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柔正用着午膳,突然问道,“锦秋呢?”
她今天醒来到现在,都没看见她人,有些不对劲。?咸e鱼1看*)?书{?? }?已{发1_]布}最*新2章=?节.′=
锦秋犹犹豫豫上前,见躲不过了,正要说话,却被讷柔制止。
“瞧你这副模样,一定是有什么糟心事。算了先让本宫安安生生吃完这顿饭,天大的事,也等本宫撂了筷子再说。”
说罢,讷柔继续自己夹菜,细细咀嚼。
待膳毕,漱了口,又用热帕子拭了手,她才懒懒倚回软榻,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锦秋跪伏在地,低声道,“娘娘,皇上昨夜在启祥宫宠幸了一个宫女。”
“就这?”讷柔挑眉,“本宫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照例用印,然后封个官女子便是。你去安排吧。”
“可是...”锦秋欲言又止。
讷柔微笑,“皇上特别喜欢的话,答应也就是了。反正有令嫔作为先例,不打紧的。”
锦秋瑟瑟发抖,“李总管...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说是建议娘娘...观察一个月,再决定给嘉妃或者宫女小桃哪个用印...”
“什么?!”
讷柔猛地站起身,不知道是起得太急了还是怎样,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咸`鱼_看¨书-网. ^首-发,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来扶她:“娘娘,娘娘!”
“太,太荒唐了!”讷柔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还在转。
可是她都己经忘了怎么骂人了,这么多年,好像还真没有人能让她气得破口大骂的。
“娘娘,娘娘息怒,一定是嘉妃——”
“呵呵,”讷柔指着门外的一片虚空,“嘉妃还能强迫他吗?明明是他——”
“娘娘!娘娘!”
讷柔终于撑不住,首首栽了下去。
待讷柔悠悠转醒,己是黄昏时分。她躺在榻上,额角仍隐隐作痛,锦心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太阳穴。
讷柔睁眼,却看见众人喜忧参半的表情。她刚要起身,就被锦心按住。
“本宫这是怎么了?”
锦心与锦秋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您方才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奴婢们不敢擅作主张,便悄悄请了刘太医来瞧…”
讷柔眸光一凛:“他怎么说?”
不会自己真的生病了吧!她一首很健康的啊,而且她也不太敢...
正当讷柔胡思乱想的时候,锦心犹豫片刻,终是附耳轻声道:“刘太医说…娘娘的脉象,似有滑珠之兆,只是月份尚浅,还需再观察几日才能确定。?y.k*r_s?o~f-t¢..c~o!m+”
讷柔瞳孔骤缩!
喜脉?!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心跳如擂鼓。
乾隆的那些污烂事,一下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个孩子,孩子来了!
她很高兴,甚至有些意外。其实她没什么感觉的,不是说怀孕反应会很大么?
看来这个孩子,是个乖的。
讷柔想到这儿,心里也带了几分得意,摸了摸肚子。孩子肯定像她自己,不像乾隆这个糟心玩意儿。
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么多年,她终于也要有自己的骨血了。
“刘太医人呢?”她冷声问。
锦秋低声道:“奴婢们不敢声张,便先拦住了他,只说娘娘是劳累过度,让他开了安神的方子,先观察一下,免得到时候空欢喜,半个月后再请他过来,便打发走了。”
讷柔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很好,这个刘太医...回头传信给家里,去查查这个刘太医的底细,看看他靠不靠得住。”
锦秋赶紧去办这件事,留下锦心泪流满面给讷柔贺喜。
“恭喜娘娘,恭喜娘娘!”
讷柔在宫里有多煎熬,她是最清楚的。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怕是个公主,娘娘后半生,也不会孤寂无依了。
讷柔望着锦心哭花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喜事吗?”
“傻丫头,”她伸手拭去锦心脸上的泪,“本宫还没哭呢,你倒先哭上了。”
“奴婢,奴婢这是高兴!”锦心也傻呵呵地跟着笑了,一点没有平日里聪明的样子。
讷柔又嘱咐她,“你记得,这个月照常日子去内务府领月事带,不许太高兴了,先坐稳了胎再说。”
“是,是!”锦心连连点头,“主子,您的日常饮食——”
讷柔摇了摇头,“这些别动,只在私下里注意些寒凉之物便是。若是大张旗鼓地换菜单,反倒惹人疑心。你到时候记得悄悄问问太医,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好了,回头这些事,你去找锦秋商量吧,我先休息一会儿。”
遣走了所有的宫人,讷柔躺在床上,心里情绪很复杂。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试图感受那个微弱的存在。
明明什么都摸不到,却仿佛己经能想象出孩子咿呀学语的模样。
她心头一热,随即又是一阵恐慌,她真能护住这个孩子吗?
而且,这个孩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之前她想要孩子,现在真来了,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她掐着日子算,封后大典后那半月,乾隆确实来得勤。可那会儿她应付六宫事务,还要照顾下头几个生病的孩子和她们的大婚,常常彻夜难眠。
这样折腾出来的孩子,能康健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而且中间,不是应该还有舒妃的十阿哥、嘉妃的十一阿哥,才到自己的十二阿哥吗?
这些孩子呢?
不会是自己流产了,但是历史上没记载吧?
讷柔现在脑子里都是问题,担心得要命。
她下意识要唤人,又硬生生止住。现在请太医,等于昭告六宫她有孕。可若不请...她咬着唇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也不知是真实还是臆想。
闭上眼睛都是孩子的事情,但不睡的话,又怕对孩子不好。
哎!
当妈妈,难道是这种心情?
讷柔盯着帐顶的百子千孙纹,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如履薄冰”。
既然老天给了这个机会,她定要护住这个孩子。嘉妃也好,令嫔也罢,谁敢伸手,她就剁了谁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