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还没彻底暗下来,明月高悬,星野辽阔。/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马车混着夜色行驶在路上,因着是七月十五中元节,路边没有如往常一样充斥着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周边的一切都很平静。
风撩过车窗帘,行迹也很温柔。
“冬冬,你吃饱了吗?”周容辛将温珉的手拢在手心,一会儿闻一下,一会儿揉捏一下。
反正怎么看都是爱不释手。
温珉偏着头侧目看去,正好看见周容辛因喝了点酒,而透着绯红的立体侧颜。
她记得他没喝多少啊,怎么脸这么红?就连说话声音也有点糯糯的,带着小拖音。
撒娇似的,和周容音一样,有些可爱。
温珉眉梢微挑,问他:“你喝多了?”
周容辛双眸清亮,透着微愣与赤诚:“没有啊。”
然后就开始傻兮兮的咧嘴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上脸而己。”
温珉顿悟了,淡淡的“哦”了一声。
一个会酿酒,能开酒肆的商户,应该不会喝点酒就会醉。
所以,温珉不打算管他了。
可周容辛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婆子:“冬冬,我今日看见陛下身后站着的那位金吾卫左将军总是悄悄的盯着你看。”
温珉饿了,只顾着吃了,还真没注意到。
“是吗?”
“冬冬是不是和他很熟啊?”周容辛的占有欲开始隐隐作祟。@|: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
他垂着的眸色中藏着深谙的偏执:为什么总有人想抢他媳妇儿?
一个个都不要脸!
天天惦记着别人的媳妇儿!
温珉本来不想搭理周容辛这疑神疑鬼的样子,可看看他低着头,表情似是有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还是回答他了:“也没有很熟,他从前在父皇身边当差时,经常替父皇来跑腿给我送东西而己。”
周容辛眼神委屈,像一只大狗:“真的嘛?”
“你不信就算了!”温珉一下子就暴躁了一下。
都和他解释了,他还不信上了。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温珉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觉得自己得好好的晾一晾他。
周容辛学着小猫嘚嘚的样子,把脑袋往温珉怀里轻轻的拱:“我信啊,我又没有说不信。”
“我只是想多和冬冬说几句话而己,撒撒娇都不行吗?”
温珉推推他的头:“不行。”
“哪有男人总是撒娇的。”
周容辛马上腆着脸:“那冬冬和我撒娇,我不嫌冬冬烦。”
温珉抬手往他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你从哪儿学来的伎俩?”
“我记得你有二十了吧,怎么总是感觉你和阿音一样大?”
没尝到甜头,还被嫌弃了,周容辛闷闷不乐道:“冬冬,我是二十,又不是八十了,为什么在你面前不能小孩子气一点点?”
“而且...”周容辛语气一顿,又抱上了温珉的手臂:“而且,每个人在亲近的人面前都是不一样的啊。′z¨h′a~o-x^s·.?n\e/t`”
“所以,冬冬在外面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回家来在我面前只是我娘子啊,我与娘子亲热撒娇有什么不可以?同理,冬冬也是可以同我撒娇耍脾气的,我不会笑话冬冬,只会觉得好喜欢冬冬呀。”
温珉听得凤眸微滞,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周容辛又问:“所以,陛下身边那个金吾卫左将军叫什么名字啊?”
温珉没设防,想了想,没想起来:“不知道。”
“本宫没有关注过他。”
“不过,此人武艺不错。”对于这个,温珉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本来刚刚放下戒心的周容辛,瞬间又警惕上了,还默默的说了一句:“我觉得我的武艺也挺不错的。”
温珉没忍住笑了一声,嘲笑道:“得了吧,当个屁放了算了,我就当没听见。”
周容辛很不服气的在温珉耳边温声道:“回家试试?”
“试试就试试。”温珉不服输的脱口而出,首接就应了。
不成想对上周容辛越发深邃晦暗的眼神,她忽然脸红了起来,仿佛明白了什么,抬手就将他凑近的大脸推了出去。
“你怎么信佛,佛怎么不把你这污秽的脑子渡化干净?”
周容辛又偏过头凑近,像个很难打死的小强:“我求的是姻缘,又不是求佛收我当弟子。”
“而且,我都求婚姻幸福了,那满脑子想媳妇儿,这才正常啊。”
......
混着夜色回到长公主府。
门口有两个不是长公主府上的小厮等在门口,周容辛先下的车,但又转身后头扶了一下温珉,两个小厮见状也不敢上前打扰。
温珉下车时,偶然对着这两个小厮瞟了一眼,只觉得有点眼熟。
周容辛站定脚步,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小厮。
这两个小厮恭恭敬敬的上前来,满脸悲戚的说:“小的给长公主和驸马爷请安。”
周容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安信侯府的门房小厮。
仔细看了一眼,温珉也认出来了其中一个人,是那次她上门去打了周蔺和申氏婆媳,在门口遇上的第一个小厮。
周容辛本来还有点微醺的神思瞬间警醒起来:“你们来,有何事?”
两个小厮相视一眼,都不敢抬头瞧温珉一眼,只颤颤巍巍的说:“驸马,大公子今儿下午过身了。”
“因着侯爷在杏花巷一连住了五六日,傍晚侯爷被叫回府时被夫人拿匕首捅了心口。”
周容辛一听,“嚯”的一声乐了:“这么多年了,申氏还是那个申氏,一点没变啊。”
自以为拿捏得了丈夫,一旦丈夫不听话,申氏就容易偏激的做出蠢毒的事情。
这夫妻两个,一个年轻时惧内、临老了开始叛逆到把年轻时没玩过的花花肠子都玩了个遍,一个长了双眼睛就知道盯着丈夫的裤腰带、手段狠辣又偏激的毒妇。
两个小厮见周容辛这幸灾乐祸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将周蔺让他们带的话说出来。
周容辛见两人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周蔺那老匹夫给他带了话:“他那一身膘肥体壮的,肯定没死吧?”
周蔺要是死了,这两人早就天塌了来报丧了。
哪还能把早就废了的周章胥的死讯先拿出来说。
两个小厮偷偷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满身凌厉贵气的温珉,小声开口道:“大夫说侯爷壮实,未伤及心脉。”
周容辛笑的更大声了,当着两人的面就和温珉嘲讽起来:“我就说吧,那老匹夫肉厚着呢。”
温珉瞧着周容辛眼底是真的没有悲伤,心里瞬间放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宫先回府了。”
“我和殿下一起。”周容辛首接无视起两个小厮,扭头就要跟温珉走。
两个小厮也不敢上前去拉住周容辛,只能在他身后喊着:“驸马,侯爷还伤着,夫人又被侯爷关起来,现如今大公子的丧事还无人料理,侯爷让我们请您回府一趟。”
回应两人的是周容辛头也不回的脚步声。
紧接着,马车和侍卫都从侧门回了长公主府。
万籁俱寂,只有长公主府的门房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
“驸马为人谦和温雅,这样好的人都不肯踏足安信侯府,可见你家主子实在算不上好人。别再在这里逗留了,惹恼了长公主,等会侍卫就出来将你俩送诏狱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