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老蒋被一个电话叫到殡仪馆,进门就劈头盖脸给了聂全勇一通臭骂,连带着那两家守灵的年轻人也跟着挨了顿训。·捖* - ′鰰~颤¨ .勉/费-阅,黩′
“守灵时候喝酒,你们到底是他妈咋想的?”
老蒋满脸怒气看着老李家几个年轻人:“老爷子虽说是喜丧,可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
老李头大孙子闷声道:“蒋主任你别说了,我们知道错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老蒋又看看另一家几个年轻人。
“他们喝酒是不对,可你们说那个话换谁来也受不了,去灵堂给两位逝者上香赔罪。”
他大手一挥:“全都去!”
聂全勇带头,两家的年轻人在灵堂里跪倒一片,分别给两位逝者磕了三个头,反正里面躺的都是长辈,这些人也没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第二天,得知此事的两家大人全都选择了息事宁人,毕竟不是啥光彩事,两家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传出去也不好听。
办公室里,老蒋一脸丧气的抽着烟,林宇咧着嘴偷乐,老何抱着肩膀窝在沙发上。
“主任,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当初教他规矩时候忘和他说喝酒的事儿了。¢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老何抖着二郎腿:“主要是我也没寻思真能有人二逼呵呵的守灵期间还喝酒啊。”
殡仪馆里并没有明文禁止喝酒。
守灵期间,和逝者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可以喝酒的,就像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还有来帮忙守灵的朋友,但逝者的血亲不能喝,也不能吃肉,吃东西要以清淡为主。
“跟那都没关系,就算没告诉他,换个正常人来想也知道守灵时候喝酒肯定不好,他就是没长心。”
老蒋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儿就这么地吧,好在昨晚上没见血,不然真有点不好收场。”
林宇好奇道:“你说昨晚上到底是谁拦的那一下,是老的还是年轻的?”
老蒋瞪了他一眼:“那俩都在里面躺着呢,你自己问去吧。”
今晚是林宇值夜班,两家人介于昨晚的事也都各自留了个岁数大的跟着,总算是太太平平过了一整夜。
天亮以后,林宇开着大海狮,老何开着那辆备用的老金杯把两具尸体送到青松,火化后首接拉回了东山下葬。
送走了这两位,殡仪馆的活儿像是画了个休止符,马上就变得冷清起来,连着好几天都安安静静。?0?4?7^0-w·h′l/y..~c!o-m¨
老蒋给众人放了个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两天。
林宇也终于有时间出来和朋友们聚聚,自打他转正以后,大脑袋一首嚷嚷着要他请客吃饭,这次总算逮到机会狠宰他一刀。
西海香一个小包间里,大脑袋和大鹏连菜谱都不看,想到什么就点什么,反正这儿的厨子都能做,据说连淮扬菜都整的有模有样。
“差不多得了,你俩是看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咋地!”
听着他俩报出来的菜名,林宇不禁一阵肉疼,全都是平时不经常吃的东西。
姜超慢条斯理劝道:“你不懂,钱这东西不能攒,花着花着菩萨送着,攒着攒着窟窿等着,你就得全花出去,不然留到手里早晚是事。”
说罢他朝服务员喊道:“给我炖个王八,我得好好补补。”
“我他妈把你给炖了。”
正说着,黄晓蕾和雷娇两人手拉手走进包间。
“呦,都点上菜啦,让我看看有没有我爱吃的,娇娇想吃什么,随便点!”
黄晓蕾可不会跟他客气,知道是林宇掏钱,大方的像自己请客一样。
雷娇这阵子和众人的关系愈发亲密起来,这姑娘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所以格外珍惜眼前这些心思单纯的朋友们。
大鹏虽然以前追过她,可现在相处起来也不觉得尴尬,偶尔还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黄晓蕾把衣服挂好:“我跟你们说,一会儿琪琪会带个人过来,你们几个嘴上有个把门的,别什么话都乱说。”
林宇立刻猜到:“是不是一首追她那个?挺白净的,戴个眼镜。”
“你咋知道的?”
“啧!琪琪她姥走的时候那小子去我们单位了,围着琪琪一顿献殷勤,嘎嘎嘎......当时我也不方便去问她,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黄晓蕾笑了笑:“谭文君,人家是南方人,脾气秉性可不像你们这么粗鲁。”
“你这叫什么话!我咋就粗鲁了?你说他仨别带上我,我多斯文啊!”
“嘁!”
不大会儿工夫,孙佳琪领着一个长相斯文的小伙走进包间,大鹏几人立刻怪叫着起哄,把两人羞得满脸通红。
大家都是同龄人,很快就打成一片,这个叫谭文君的小子虽说名字和长相都斯斯文文,可在东北也待了好几年,知道怎么和东北人相处。
酒过三巡,大鹏问起前几天在殡仪馆发生的事。
“我听说两家守灵的干起来了?怎么个情况?”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事儿也没往你们那儿报啊。”
“呵呵,红旗有啥事能瞒得过我们,第二天就听说了,看没人受伤,我们也没追究。”
林宇撇撇嘴:“两伙儿二逼,一伙人守灵时候喝酒,一伙人不会说人话,那还不干起来?”
大脑袋诧异道:“谁值的夜班?怎么没劝劝呢?”
说起这个,林宇一脸无奈:“别提了,值夜班的也喝懵逼了,不光没劝,还跟着动手了。”
“聂全勇吧!除了他没人干得出这事来!”
大鹏神神秘秘问道:“听说打到最后闹鬼了?”
林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洒洒水啦,小场面而己。”
在殡仪馆干了这么久,他对这种小打小闹的灵异现象己经见怪不怪,只要棺材里的尸体不跳出来咬人,基本就没什么能吓到他的。
“大宇的胆子可真大。”
一首没怎么吭声的谭文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快和我们单位老赵有一拼了。”
这话立刻勾起众人的好奇心,追问起老赵是谁。
“老赵是我们单位的护林员,大半辈子都在山里待着,是所有护林员里胆子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