亲了。”道长摆了摆手，又接着说道。
毕竟那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钱是一方面的要素，但是权力也是更加重要的，而在江南的那些顶级商户，都是明白这些道理的，所以最后被下手的还是像商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一般的富户为了自保，基本都是八为出嫁的女儿嫁的有权势的人夹当小妾，然后在陪上一大笔嫁妆，也就算是攀上亲了。
而商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订了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道长看着商家这么为难，想了想，便主动退了亲，了却了他们的烦心事。
这个故事听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这算是什么了却烦心事，明明是更加添堵吧！道长当时想法究竟是怎样的？
“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道长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葫芦来，对着嘴喝了一口：“后来她死了，我就被捆绑在这里了。”
这个故事怎么感觉越听越迷糊了？这哪里是诚心讲故事，分明是在玩脑筋急转弯吧？
“因为你退婚，所以她自杀了吗，那你也太过分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该去提亲，喜欢的话也不能这么轻易的退亲啊。”我开始指责道长。
道长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说了，对于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我是不反对的，大家开心就好啦，即便是成亲，只要双方都是高高兴兴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是当时的情况明显是有一方并不高兴，那我也没有必要强求。”
“但是在她死的时候，我却是明白，我之所以愿意向她家提亲，并不是因为我想要成亲，而是因为对方是她。”
“只可惜当时我明白的已经太晚了，闹过一番后，心情也是冷静了不少，所以只能够弥补自己犯过的错误赎罪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都做了这什么，但是以道长这样的人，能够说自己是闹了一番，只怕也不是什么小动静。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我不由得问道。
“虽然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是年轻人必有的资本，但是失去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道长慢悠悠的说道。
“所以现在想办法把失去的夺回来，你难道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