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道面前,老葛太太像是遇到天敌一样紧张不安。+j.i_n?w-a!n`c~h/i+j/i?.^c?o!m!
“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我要报警啦!”
她歇斯底里尖叫着:“老三,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我死了你们不怕遭报应嘛!”
有人别过头去,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放心吧,她才不舍得死。”
老道冷声道:“她要真有自我了断的勇气,也就不会几十年间亲手害死那么多至亲骨肉,就为了能让自己苟活几年。”
他上前一步,两眼紧盯着老葛太太质问道:“这借命邪术是什么人教给你的?”
老太太继续装疯卖傻:“不知道!我听不懂你的话,什么邪术,我不会!”
“嗬!不说也无所谓,反正那人必定己经不在人世。”
老道一脸的无所谓:“不知道教你邪术的人告没告诉你百岁天劫。”
老太太一脸茫然,看样子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百岁天劫是专门针对你这样无德借命之人的。”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老道的话。
“在你百岁之年,你这一生害了多少人,就会经受多少种磨难,水浸、火焚、断肢,凡是你能想象到的,都要一一体会。\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老葛太太脸色煞白,手里的剪刀也不知不觉垂下来。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如今借一人之命所得到的寿数越来越少了吧。”
老道看看三儿子:“你最早对你亲儿子下手时,害死一人能多活十余载,可如今害死一个亲人,大概也就只有几年的寿数。”
老葛太太慢慢抬起头,看老道的眼神从惊惧变成了怨毒。
“你也不用担心那百岁天劫,我观你面色晦暗,嘴唇发青,两耳枯黄,估计是离死不远了,想想死后要怎么面对那些被你害死的亲人吧。”
咬人的狗不叫,老太太一声不吭,猛地扬起手想把剪刀扔向老道。
林宇早有防备,一把抄起身边的水杯砸在老太太手腕上。
“哎呦!”
“喀嚓......”
水杯精准的砸中老太太手腕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老太太捂着手腕倒在床上痛苦的哀嚎。
“杀人啦!报警把他抓起来!枪毙了他!”
她盯着林宇恶毒的诅咒道:“你不得好死!你早晚要遭报应,你的后人男的为奴女的为娼,全都要横死。?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就连葛家人自己都听不下去,两个人走过去扶着老太太想把她搀起来,顺手把落在床上的剪刀远远扔开。
林宇面色一寒,上前就要撕了她的嘴,却被老道一把拦住。
“没事,将死之人不必和她计较这些,她的话还没放屁好使。”
老太太突然疯癫的大笑起来:“我死不了!我才不会死!你们想害我,没门!他己经亲口答应我了,谁也救不了他!”
“谁?你说谁?”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突然激动的扑过去,这是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也是葛大哥的亲爹,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就是他亲孙子。
“妈,谁答应你了?伦伦是不是你害的!”
老太太看都没看他,一脸挑衅的望着老道。
老道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血亲借寿之术无法逆转?我告诉你,我不需要逆转。”
就在这时,去买丧盆的葛大哥噔噔噔跑上楼,手里捧着一大摞丧盆。
老道伸手一指:“看见了吗,这东西就能断了你的生路。”
老太太明显惊慌起来,眼神西处乱瞟,可屋里满满的都是人,连个跑的地方都没有。
葛大哥挤进人群:“道长,您说吧,我该怎么办?”
老道要过一张黄表纸,问清了老葛太太的姓名和生辰写在上面,让葛大哥把这张纸在一个丧盆里烧掉。
“你是孩子的亲爹,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九个头,然后当着她的面把这个盆摔了,摔得越碎越好。”
“好!”
葛大哥也不问缘由,咕咚一声跪在老葛太太面前,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咚咚磕头。
老葛太太腾地一下从床上窜起来,尖叫着就准备往外跑。
三儿子一声令下:“按住她,别让她跑出去。”
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呼啦一下把她按在床上,任凭老太太如何尖叫着威胁讨饶,愣是等葛大哥把九个头磕完才放手。
葛大哥站起身,从旁人手中接过那个丧盆,瞪了一眼老太太,用尽全身力气把盆灌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瓷盆的残渣崩的西处都是。
老太太哀嚎一声,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
老道转身出了卧室,一大群人紧跟着出来,甚至都没人想去搀扶一下还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葛大哥一脸紧张:“道长,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了,你己经替你儿子还了她的礼,而且还断了和她的香火情,自此以后,她再也无法从你儿子身上汲取寿数。”
“那我儿子......”
“唔......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他之前病的太重,身体需要长时间温养,而且就算长大了也会体弱多病,这个......我无能为力。”
“道长!大恩不言谢,您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我给你磕一个吧。”
葛大哥的父亲说着就要给老道跪下,却被林宇一把搀起来。
“别别别,不用这样,道爷不稀罕这个。”
一群人簇拥着老道,老葛太太三儿子开口问道:“道长,伦伦的事算是结束了,可我妈这......会怎么样?”
老道沉声道:“准备后事吧,她靠邪术续命,如今术法中断必遭反噬,而且她作恶太重,没多少时间了。”
一屋子葛家人竟没有难过之色,反倒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大白于天下后,葛家人对这个恶毒的老太太己经痛恨到了极点,尤其是家里有孩子幼年夭折的,恨不得过去打她一顿出出气。
可那毕竟是老葛家辈分最高的人,真要是死在他们手上也是个麻烦,这样遭报应死了最好。
林宇透过没关的房门看了眼卧室,那个前几天还能顶着寒风出门遛弯的老葛太太己经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