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俩人就到了冯学友家。~咸·鱼^墈*书?蛧~ ·嶵_欣^漳^踕,埂`新?快,
他家有一圈木头杖子,中间是扇木头大门,三间茅草泥土房挺板正地立在那儿。
在这村里,寻常人家大多就一间或者两间房,他家能有三间,日子算是过得挺不错的了。
院子里的雪都被收拾得溜干净,一点儿杂乱都没有。
陈铭和韩金贵站在大门口,就瞅见院子里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拿着扫把扫雪呢。
这人正是冯学友他爹冯长海,早些年当过生产队队长,车把式的活儿也是一把好手。
他这人不爱吱声,可老实勤快那是出了名的。此时他身上裹着件旧棉袄,脚下蹬着双棉鞋,头上戴着顶狗皮帽子,帽耳朵耷拉着,正弓着腰卖力地扫雪。
韩金贵站在门口,扯着大嗓门就喊上了:“亲家,开个门啊!”
那声音在冷空气中传得老远。
冯长海听到招呼声,立马抬起了头,一瞧见是韩金贵,手一松,扫把啪嗒一声就扔地上了,撒丫子就跑了过来。
这冯长海心里明镜似的,儿子和儿媳妇闹离婚这事儿,可把他愁坏了。
他知道错不在儿媳妇,儿媳妇心里憋屈着呢,可儿子那脾气随了自己,倔得跟头驴似的,咋劝都不听。
这会儿看到亲家主动上门,他心里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前,麻溜地打开了门,脸上堆满了笑,热情地招呼着:“哎哟,亲家,快进来,这天儿冷,别在外面冻着。+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韩金贵和陈铭进了院子,没着急进屋。韩金贵眼睛落在冯长海身上,开口就问:“我说亲家,俩孩子这事儿你不能不知道吧?都快闹离婚了,你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冯长海听了,抬手抹了把脸,唉——地长叹一口气,说道:“亲家,我能不知道嘛!我又不瞎。这俩孩子在家干了一架,我劝也劝不住啊,他们两口子那脾气你也清楚,一个爆一个倔,但不管咋说,秀云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到了我们老冯家,我一首当亲姑娘待。”
说到这儿,冯长海停了停,接着说:“就为这点事儿闹离婚,我当老人的劝也没用,这两天我也寻思着去你们家瞅瞅,把秀云接回来,哪怕我这老脸不要了,只要秀云肯回来,咋都行,可我又想,我儿子不去,就我一个老头子去,也不像个事儿,所以在家一首犹豫呢,没想到你主动上门了,我心里头愧疚啊。”
韩金贵听了冯长海这番话,看到亲家公这态度,心里头那石头算是落了地。
知道两家老人态度一致,接下来就好办了,主要就是化解俩孩子之间的矛盾。
韩金贵就说:“你能这么讲,我就放心了,俩孩子这婚可不能离,就这点小事儿,犯不上,而且这事儿也解决了。·k~u·a¢i¢d!u¨x·s?..c·o^m+亲家公,你带我去瞅瞅学友,我想听听他啥想法。”
韩金贵正说着,陈铭赶忙走过来,说:“大爷,要不你们亲家俩先唠会儿,我去找我姐夫。不然你们俩脾气都倔,别再吵起来,我先去跟他沟通沟通。”
冯长海一看到陈铭,有点愣住了,手指着陈铭,看着韩金贵,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韩金贵忍不住乐了,毕竟陈铭这小子己经改邪归正,家里人知道,可好多外人还不清楚呢。
韩金贵把冯长海拉到一边,说道:“让他们年轻人去说,你放心,我能把他带来,就说明这孩子靠谱,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事儿我回头再跟你细唠。”
冯长海听了,手指向另一间屋子,说:“那小子天天把自己关小屋里头,这两天就吃了一顿饭,孩子啊,你进去劝劝你姐夫,不管咋的,先把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么饿着,身体哪能行。”
陈铭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大爷,交给我了。”说完,他就朝着屋子走去,这边亲家俩站在院子里唠起了嗑,韩金贵跟冯长海说起了陈铭这段时间的改变,还有他是咋改好的事儿。
等陈铭进了屋之后,来到小门的时候,用手怎么拉也拉不开。
而且看到灶台上己经摆着馒头还有菜,早都己经凉了。
“二姐夫在没在屋,出来一趟呗,我是陈铭,有点事跟你唠一唠。”
原本陈铭以为招呼这一声也不管啥用,毕竟这门锁着呢也进不去,更何况二姐夫这个脾气也不知道是真不想出来还是己经睡着了。
可是没有想到陈铭这刚一招呼一声,这门就被推开了。
然后就看到一脸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冯学友正怒目的瞪着自己。
“你来我家干啥,还嫌祸害我家不够啊,这事都是你闹的!”
“我告诉你啊,陈铭,我跟你二姐离婚,至少有你一半的关系,你赶紧从我家走。”
冯学友说到这的时候,伸出手去推陈铭。
陈铭向后退了两步,这冯学友因为饿的原因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二姐夫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你跟二姐要离婚,那不都是你自己闹的吗?跟我有啥关系啊。”
“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今天来上门找你就是谈的这事,你要是真想离婚,那就把介绍信拿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我二姐离开你不是活不了。”
“那可不是巴瞎,我二姐就算是离了婚,这村里也有不少人在那等着呢。”
陈铭一看冯学友这态度,那也是毫不惯着臭毛病。
你看陈铭对刘有志的时候,态度就没这么强硬,因为那毕竟是长辈,年龄比他大上挺多,虽然是背后干了坏事,但也有老丈人治他呢。
他这个当小辈的说话也不能太过分,就算是刘有志给他两撇子,他也不能还回去,不然那才容易被人嚼舌根呢。
毕竟也不是啥深仇雪恨,老丈人治他就跟玩儿似的,那不也是给暴揍了一顿吗?
但是冯学友就不一样了,都是同辈,陈铭也不是惯孩子的家长,上来就这态度,那他也就不用再客气了。
“你说啥玩意,陈铭,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跑我家来装来了。”
“你咋那么坏呢,是不是巴不得我跟你二姐离婚啊。”
一听陈铭这话,冯学友也是眼珠子通红大喊着。
“你这不是放屁呢吗,我上你家装啥来了,我跟我老丈人好心好意来劝你,你还摆上谱了。”
“你冯学友算个啥,不就是当了几年会计吗,现在会计不也没了吗,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离开我二姐,你连媳妇都未必能找着,少在这装。”
“我可告诉你,冯学友,你不用看不惯我,我还真懒得搭理你,这么多年我也没求到过你身上,要不是因为是我二姐的事儿,你以为我愿意上你家咋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家玩绝食,你要面子把媳妇推出去,你还有脸要离婚,我陈铭当初就算再不是人,那也没干出像你这么窝囊的事儿,好歹也是站着撒尿的,你咋还越活越怂了呢。”陈铭这嘴巴也挺黑的,那一开口也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突突突的,语言十分密集……怼冯学友哑口无言。
张了几次嘴,愣眉愣眼,咔么咔么眼,竟然说不出话来。
被陈铭骂的是狗血淋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