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我们,“钓鱼”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幻*想′姬+ ′毋¢错/内?容¢
而我们,就是下一条,被选中的目标。
梁凡走到神像前,久久地凝视着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容。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无”之道,已经深邃到我无法揣度的地步。
许久,他转过身,看着我,平静地说道:“烧了吧。”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烧了这座道观。
烧了这座,囚禁了“神”残魂数百年,如今又成了为我们量身打造的,“鱼钩”的,牢笼。
我们没有去掩埋那具尸体。
因为我们知道,当我们离开后,“祂们”自会,将这个“道具”,清理干净。
我们只是将道观里,所有我们生活过的痕迹,我们亲手制作的桌椅,我们亲手开垦的田地,我们亲手修补的屋瓦……将这一切,都付之一炬。?j\i~n¢j^i?a`n,g`b~o`o/k,.\c!o+m¢
熊熊的火焰,吞噬了这座破败的道观。
火光,映照着我和梁凡两张沉默的脸。
我们看着那尊神像,在火焰的包裹中,渐渐融化,坍塌,最终,化为一地焦炭。
仿佛是在,为这位失败的“神明”,举行一场,迟到了数百年的,葬礼。
“走吧。”梁凡说道。
“去哪?”我问。
三年前,我们为了躲避“剧本”,逃进了这座深山。
三年后,我们为了逃离这个更隐蔽的“鱼钩”,又该逃向何方?
这个世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梁凡的目光,投向了南方。*齐\盛,暁/税·罔- ?追·罪`鑫,漳?节*
那片因为战争,而变得最混乱,最血腥的,红尘俗世。
“回鱼缸里去。”他缓缓说道。
我瞬间,明白了梁凡的意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是“鱼”的时候,再想躲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已经毫无意义。
那只会让“钓鱼的人”,用更隐蔽,更精巧的“鱼钩”,来玩弄我们。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回到那个,鱼最多,水最混,也最危险的,“鱼缸”里去。
将自己,重新混入那亿万条,正在相互撕咬,挣扎求生的,“鱼群”之中。
让“钓鱼的人”,无法再轻易地,将我们,与其他鱼,分辨开来。
这是一种,比“不看”之道,更决绝,也更危险的,生存法则。
“藏”于乱世。
“隐”于众生。
我们离开了这座燃烧的深山。
我们重新,踏上了那条,通往地狱的,人间之路。
南下的路,比三年前,更加艰难,也更加惨烈。
如果说,三年前的战争,还只是“剧本”刚刚拉开的序幕。
那么三年后的今天,整个大夏王朝,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失控的,血肉熔炉。
太子和瑞王,早已在连年的征战中,失去了对各自阵营的绝对控制。
当初那些打着“勤王”旗号的地方势力,如今,早已演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割据一方的军阀。
他们相互攻伐,兼并。昨日还是盟友,今日就可能兵戎相见。
“忠义”的剧本,早已被撕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而那个被赵高玄控制的,疯癫的“傀儡皇帝”,则依旧盘踞在天启城。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这场天下大乱,拥有一个“合法”的背景——平定叛乱。
整个世界,分裂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血腥的“故事舞台”。
每一个军阀,都是自己舞台上的“主角”。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上演着属于自己的,“枭雄崛起”的剧本。
我和梁凡,一路南下。
我们见证了,比三年前,惨烈百倍的景象。
我们看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州府,因为被三支不同的军队,轮番攻占,而变成了一座,只有死人与乌鸦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