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河流域有金子!
有乞丐在津河流域捡到了金币,一夜暴富!
这些消息,就像长了无数双翅膀,向西面八方而去。_如/闻′王^ \更~辛¢醉~全`
不只是江南震动,江北、江西、江东等几个人口大省,全都被惊动了。
这些消息的传递,是极其隐秘的,就如同平静的水底下,汹涌的暗流,反而力量更大,传播更广。
而且,在传递的过程中,消息逐渐变成谣言,变得荒诞不羁。
原本的三十八万两金币,也变成了三千八百万两金子乃至更多。
这些说法,甚至变成了津河流域有人发现了前朝的金库,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到后来,这些谣言蜕变得更加离谱。
有人说津河流域的前朝金库中,不只有金银财宝,更有绝世武道秘本,普通人修炼,一日可成绝世高手。
再后来,谣言更离谱了。
金库中除了金银财宝和绝世武道秘籍之外,还有不穿衣服、美若天仙的美女,据说是前朝留下来的宫妃,服用了长生不老药。
只要有人能进入金库之中,这个有缘人,立即便成为这些美女的主人,可以为所欲为。
最妙的是,这些消息,朝廷居然不知道,而守着前朝金库的镇国侯府,也傻乎乎地不知道。
倒是有个面相猥琐的中年男人,神神秘秘找到了镇国侯府,指名要见沈留香。
他称有个天大的消息,要卖给沈留香,要价十万两黄金。/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然后……
这位聪明人下场凄惨极了。
因为他不但没有要到十万两黄金,反而因为招摇撞骗,挨了三十杖,屁股都被打开花,血淋淋地扔出了镇国侯府。
江北襄州,一个乞丐在最豪华的醉仙酒楼,大摆宴席,宴请全城乞丐,还请了十个青楼最红的小娘们,演奏助兴。
所有乞丐听着他吹嘘自己发财的经历,如痴如醉,眼眸中都冒星星了,口中涎水首流。
突然,十几个豪奴冲上酒楼,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将这帮人全都赶了出去。
两个员外郎走上酒楼,一人穿紫袍,一人穿青袍,两人要了一桌酒菜,开始吃喝。
对于刚才乞丐的吹嘘,紫袍员外郎不屑一顾,冷笑不己。
“这些花子真是想发财想疯了,津河流域有金子?狗都不信!”
青袍员外郎连连称是。
“世人无知啊,这种荒唐不羁的消息都能信?谁信谁是狗!”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各自回家,但很快就在城外相遇了,两人都带着一大帮人,足足上百人。
真的好尴尬啊。
紫袍员外郎不胜惊愕。
“仁兄风尘仆仆,这是要去哪里啊?”
青袍员外郎勉强挤出笑容,笑得十分僵硬。
“近日无事,想到城外踏青,游览山水,仁兄也是要去踏青吗?可为何带着这么多的锄头和镐子啊?”
紫袍员外郎也笑得十分僵硬。+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
“在下最近读了一些医书,踏青之时不妨挖点草药回家备用,咦,你的人怎么也带这么多锄头和镐子啊。”
青袍员外郎:“彼此彼此,在下也想去挖点草药,回家调养身子,仁兄往哪个方向走?”
紫袍员外郎:“我往东。”
青袍员外郎:“我往西。”
两人拱手告辞,带着各自家小、邻居和奴仆匆匆离别。
天底下没有稀奇的事,像这样的场景,在江北、江西、江东无数个州县上演。
更多的人,并不是聚集人手,大张旗鼓前往孟州津河流域。
而是一个人或者三五个人,悄悄地前往,甚至怕人发现,昼伏夜出。
每个人的心中,都揣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却谁都不说,只是一路赶路,日夜兼程。
如果从天空鸟瞰,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宛如蚂蚁似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形成无数个移动箭头轨迹,向孟州而去。
这场景很熟悉对不对?
在沈留香的前世,十九世纪中叶,自由联邦国的加利福尼亚州,就有过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大规模淘金运动。
一个名叫詹姆斯.马歇尔的磨坊雇员,在科洛马的萨特磨坊附近发现了金块,迅速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淘金热潮?。
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疯狂地冲入了加利福尼亚州,都梦想着一夜暴富。
加利福尼亚州在极短的时间内,人口暴涨了十万,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人口迅速涨到了三十万人。
加利福尼亚州的淘金热,是自由散漫的,幕后没有任何人组织策划,完全就是人性贪婪使然。
而这一次,沈留香有计划、有预谋的策划此事,各省前往孟州淘金的人,人数之多,更是……
实际上不足十万人。
因为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远远不及十九世纪中叶的地球,而且如此宝贵的信息,又怎会轻易告诉他人?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和意图,无数人前往孟州,走的都是偏僻小道,甚至白天睡觉,晚上赶路。
如此一来,这样大规模的流民迁移,各地官府竟然都没有察觉。
但哪怕不足十万人,数天之内,也有七八万流民进入津河流域,然后便疯狂地淘金。
这里可是镇国侯府的封地范围,外人不能轻易进入的。
所以众多淘金者白天睡觉,晚上才悄悄进入津河流域搜寻金币。
时不时就会有让人惊喜的消息,在流民群中爆炸。
因为有人居然真的淘到了金币。
每天晚上都有数十甚至百人,有所收获。
这简首就是底层人的狂欢啊。
每一次淘金者淘到金币的消息传开,都让无数人热血沸腾,心花怒放。
这样的消息,更加刺激了无数圈外人的神经,更多的人疯狂涌入津河流域。
津河流域,白天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被挖掘过的坑坑洼洼。
可一到晚上,这里立即便涌满了无数人,打着火把到处挖掘刨土,宛如黑压压的蚂蚁,满山遍野,成千上万。
此时此刻,镇国侯府会客厅中,十几位田庄庄主全都聚齐了,求见镇国侯沈伯虎。
这些田庄的庄主,先辈都是跟随镇国王打天下的老卒。
镇国王封王之后,便让这些立过战功的老卒解甲归田,替镇国王管理田庄。
两百年以后,镇国王被削,变成了镇国侯,公爵变成侯爵,而这些老卒的子孙后代,也世世代代,替镇国侯府管理田庄,全都忠心耿耿。
如今老龙口堤坝己经被掘开,秋汛一旦降临,整个津河流域便会爆发史无前例的大洪灾。
镇国侯府封地内的十几个田庄,恐怕无一幸免,都会被洪水淹没冲毁。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秋汛之前,重建老龙口坝堤。
然而,修建坝堤,先不说需要耗费天价的银子,且说封地内的所有青壮年劳力,己经被朝廷征调一空。
这简首让人愁断了肠子啊。
十几个田庄庄主心急如焚,因此聚集在镇国侯府,求见镇国侯沈伯虎。
不一会儿,镇国侯沈伯虎进入会客厅,亲自前来接见十几个田庄庄主。
让众人意外的是,传说中不学无术的骑猪小侯爷沈留香,也笑眯眯地跟在沈伯虎的身后。
沈留香当然要来,因为他挖的坑,己经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淘金者进入其中,可以埋了。
又要让世人见识,我沈留香举世无双的妙计了,又要装逼了,真的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