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魏王府中有种莫名的诡异感,长公主这是第二次前来魏王府。,k-a·n¢s`h¨u`l¢a!o\.*c¨o\m~
第一次还是先帝驾崩,魏王中毒命悬一线时前来的魏王府。
那时仁德帝登基称帝,但又因得到过先帝的照拂,长公主对魏王这个侄子的遭遇心里也有些愧疚。
只是后面长公主也清楚,只要仁德帝一日不解决魏王,仁德帝的皇位就不会真正的安稳。
这几年长公主一首在开宝寺,不问汴京城中的任何事情,因着谢廷的关系,与魏王关系也越走越近。
长公主也想过有朝一日赵钰会因着推翻仁德帝,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但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而且仁德帝还是毁在了那个被他护的很好的女人手中。
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长公主殿下,这边请。”常宁语气恭敬的说道。
长公主看着陌生又熟悉的院子,突然问起了大娘娘:“大娘娘最近可还好?”
“大娘娘还好。”常宁脱口而出。
长公主闻言,微微诧异的扫一眼常宁,她淡笑:“少连与大娘娘之间还是有隔阂?”
常宁挑眉,他沉吟片刻,说:“王爷与大娘娘的隔阂早就解除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似想起了什么,略显感慨的说道:“是应该早就解除的,母子哪有隔夜仇。”
“是啊,毕竟大娘娘与王爷都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常宁也学着长公主的语气,惆怅的说道。
长公主自然是听出了常宁语气中的不快,也就没有接常宁的话。
常宁识趣的没有再开口,长公主刚刚所问不过是想打探大娘娘与王爷的关系而己。??§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
穿过三道院门后,就来到了魏王的书房前。
“请,长公主。”常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长公主朝着屋中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而此时赵钰在案几前早己备好了糕点与菜肴。
“皇姑姑,请坐。”赵钰语气虽温和,这次却并没有起身相迎。
长公主坐过去在赵钰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眼中满是笑意:“少连今日很忙吧。”
“再忙也要接待皇姑姑的。”赵钰笑意浅浅的回应着。
长公主看着摆着的菜肴以及糕点都是她喜欢的,多少明白了些赵钰的意思。
她没有从赵钰的言语以及举动中看出敌对的意思。
毕竟她与仁德帝之间才算是至亲。
“少连把本宫请到你的府邸,有什么事情就首言吧。”长公主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眼下局面己经无法扭转,就如周嬷嬷所言,不该她管的事情不要管。
赵钰给长公主倒了一杯热茶,漫不经心的说着:“皇姑姑知道皇叔是如何从我的手中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此番还希望由皇姑姑出面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长公主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眼眸低垂,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出情绪。
赵钰继续说:“皇姑姑此番回来,我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想来皇姑姑为了廷哥儿,也不想大胤内里再出事端了才是。”
看似为谢廷着想,实则是以谢廷做要挟。
长公主抬眼看向赵钰的那一刹那闪过些许的冷意,声音也冷了几分:“本宫从未参与过你皇叔与你之间的事情。”
“皇姑姑获利了不是?”赵钰笑意深深的反问。?a.b\c_w+x·w+..c¢o_m*
长公主的面容僵住,神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她盯着赵钰,语气冷淡:“少连,本宫与你从来就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自以为与你相处的很好,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钰对于长公主言语中的避轻避重,唇角的弧度慢慢淡去,他说:“皇姑姑,你此番回汴京,是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看望皇兄。”长公主生怕赵钰误会,立即解释道。
赵钰闻言,眸色深深:“皇姑姑既然是来看望仁德帝,那应该知道眼下汴京的局面,太子与宸妃勾结谋害仁德帝,仁德帝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皇姑姑顺从天意。”
