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周容辛紧张得一时没听清。′x-i\n_t/i·a!n~x`i?x_s-..c_o!m?
也可能是承平帝的声音有一点小声的缘故。
可他总不能说帝王的错吧。
只能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陛下,我有耳疾,方才没听清,您能否再重复一遍?”
承平帝面皮一紧,本来就有点放不开问这个问题,继而坐的更端正了。
总觉得这个问题问出来,有点没面子。
可他想了想,周容辛是自己的妹婿,与妹婿讨论一下御妻之术,没什么要紧吧。
承平帝微微眯着眼,舒缓了一下眼睛的干燥,咽了咽喉咙,下定了决心,势必要问出个答案:“朕就是觉得驸马在御妻这方面有一定的造诣,这才...想讨教,讨教。”
周容辛眼珠子溜溜的转了转,难得的迟钝了一瞬:“嗷,是……是这样啊。”
郎舅(妹婿和大舅子)之间,多少都有点紧张。
承平帝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周容辛则是尴尬的挠了挠耳朵。
御妻?什么叫御妻?
说实话,他也不懂啊。
“额...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有疑,臣定当知无不言。”周容辛委婉的先解释了一下:“可臣,没御过妻啊。”
而且,你上回打我的理由还是御妻不严呢。
这才过了两个多月吧。
就变口风了啊,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更何况,他是妻管严啊,哪敢御妻啊。
承平帝窘迫的咬紧牙关,像个新兵蛋子一样问:“就是...就是,如果,安泰要是因为什么事情和你生气的话,那...那你平常怎么处理?”
周容辛犹豫了一下,皮厚的说了实话:“殿下她很生气的时候会打我,我担心她打疼了就会给她揉手,然后我立马道歉,再索要个抱抱,等殿下稍微消一点气了,立马就哄她,哄到不再生气为止。~看+书?君\ `更?新,最`全?”
承平帝傻了眼,就这?
这小子挨了打,还给人家揉手。
这...他们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啊。
自己怎么把温珉这死丫头的臭德行忘记了,他家润仪平日里多温和的一个人啊,她生气也不打人啊。
“那要是安泰不是很生气的时候呢?”承平帝拧着眉心问,拐着弯儿问。
“我脸皮厚,她生气,我就立马道歉,然后她要是问我哪儿错了,我会说哪儿都错了,然后就抱抱哄哄就行了。”周容辛觉得他媳妇儿挺好哄的,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承平帝听得邪乎:“立马道歉?所以,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周容辛抿唇摇头:“不知道啊。”
他一般只有会在太黏人的时候,又或者是干了什么臭不要脸的事情,才会惹媳妇儿生气。
可这种事,总不好和大舅子说的吧。
“你不知道错哪儿,你道什么歉呐?”承平帝很疑惑,也很不理解。
周容辛眉眼认真地回答:“我大了殿下三岁,理应让着她一些。”
“再说了,女子本就娇弱,她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夫妻之间,不一定非得事事都要论个输赢的。¢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我真心爱护她,就想事事以她为先。男子在娘子面前退让一些,并不会丢什么面子,也能少许多争执,夫妻之间本该互相包容,互相爱重。”
反正周容辛舍不得和温珉吵架。
周容辛也不会和温珉生气,她生气,他就哄。
哄自己的娘子,要什么面子。
面子哪有娘子重要,又不能吃、又不能玩的。
听他这样说,承平帝陷入沉思,呢喃了一句:“那...要是你觉得她变心了呢?”
周容辛不能深想这个问题,一想就容易心神变得偏执、癫狂。
“只要我爱她,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她能时时刻刻看得见我,她就会习惯性的想起我。”周容辛给自己一遍一遍的灌输:温珉不会变心的。
她变心,他就再追,一辈子都黏着她,反正他就是赶不走的黏人小狗。
承平帝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鸡同鸭讲,找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痴汉,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你还是回家洗洗,早点睡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纯靠无下限的爱、死不要脸的黏人法赖上的温珉。
自己不应该找人问什么御妻术,应该去找温珉探讨探讨御夫之术才对。
怎么就能把一个男人,训成这样?
承平帝不满意周容辛的回答。
周容辛大概也猜到了帝后的感情出了问题,他不再等承平帝问他什么问题,而是主动问起了承平帝:“陛下爱皇后娘娘吗?”
“爱啊。”这里也没别人,承平帝下意识就回答了。
郎舅俩聊的多了,渐渐敞开心扉。
“那陛下爱皇后娘娘,为何不将这话对着皇后娘娘说呢?”周容辛引导着承平帝。
承平帝被他问的一愣。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能总将情爱挂在嘴边?
“爱她就要告诉她。”周容辛又问:“陛下觉得自己先是帝王、还是先是皇后娘娘的丈夫?”
有时候爱人是不用靠嘴说的,行动会证明一切。
可明显承平帝和徐皇后的情况不一样啊。
承平帝是帝王,帝王面对的问题很多,后宫又佳丽三千,权衡利弊与诱惑双管齐下,那就免不了多情。
周容辛这个问题,把承平帝问犹豫了,并没有立马回答,因为他也在思考。
事实上他是帝王,会身不由己。
可他也是徐润仪的丈夫。
“在陛下心里,皇后娘娘会是唯一的皇后吗?陛下将皇后娘娘当做皇后、还是妻子呢?”周容辛看着承平帝的眼睛问道。
“陛下若是将皇后娘娘当做皇后,那便相敬如宾、互相爱重。若是当做妻子,陛下自然想从皇后娘娘身上得到更多的爱,会因为她的情绪而左右自己的思想。”
承平帝眸光微滞,忽然想起自己和徐润仪说过,自己是帝王,要权衡利弊,就会身不由己的话。
没等他想通,周容辛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夫妻之间,要论爱的话,就得先平等,平等的学会爱人,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爱,再从对方身上汲取爱。”
“付出爱,才会得到爱。”
就承平帝和徐皇后的事拿来论事而己。
周容辛爱温珉,不会想着平等不平等,他想爱她,所以用尽手段和力气想让她爱他。
就仅此而己。
承平帝顿时茅塞大开,悟性如涓涓泉水涌进。
所以,润仪是听了自己的话,将他当做帝王了,所以才收起了对自己的爱,并不是变心了,对吗?
承平帝现在才明白这样隔着一层的感情,有多疏离的令人难受。
他开始反思自己从前,没多顾及润仪的感受,是不是也让她心中总是这样难受?
承平帝双眸如炬,表面上稳如泰山的、定定的、静静的盯着周容辛看。
他收回刚刚让这小子回家睡觉的话,该回家睡觉的人是他才对。
难怪啊,难怪。
温珉那个心硬的丫头,都能被这小子迷惑到了心。
这小子不仅长得好,他还有点手段啊。
承平帝来了兴致:“如果,就是说如果,女子要是总是找理由,不想与你亲近,怎么办?”
自从润仪怀孕生子以来,他也经常去未央宫,可她总是不太亲近自己的靠近。
这也是承平帝自觉热脸贴了冷屁股,有点被落面子的原因所在。
周容辛忍着尴尬,说出自己的经验之谈:“想她,就赖着她。”
“赖在她床上不走,赶也不走,时不时的还勾引她。等她习惯你的靠近了,你哪天又不去了,她反而会想你去的。”
这个承平帝懂,不就是后宫妃嫔惯用的欲擒故纵吗?
男子套用到女子身上,也惯用?
他怎么没想到?
“若她不想朕,怎么办?”承平帝彻底摊牌了,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