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东渡之鬼
风是从后面吹来的,陈静萱的头发,比较长,此刻又离我最近,顿时间我就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而她也马上察觉到了异常,在身后猛踹了我一脚:“赶紧进去!”
一个马趴,我进了那道水泥门,而陈静萱和泠穆兰也随之迅速跟了起来,又一起合力将水泥门给重新合上。
水泥门一合上,所有人能听到的,那从门缝中刮来的“呼呼”热风,而这时候的陈静萱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丝毫不顾我的想法,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有些不满的想去推,可她也不知因何故,突然将脸凑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使劲了推了下她额头:“干嘛呢?凑那么近,别怪我等你下吃你豆腐啊。”
陈静萱被我推开后,依旧皱眉看着我,而泠穆兰在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陈静萱的诡异,立刻转头看向了我,随之一惊:“小鬼,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我闻言,看了看水泥门中的通道,发现灯还是亮的,四周的水泥还是青色的,自己也没瞎,皱眉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到底搞什么鬼?
“啧,我眼睛怎么了?好好的,也没瞎得,看什么看啊。”我有些不耐的说了句,随即就起身看向了前方。
陈静萱和泠穆兰,两人一直紧盯着我,在看到我站起身后,都是皱了皱眉毛,示意可能是看错了,便各自向四周看去。
而此刻,我们所在的这个通道内,不远处突然就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正向这面赶来,不用我说,泠穆兰和陈静萱也能听到,只是这光秃秃的甬道里,根本没有可藏身的地方,而且甬道的顶部也矮,要说我们就算能倒挂在上头,也一样会被发现。
而正待我们还在寻找躲藏之处时,前方通道的三岔口之处,已经从两面走出了一排服饰整齐的阴阳师。
见到此状,我突然有些发愁起来,不由的就像陈静萱哪面靠了靠:“唉,你能打过这些人不?”
陈静萱对于我此刻的举止,相当不待见了,白了我眼:“不是还有前辈么,我说你这样子,该不会是要我一个人,替你去打吧?”
我尴尬得有些抬不起头,而哪面的阴阳师们,显然都能听懂中国话,可能是对于我这遇事就往女人身后躲的男人,不符合他们大日本武士传统,也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没辙,毕竟我也是张老头徒弟么不是?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怂个几次,也就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那么丢人了不是?
陈静萱显然也是习惯了,到是这时候的泠穆兰在看了看我后,“唉”的长叹了口气,弄得我就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似的。
不过也好在是我这举动,一时间也让这突然而来的压抑气氛缓和了不少,那面的阴阳师们,迟迟未动手,显然还在等什么。
泠穆兰一眼看出后,也不废话,直接就将手放进了嘴唇边用力一吹,接着就跟吐痰似的,把它那条小泥鳅给吐了出来,随即咬破指间,将滴了点血滴在了地上的泥鳅上面。
这小泥鳅正是泠穆兰的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龙,但看着跟我那应龙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全身是黑色的,并且没有翅膀而已。
要说泠穆兰的血,这时候滴在这小泥鳅身上后,突然就跟滴在一块刚从锅炉里取出来的铁板似的,“哧”的一声,就化作了一股青烟,而且这还没完,那小泥鳅,随即就在这阵青烟中快速疯长起来。
我见状有些担心,知道这龙是要恢复原样了,但毕竟此刻地方很小,这条龙要是再这么大下去,迟早得顶塌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的泠穆兰,突然就收住了滴血的手,放在唇间吮了下后,那条龙也就立刻停止了生长。
龙的出现,可以说追溯到了中国的神话,要说这时惊讶的,本该是这帮日本阴阳师,可不知为何,见到这龙停止生长的我和陈静萱,在这时都露出来了惊讶之色,可这帮日本人,却是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那个地方。
对此,我和陈静萱心中虽都有好奇,但更多的则是不安,因为事出有因,必有异。
泠穆兰叫出自己的小龙,可以说是她最大的后手,此刻日本人不动,摆明了是吃定我们,而龙的出现,依旧没有改变什么,他们还是那般镇定的站在原地。
和日本人的僵持对视,让整个通道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泠穆兰一直没有让它的那条小龙出手,我知道,她也在顾虑。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啪啪...”的拍手声,从这群阴阳师的左边通道传来,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虽说不上帅气,但样貌清秀,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窝下陷,但嘴角却是透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见到这么个年轻人走出来,泠穆兰诧异的回过头看了眼我和陈静萱,而我和陈静萱则纷纷摇头,已示不认识。
“阁下是何人?”在得到我和陈静萱的答复后的泠穆兰,皱眉看了过去,目光紧锁在这青年身上。
而这个青年,则是一副洋洋洒洒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击掌声,用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笑道:“我的名字有很多,有的人叫我安倍晴明,有的人叫我田中侍郎,连我自己都快要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了,不过见到同族的你们,到是让我想些往事了,哦...对,我好像叫做泠仁福。”
听到这话的我们,都半天反应不过来,泠穆兰可能不知道谁是田中侍郎,但我和陈静萱确实知道,因为他,就是当年那个用病毒来残害中国人的罪魁祸首,至于安倍晴明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日本那面一个有名的阴阳师。
泠穆兰既然不知道那些名字的故事,自然也就没去问,直奔主题道:“非我族人,不可擅入龙穴,你难道不知道么?”
泠仁福,挠了挠头,一副懒散的样子,嘴里发着“啧啧”声,走近后,上下打量着泠穆兰一阵,随即看了看她身旁的小龙,饶有兴趣道:“阳脉的嘛?啧,你就是泠月昕么,呵,真没想到,你们的情报,还真够隐秘的,竟然会让我的人,误报成男人,不过这都已没关系了,既然你都来到这了,就不想进去看看,我们魇魂族,在这龙穴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秘密,还有我们魇魂族,到底是怎么来的么?”
对于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加之这泠仁福的举止有些轻浮,而泠穆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我的外套,下身一直就是空荡荡的,尴尬自不用多说,而更多的则是对这人有些厌恶。
“少来这套,我问你,你既然是我魇魂族的人,可知我魇魂族为何要守龙穴,又为何不让人进入?”泠穆兰看着泠仁福身后的那帮阴阳师,厉声问道。
泠仁福摆了摆手,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是魇魂族的人,他们是我的人,说来说去,不还是魇魂族的人么,咱就别争这些了,不如到里面看看,既然你都唤出龙了,想必也知道魇魂族守护龙穴,守护的并非是龙,那么你们就应该很想知道魇魂族,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吧?”
要说这泠仁福说话的语气,却是让人厌恶,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给出的诱饵,确实诱人,我和陈静萱两人,都互望了一阵,知道他现在是把泠穆兰当成我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算要找事,也是会找泠穆兰的,压根就找不到我们头上。
泠穆兰在听到泠仁福话后,本想拒绝的,但这时候的陈静萱,却是突然打断道:“等等。”随即看向了泠穆兰,冲她使了个眼色。
而我,则在这时候急忙走上去,使出了张老头那学来的本事,对着这位泠仁福大爷陪笑道:“唉,爷...我跟你说啊,我们大祭司就这脾气,既然大家都是魇魂族么,唉,咱就进去看看好了,也没啥,是吧?“说着转过头,也冲泠穆兰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