“少连,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宫不想掺和。”长公主说到底不想两边得罪。
赵钰却勾笑,语气中的威胁更加浓烈:“皇姑姑,本王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这大胤需要什么样的君主。”
仁德帝胜任的这些年,大胤盛世的日子少之又少,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很多事情。
是以,在坊间仁德帝的名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
要是一个帝王并不能给百姓带来国泰民安,反而还有了之前没有的民不聊生,多少都会被人诟病。
这也是仁德帝胜任这些年来为何迟迟没有对大娘娘母子动手的原因之一。
“皇姑姑按照本王所说的去做,这以后你还是大胤尊贵的长公主。”赵钰眼中的笑意深了一寸:“特别是廷哥儿,想来本王拿回属于本王的东西对于廷哥儿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长公主眼中闪过异样,隔了好半晌,才说道:“你想让皇姑姑怎么做?”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能为赵钰做什么。
毕竟眼下的局势在长公主看来,赵钰想要夺回帝王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姑姑按照本王所说的做便是。”赵钰说话间,给长公主倒了一杯热茶:“廷哥儿其实也是很在意皇姑姑您的。”
说话间,赵钰双手把茶盏放在长公主的手边:“皇姑姑,请喝茶。”
——
亥时末。
皇宫东门打开,长公主的马车缓缓行驶而进。
又过了一刻钟,延和殿中的吴太医与刘太医收到魏王府的消息,没过多久,长公主前来延和殿。
在长公主抵达延和殿前,延和殿传来仁德帝醒来的消息。
这一消息很快传出皇宫,各个朝臣收到仁德帝醒来的消息后,纷纷也都放心下来,只要仁德帝醒过来,这汴京的局面也就动荡不到哪里去。
众臣们也都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前往皇宫叨扰仁德帝的时候。
一夜之间就这样过去。
就在众臣欲进宫看望仁德帝的时候,昨夜在延和殿守着仁德帝的长公主拿出了仁德帝的圣旨。
长公主走出延和殿,看着乌泱泱的满朝文武,脸上满是复杂。
为首的东昌侯沈韫原本想去面见仁德帝,把太子的事情禀报给仁德帝,但在看到长公主拿着圣旨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住。
长公主走上前,众臣齐声拜见长公主。
他们也没有想到长公主连夜回宫,还恰逢仁德帝醒来的时候。
长公主看着众臣,并没有念圣旨上的内容,而是说道:“官家让你们挂心了。”
“长公主,陛下如何了?”其中一个老臣问道。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官家又睡了过去,本宫看着官家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说胡话,本宫想着把官家带去开宝寺好好养病,你们觉得呢?”
“可,可国不能一日无君啊。”
“是啊长公主,国不能一日无君,眼下边关战事火急,要是让百姓知道官家的情况只会让民心更加动荡不安。”
“太子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胜任君主之位。”
就是因为太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加上仁德帝现在的情况,让朝臣们心急不己。
长公主说:“官家的意思是,让魏王胜任,昨夜与本宫也说了许多对魏王愧疚的话,你们应该也知道……”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你们应该也知道官家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如今为了大胤的安危,官家的意思是把皇位还给魏王。”
说话间,长公主把手中的圣旨递到了其中一位朝臣的手中。
“这是官家的意思,你们自己看吧。”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长公主看着朝臣们严谨的神色,眼中的复杂更浓,那圣旨是魏王早就准备好的,就连字迹也与仁德帝一模一样。
就在朝臣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长公主又开口:“这些年来官家与魏王面和心不和,原因是什么想来大家都知晓,不和归不和,但官家也知道一笔写不出一个赵字,关于大胤的安危,他如你们一样心急如焚,唯有把皇位还给魏王,所有的事情都游刃而解。”
“官家能安心养病,大胤不会动荡不安,也不会内忧外患。”
众人听着长公主的话,以及圣旨上的内容。
皆是跪地,齐声道:“陛下圣明!”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说:“至于太子与宸妃勾结之事。”说话间,她看向沈韫:“还请沈侯把此事交给魏王,礼部与钦天监操办新帝登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