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祸不单行

她抬手轻触熊砚，“小姐，你做出的这一批不如卖给货郎吧？”

熊砚点点头，她尝到了不做了解，灵机一动的后果。.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她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的见识远超这个时代，轻而易举便能将自己曾学习，或随意了解到的手艺，转换成金银。

胡娘子起身相送二人出门时，因她看见熊砚过于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将那盒玉兰红蜡胭脂，塞进了熊砚的手中。

熊砚当即要退还，她看那盒子，便知道这款蜡胭脂的不菲价格。

胡娘子笑吟吟后退，挥起团扇，“熊娘子，我看你青春年少，就该好好打扮，才不辜负了你这般容貌。三寸气在千般用，困窘之日终有尽，前头必有大好事业等着你。”

“谢你吉言。”熊砚露出笑意，“我那日说的话，是真的。胡娘子，你用蜡胭脂染红指甲，再加些油脂固色，染成后，比用凤仙花留色久，不怕水浸。”

胡娘子听后，面透思索之色，而后恍然大悟，高兴地钻进店里，一时都忘了跟熊砚道声谢。

熊砚把手中的玉兰红递给素琴。

素琴摆手，“小姐，这是胡娘子送你的，不是给我的。*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

她虽然眼馋，但也明白胡娘子对小姐的安慰之意。

“拿着吧，给我，我也不会用。”

熊砚不由分说，径直将玉兰红推到素琴的手心放好。

她哪有心思打扮，住在大店的每日开销，已成了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再走下去是不能了，十两银子花去了三两，剩下七两，可撑不到走去下一座城市。

钱大郎看见店门的一幕，立即明白这桩生意黄了。他挠挠头，闭嘴跟在熊砚、素琴身后，走回大店。

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跟孙厚学习时，便明白有时候什么都谈妥了，瞬息之间也能变卦。卖家不卖，买家不要，下雨刮风，运输迟缓，单单是运气不好，都能让生意赔本。

但他坚信，熊砚姐肯定能带他赚到钱。不为别的，单为她讲感情，不把重病的上官诘抛弃了，那就不会让他吃不上饭。

熊砚怕是想不到，钱大郎把她看成了一个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责任的奇女子了。

刚进入大店厅堂中，包大叔拍打着衣摆，抹净双手的水渍，脸色不大好地走到三人面前，“几位客人，不要着急进房，老汉有几句话要问问各位。-m￠a-n′k?a.n?s?h-u^.`c/o,m′”

三人听见，停下脚步。

包大叔叉手立着，“今早，有几个客人进厨房准备做早饭，拿起那铁锅去烧水，没想到凉水舀进锅里，霎时锅下的火便灭了。老汉被人叫去查看，几位客人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锅破了呀。”素琴直白回道。她当什么事呢，谁能不知道是锅破了，冷水顺着破裂处，浇灭了柴火。

两手一拍，包大叔站直身体，“这位客人说的对。一听便知，是锅破了。”

“包大叔，你要说什么就直说，跟我们绕弯子，那我们可当听不懂了。”钱大郎硬声道。

他是看出来了，包大叔是认定他们弄坏了铁锅。

包大叔皱紧眉头，整张脸随之收紧，像朵菊花，“昨日是你们最后离开的厨房。这几日，你们没日没夜在厨房烧东西，那铁锅不是你们烧坏的，还能是谁？”

“哎！我们用的可是自己租来的铜锅。”素琴高声道，一手叉腰，“今早我们去还铜锅时，那店的伙计还细细检查了呢，没坏！”

这间大店，可是包大叔一家缩衣节食，母女俩夜以继日地替人绣花，才攒下来的本钱买下的店铺。

这几年生意不大好，勉强够赚，维持生活。所以包大叔对大店内，任一东西的损坏都分外紧张。

一口大铁锅可不便宜。包大叔誓要找到损坏的人，做出赔偿。他涨红了脸，“你们说不是你们烧坏的，那你们说是谁？”

“那你拿出证据，证明是我们烧坏的。”素琴气急回道。

包大叔在身下摸索，从胸口处找到白棘短枝，“我从那锅里找到的。你们还想怎么分辨？”

白棘短枝是他从柴火垛里找到的，虽然不是在锅里找的，但指不定他们后来又烧了！

“包大叔，你这是没煮过的白棘短枝。”

熊砚走上前，举手夺走白棘短枝，两根手指掐破短枝，流出汁水。

“煮过的白棘短枝，可没有这汁水了。且说我们用你店中铁锅煮白棘短枝，也是前几天的事了。这几日，来来往往，这么些人用锅做饭烧水，没见谁说锅坏了。”

熊砚的话，说得包大叔愣愣怔怔，紫涨了面皮。大铁锅可要花二两银子买，这可是一笔大开支，老汉想到钱就心肝发颤吗，打定主意要熊砚他们吐出这口锅钱。

“你们说不是你，那是谁？”来回打转。

包大叔强辩道，“我这铁锅用了好些年，结实耐用得很。当初，我没买街上小摊上摆卖的，而是去托了南下的商队，从山县特意买回来的。普通的锅只要一两不到的银子，我这口要二两银子啊！”

接着一阵风走出厅堂，又将一口铁锅背到堂中，坐在地下拍腿大喊，引得店中住客纷纷来到厅堂。

“二两银子买的铁锅，要我老婆女孩儿，花多少时间绣衣裳手帕，才绣回来二两银子！你们弄坏了锅，还不认下，要老汉吃闷亏！这天杀的哟……”

素琴气得脸发僵，被包大叔的无赖行径气得手脚麻木。

“唷，你们这几日在那厨房上下忙活，弄坏了包大叔的锅，可得赔些银钱给人家。”年老赤鼻的醉汉，喷出一口酒气。

这话引得几人认同，他们看不得包大叔，坐在地面拍腿大喊的可怜样。

“是你们弄坏的，那得赔。做人要讲究，别不在人前犯下的事，事后就不认。”

“要不是你们做的，现下跟店家分辨清楚。”

“二两的铁锅，是贵了。这谁能认下？”

“哎呀，包大叔再叫苦，那锅也是破了，抓紧去街面上再重新买一个罢，误了饭点，影响烧水可不成！”

众人唧唧呱呱，局面却偏向了是熊砚三人弄坏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