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错,不过不必了。,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你的功课如何了?”男子将手放在男孩头上。
男孩烂漫般笑了起来,他自信说:“《卫灵公》儿臣已背会了!”
男子眉间的阴翳逐渐消散,嘴角微微提起幸福的弧度:“哦?那寡人便考考你。”……
荆天明眼前的情景开始消融,华丽而光明的庭院中斑斓的景色缓缓转变成了夜色,他又身处在一所宫殿中。晚风轻轻地吹起他与一个女人之间的白纱,荆天明穿过微弱的烛光,直到那个男孩又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让他想起了高月,可她的身躯是那样单薄。她在哭么?荆天明感到很不自在,他在那个女人面前蹲了下来,想替她拭去泪花,即使他的手穿过并陷入了女人的脸颊。
男孩跑了过来,摇着女人的手臂:“娘亲,为什么哭?”
女人挤出一个温存的笑,眼中浮现出怜爱,她抚着男孩小小的脸蛋,说道:“天明,娘亲累了。\s.h′u?q·u?n′d_n¢s..^c,o·m-……”
荆天明呆呆地看着身下的男孩。
他是天明,而我是谁?我是天明,他是天明,我是我。那是嬴政、是父王,这是娘亲。噢——是这样吗?……我是嬴政的儿子。
男孩眨了眨眼睛,又发话:“娘亲累了,为什么不休息?娘亲放心,有儿臣在呢,儿臣保护你。”
“不……天明、不——”女人抱住男孩,吻着他的额头,泪顺着唇流在了男孩的内眦中,男孩挤挤眼,也抱住了女人。女人继而说:“天明,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
荆天明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耳中出现了时断时续的鸣声,他紧闭住眼摇了摇头,再睁眼时,那美丽的女人已然不见,他看到不远处的剑客。
剑客灰衣,披着藏蓝色的斗篷,他深黑的发束在颈后,深棕色的眼散发着自尊。·晓`说-C¨M+S? ,免~废/越`独?
男孩又出现了,这次他显得十分成熟,他拉住了剑客的斗篷,剑客回顾他。
男孩毫无惧色,问:“盖先生,可以教我剑术吗?”
剑客一时局促,却蹲下身与男孩平视,他柔柔地说:“可以告诉在下,公子为什么想学习剑术么?”
“娘亲总哭,我想成为可以保护娘亲的强者。”
剑客浅浅笑着,但明显是挤出来的,他将手放在男孩的肩上:“公子,强者,并不在于剑术强与否,而是能够让他的朋友、亲人感到安全和放心。”
“盖先生,老师没有教过我这些,我不太明白。”
“这个道理,公子可能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若公子今后可以记得在下一言,在下便感激不尽了。…若公子想学剑,在下可以向大王引荐几名高手。”
“不!”男孩突然激动起来,“若要学,我只想学‘百步飞剑’!”
——百步飞剑……他没有听见剑客的回答,而剑客与男孩却逐渐离荆天明远去,最终成为云烟。
荆天明感到有些窒息。每一次回想,都伴随着窒息、疼痛、眩晕之感,就好像两年前在桑海被阴阳家的内力撕扯一般,可他知道,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如何,他都要承受到底。他不能辜负墨家弟子,不能辜负大叔和姐姐,也不能辜负月儿。
这一次,荆天明来到一处房间。这是个书房,室内有一老者,手提竹简,双目微合,听着男孩的大声朗诵。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男孩突然眼前一亮,原来是方才那名美丽的女人推门而入,男孩见娘亲进来,忙放下书简,迎上前来。女人却将将男孩支到院中玩耍,见男孩跑了出去,女人突然便向身后走来的男子跪拜下去。男子连忙将她扶起:“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韩大哥,今日燕国使臣入朝,嬴政抽不开身,算丽姬求你,将天明带走吧!”她含着泪说。
“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嬴政的孩子吗——”
“不!”女人抬头,虔诚般看向男子,“天明是——我与师兄的——”
“啊!”韩申立刻露出喜色,“这不巧了——你道那燕国使臣是谁?”
公孙丽满面疑惑,韩申激动万分,他说:“便是荆轲!”
公孙丽一愣,眼眶立刻盈满了泪水,继而失声道,“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代表燕国出使秦国?!”
韩申道:“阿丽,不必怀疑,我探得的消息正是如此。届时,我就能和他一起设法将你救离秦宫了啊!”
“要我离开秦宫……”公孙丽迟疑了。
“韩大哥,请你告诉荆轲,万万不可冒险进宫见我,我是不会跟他离开的。”公孙丽沉着道。
“阿丽,难道你真的变了不成?天明刚刚出生时,你说是为了天明,所以留在宫中。现在天明长大了,在你们一家人即将团聚之时,你却告诉我你不想离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韩申顿时情绪激动,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