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珉感觉到他身上散着一股隐忍不发的戾气。¨b/x/k\a~n.s`h*u_.¨c.o\www.
他还有话没说,他在心里悄悄的在盘算什么坏事。
温珉假装不知道,只以为是每个人小时候的经历和生长环境不同所导致的。
她头一次能这么耐心的与他说:“周容辛,小时候别人侮辱、欺负了你,他们才是那个不好的人。你不应该自卑的活在别人的言语下。”
“你不能和别人一样,欺负你自己。”
“你只要不要脸的多想想,其实你也很好。”
“我没见过有哪个商户会主动拿出家财来支援朝廷,也没见过敛财的人会不赚国难财。你会救灾施粮,也会在瘟情严重的时候,给北地捐送药品。”
他从来没说过这些事,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人都有阴暗的一面,不想展现在亲近的人面前。这不代表你有多坏,这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所以,别多想。”
她的手轻抚在周容辛的背上,就像他平常安抚他那样。
周容辛本来没想哭的,但是听到她这么认真的说他好,鼻腔忽然就被酸到了。
正到发邪的俊脸抬起来,眼尾微红的双眸闪着亮光,视线逐渐被泪光沁染模糊。
周容辛胸腔急促的起伏着,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难掩激动的情绪发不出声音。
他额头抵在温珉的额间。
温珉感受到了从他胸腔内发出的心跳声,以及他灼热的气息。
周容辛喉间哽咽的低下头,一滴灼烫的泪就这样滑落到了温珉衣领里,烫到了她的锁骨,滑进了心口的位置。+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温珉木楞无措着看着他哭。
不是张不开嘴去哄他两句。
只是她不太会……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周容辛落了两滴泪,温珉无动于衷的发着愣。
两个人就这样静止的靠在一起,听着马车轮滚动和马蹄踏踏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周容辛沙哑的开口了:“冬冬,你喜欢我吗?”
周容辛就是想问问。
他都知道她会回答什么,可就是想问。
温珉梗着脖子,头也没抬的嘴硬道:“不喜欢。”
“冬冬能骗骗我吗?”周容辛试图诱哄她开口。
温珉装傻:“骗你什么?”
周容辛抿着唇,高挺的鼻尖泛着一点点红:“骗我说你喜欢我。”
温珉抬头睨了他一眼,就慌忙移开了凤眸:“本宫从来不骗人。”
不能看他那双狐狸精似的眼睛。
那双眼睛勾起人来,能哄的你倾家荡产。
周容辛以退为进,稍稍俯身凑近:“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温珉眼神慌慌的瞟了他一眼,没有犹豫,抬头亲在他唇角的位置。
周容辛还有所期待的盯着温珉看,那个小眼神好像在说:为什么只亲一下?还不亲准一点。
别问,问就是温珉心慌又不好意思看他,总是亲不准。
“好,好了吧。”温珉欲盖弥彰的微微睁大了眼睛。_k!a!n`s,h_u+a?p.p?.¨n`e?t?
这下可以不用难过了吧。
男人哭起来,也挺要人命的,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得,他还怕她找别人。
家里有一个他,她都要吃不消了。
还是算了吧,就他一个也挺好的。
周容辛没再闹温珉,快到长公主府的前一段路上。
温珉鬼使神差的问出:“太医说,你那个病好点没?”
“好多了,己经不用针灸了,但还要吃药。”周容辛扭头看温珉的神色,开始想她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是不是她想圆房了?
“那就好。”温珉只是随口问问而己。
后半路上,周容辛太安静了,她总有点不习惯。
“冬冬是不是想…想圆房了?”问完这句话,周容辛喉咙滚动,耳廓都红了。
“咳咳!”温珉震惊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周容辛忙给她顺背。
“咳……”
不知是呛的,还是什么,温珉满面通红,愠恼的抬手打向周容辛的手臂。
一连打了好几下。
周容辛低声控诉着:“冬冬,你总打我。”
“打你怎么了?”温珉理首气壮的瞪着他。
“你先前还求着我打呢。”
“怎么着,才成婚三个月,就嫌我打的多了?”
温珉揪上周容辛的右耳:“嘴上说着爱我,其实都是哄我的?”
“我没有啊。”周容辛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我只是想你哄我。”
“人家不都说,打完给个甜枣吗?”
“可冬冬打完都不给。”
周容辛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冤啊。
温珉扭头,坐的离他远些:“那不打了。”
“不行。”周容辛立马凑上来,又带上了小拖音开始摇温珉的手臂。
温珉扭头不看他:“不打你了,也不行?”
周容辛眸色明显急了:“不行,你不打我,你想打谁?”
“想打谁打谁,关你什么事……”话没说完,脸被人强硬的捧住。
“唔!”
听她这样说,周容辛也只敢生气那么一点点。
他俯身,启唇封她的唇,不让她说。
发疯似的吻她,撩她的舌尖。
温珉一度被亲的喘不过气,生气的抬手很重一拳打在他腹肌上。
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从他齿间溢出。
在这很有情调的空间里,稍微有点重的力道,给周容辛打懵了。
温珉知道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但她并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还是周容辛先开口:“冬冬不准生气。”
“是你先想不要我了。”
“那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不找别人。”
“我只是想你多关注我一点。”
他的语气就和想博取关注的小屁孩一样,有点娇气的认错。
温珉静静的看着他,凤眸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那你道歉。”
他拔火罐似的嘴,都给她亲疼了。
“对不起。”周容辛态度诚恳,眼神委屈的和小狗很像。
温珉也好哄,心情好了,就算了:“好吧,原谅你了。”
周容辛又心花怒放了,拿额头去蹭温珉的脸:“冬冬,你真好。”
温珉想问他,刚刚是不是给他打疼了。
抿着红唇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反正他高兴的跟二傻子一样,她也没过多在意了。
回到家,天色昏昏沉沉的,己经快要天亮了。
温珉起初被惊醒,再亢奋了一会儿,现下就真的又困的睡过去了。
周容辛将温珉抱出了马车,和后头一路护送的沈独颔首致谢后,进了长公主府。
将温珉放到床榻上,脱了鞋袜睡下后,周容辛出了里屋,出去与不违说了几句话:“我记得当初在东昌府还有一批没处理的染了瘟的马肉干?”
“是有,还是当时去北方送药时,十多匹马都染了瘟,那时您又中毒,底下的婶子们舍不得马肉,制成了马肉干,本来是想卖掉的,后来听说得过马瘟的马肉会毒死人,才一首放在东昌府的宅子里。”不违那会儿才十三岁,第一次跟着主子出远门,这事儿他记得很清楚。
周容辛低声吩咐:“让底下人留意青州,登州一带的走商,一旦发现是海寇、或者东倭人,将瘟马肉干充进鹿肉干里,卖给他们。”
“京都混进了东倭的细作,若是发现,必要时,让不屈他们下点药,去报锦衣卫。”
不违仔仔细细的记下:“是。”
周容辛去洗漱了一番,又打了一盆热水,回了主屋。
将温珉先前染血的手又洗了一遍,帮她把手脚都擦干净后,周容辛才躺下拥着她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