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奈,你觉得有趣吗?”
西村纱奈误以为问的是打排球这回事,下意识回答:“当然啊,不然我怎么可能打到今天。?嗖`飕+小·税¢旺. \无,错_内¢容,”
“那就好……”发小放心下来,说,“我还以为,纱奈是为了我而强迫自己打排球的。”
这一句话,让西村纱奈选择保持沉默。
“纱奈觉得,和朋友一起玩有趣吗?”发小嗓音清澈地娓娓道来。
“我知道你的家教很严格,叔叔阿姨不让你出门和同学一起玩,禁止你和异性说话,还要考好看的分数。”
“所以长大后,我担心你会感到孤单,擅作主张带你认识别的人,想让你交到朋友——除了我之外,更广阔、更丰富的朋友。”
“糟糕,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告别呢……不行,我是不会和纱奈告别的。”发小握住她的手,说,“就算你不打排球,考不出好看的成绩,没办法每天都见面,我们也永远会是朋友啊。/x/i¢a?o~s+h\u~o~g+u,a\i`.`c′o′m!”
“纱奈要开开心心地把排球打下去!享受到不孤单的快乐!”
*
“我托的球,你凭什么没有扣下去?!”
思绪瞬间被拉回,九里绘的怒音在室内回荡。
随后,周边的世界再次变得静悄悄的了。
这样的语气、这种态度如同火星迅速蔓延,将西村纱奈激怒:“什么?”
“你凭什么要用这副口吻来指责我,是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了吗?还是你认为别人就不应该有失误的时候!?”西村纱奈一脸不悦,当即质问。
“因为你偷懒了。”九里绘冷冷地说,嘴角下拉,“接球扣球拦网,三局下来你在每一个部分上面都有懈怠的迹象。”
“明明有反击和救球的机会,你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放弃的动作。/E`Z^小+说¢罔* ′首¢发~”九里绘的声音逐渐拔高,她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中闪过愤怒和不甘。
“在球落地之前,比赛就没有结束。你的做法和临阵脱逃半途而废有什么区别?倒不如一开始就别参加比赛!”
“你懂什么……”西村纱奈的声色中夹带了些许鼻音而变得模糊,“一直以来我都有在努力做到最好,为排球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会是区区一场比赛就能看出来的!?”
“你就因为一场比赛就想彻底否定我的一切吗,你这个自大的家伙!”西村纱奈愤怒地控诉道。
“因为这里是体育竞技!是比赛!”
九里绘怒号:“胜败不重要,可是你这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认为自己注定会输的态度,是在比赛中最恶心的东西了!”
西村纱奈在新生赛上的表现很惹眼,她在各方面发挥稳定的同时,还兼顾了教会新人该如何享受仪式感。
仪式感是有必要的,它不仅能够提升观赏性,最重要的还是选手在现场的体验。
每一次碰拳、拍背、称赞和鼓舞士气,都象征着对比赛的尊重和对胜利的渴望。
这是团队项目的魅力所在。
——西村她真的懈怠了吗?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中,一时间居然没人能够说出答案。
但毋庸置疑的是,两人的争吵绝对不能由外人肆意插手,或者用别的方式来糊弄过去。
吵架,处理得当的话亦是交流。
道宫结往前迈出半步,站在所有成员的前方。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雪菜萝丝预感不妙,生硬地冲上去堵在中间,说:“你们好好吵,别揍我啊!”
“……”九里绘仰起头看着西村纱奈,神色恢复冷静,“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得给我一个答复,同样的,我会先给你解答。”
“人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可失误后的悔恨,或是失误后的窃喜,我的眼睛还是分得清的。”她说。
如火中烧的场面在僵持之下似乎冷却了不少。
待冲动上头的余热散去,西村纱奈体会到了窘迫。
意识到自己打破了情绪稳定的界限,她不敢去面对周围人的目光,只能看着紧紧盯着她的九里绘。
可九里绘才是那个更加让人胆怯的存在。
因为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退缩这个词,不在乎别人,最在乎自己,好像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无惧、无畏,如同她在比赛场上每一次无视伤痕和疼痛的救球。
在短暂的愤怒和冲动过后,意识到这点的西村纱奈被愧疚和歉意占据了内心。
“我累了……”她攥紧拳头,“打排球,让我觉得很累,所以没有用上全力。”
其实还隐瞒了相当一部分的事实。
怎料九里绘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了解了。”
她撇撇嘴想了半天,回忆西村纱奈教过她的赛间鼓劲法,拍肩膀认真说:“下一次!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