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书敏整个人气势都跟着一变。·墈~书\君′ +冕^沸′阅!渎¢
因为变化有点大,抱着风泽胳膊的书衡都为之一怔。
风泽反手搂住儿子的肩膀,用有伤的左手轻轻捏了捏书敏的鼻尖,“你跟谁有深仇大恨?动不动就咬牙切齿的。”
书敏听了这话表情都僵了,隔了一小会儿,她才问,“这么明显吗?”
书衡道:“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嘛。”
哥哥都这么说,那肯定不用真去照镜子,她绝对把“我心里存着大事儿”写在脸上了!
书敏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脑子在哥哥这儿就不够看的,面对爹爹……爹爹只怕是等她主动说呢。
想起昨夜里小姑跟她说的悄悄话,“一打二一打三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在姑姑小时候,你爹爹带着二哥和我进山,兔子山鸡小野猪那都是一箭一个。你爹爹文武双全”,书敏深吸口气,上前双手扯住父亲的袖子,“爹爹,我有话要跟你说。”
风泽笑了笑,“你说。”
书敏小脸一抽,看向书衡,“哥哥。”
书衡是真的惊讶,“有我不能听的?”
书敏重重点头。\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
这要是平时,书衡可能会刨根问题,但他一抬头,跟父亲对了下眼神儿,就干脆地迈步出门,“我去厨房看看。”
书衡一溜烟儿地跑了,不忘出门前贴心地关好房门。
转眼间屋里就剩父女两个,风泽指指身前的小矮凳,“坐下慢慢说。”
书敏乖乖坐了上去,手指勾着衣角扭来扭曲,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
风泽有意震一震这小姑娘,“不如从我被落石砸死之后说起?”
书敏大惊失色,猛地起身,在原地站了几息,就通红着眼圈儿扑到了风泽怀里,“爹爹!”
系统算是看出来了,它家宿主有意引导书衡书敏宣泄情绪化解心结,昨天书衡一晚上就让宿主哄得差不多,书敏……它估计一个时辰最多了。
实际上系统有点高估书敏小姑娘。
因为至多半柱香的功夫,书敏就坐在风泽腿上,就着风泽的手小口地喝着蜜水。
而蜜水是书衡亲自去给倒的。\x\i-a.o?s\h-u?o!h-u!a·n?g¢.^c?o′m,等书敏喝完,书衡接过杯子又出门去了。
风泽搂着书敏问:“好点没有?”
书敏靠在父亲怀里,声音又沙哑又软糯,“爹爹,我上辈子好苦呀!”可真打开话匣子,叙述上辈子经历,她又可以淡化或是干脆略过她的不堪遭遇。
风泽心里有数,陪着书敏一起略过。
听完,风泽就思量起来:书敏上辈子的经历与剧情高度一致,但书敏的叙述细节很多,能利用的地方比较有限,比如闻听皇帝病重,福王世子激动得催促管家先行准备龙袍。
因为皇帝病重怎么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风泽又把书敏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比较合适的切入点依旧是那两个:福王的私兵以及福王私自铸造兵器战甲。
而福王手底下的特殊场所,也就是书敏被卖进去的那个,不见得是突破点——藩王命手下经营酒楼浴场等以收集情报,实在屡见不鲜。
见父亲垂眼沉思,书敏等了一会儿,但心中不安难以抑制,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扯住父亲的袖口,小声地问,“有没有用?能不能掀翻……”
风泽不想完全欺骗书敏,只为让书敏心安,同时也不想打击小姑娘的积极性,于是说,“你提到的几个关键人物我会请人查一查。”
书敏只是娇痴,又不是真傻,“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风泽捏捏书敏的小脸蛋,“那可是亲王。咱们父女俩已经占得先机了。”顿了顿又半真半假说,“爹爹并不知道后面你……爹爹忽然记起上辈子,就迫不及待买了个药方赶回家,却没想到手里有点银子直接勾起了秦三的贪念,更没想到秦三背后藏着条大鱼。如今这条大鱼已然入了县令之眼,福王府便无所遁形。”
至于他推定的福王府里也有变动,刻意没有跟书敏提起。
书敏靠在父亲手臂上,小声嘀咕,“县令斗得过福王吗。”
风泽笑了笑,“县令品级是没法儿跟福王比。奈何福王本就是圣上眼中钉,县令又能直达天听简在帝心。”
书敏点了点头,忽然扯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来,“爹爹,你会不会卖掉我?”
风泽把小姑娘搂在怀里,“爹爹为什么要带着你们兄妹,还有你小姑姑一起去府城?你猜猜。”
书敏破涕为笑,可当她把脑袋埋在父亲怀里,又哭得满脸是泪。她上辈子无数次地问,如果父亲和祖父有一个多活几年,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此时书衡从窗户口露了半张脸出来,风泽拍拍小姑娘的后背,“宝贝闺女,你哥来了。要吃饭了,吃完再哭好不好?”
书敏当即“嗷”了一声,“我早想说了!爹爹我上辈子活了十六岁,不是三岁半!你哄我也不要这样!”
风泽故意道:“可你现在就是三岁半啊。”
当风泽牵着书敏来到堂屋,书小妹望着肿着眼圈但噘着嘴的书敏,好奇地问,“怎么啦?又生闷气了?”
书敏抬头看了看泰然自若的父亲,回答小姑,“没什么。”
虽然好像暂时依旧不能把福王府怎么样,但跟爹爹坦白,她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加上刚刚哭过,她确实费心费神有点饿,桌上饭菜丰盛,她一个不小心就胃口大开,吃得有点多。
多到需要小姑煮点山楂陈皮水消食的地步。
书敏气鼓鼓地喝着酸甜适口的山楂陈皮水:她是在气自己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