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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章 养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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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边陲,族长家的竹楼。·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空气里弥漫着草药枯涩、陈木腐朽和淡淡牲畜粪便的味道。陈忘川靠在简陋的竹床上,失明的双眼空洞地“望”着眼前永恒的黑暗。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剧痛稍缓,但腰间断裂的骨头和被葛云衣踹伤的内腑依旧在隐隐作痛。更痛的是心。

黑暗中,记忆如同挣脱牢笼的恶鬼,疯狂地啃噬着他。不是连贯的叙事,而是破碎、扭曲、带着强烈感官冲击的碎片,那次在下面看到石像的场景:

手指触碰到某种坚硬、光滑、带着石质沁凉的物体轮廓…是头颅的轮廓!下颌线清晰,鼻梁挺首…那是…葛云衣的头颅!

她的脸冰冷如玉石,凝固的孔雀蓝铜锈覆盖着左眼,右眼的金色竖瞳空洞地“望”着他,嘴角似乎还残留着那抹含泪的、诡异的微笑。他“捧”着它,感受着那非人的重量和寒意,如同捧着一件亵渎神明的祭品。

视线(或者说想象中的视线)向下移动…胖子!不是记忆中肥胖憨厚的模样,而是一个跪伏在地、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庞大阴影!

他痛苦地嘶吼着,双手化为尖锐的兽爪,正疯狂地、一下下地剥着自己身上的鳞片!

每剥下一片,都带起一溜暗红色的血肉和粘稠的黑绿色液体!鳞片落地的声音如同金属刮擦,刺耳欲聋!

而胖子的眼睛…只剩下纯粹混乱的猩红,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怨毒的古语嘶嚎:“嫄…魇…歾…歿…!”

在幻境的深处,一面巨大的、布满铜锈的青铜镜中,映出他自己。

不再是那个在古玩市场游刃有余的陈老板,而是一个身穿染血破烂衣衫、脸上布满暗金色诡异纹路、双手捧着冰冷头颅、脚下跪着正在自残的怪物的…石像!

一尊凝固了永恒痛苦与亵渎的、活生生的石像!

“呵…呵…” 一声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自嘲笑声从陈忘川喉咙里挤出,打破了竹楼的寂静。*如\蚊?王. `吾\错/内_容\

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荒凉和自厌。“活下去的代价…就是变成瞎子…变成怪物…看着他们…变成那样吗?”

他摸索着,手指触碰到脸颊上那些冰冷的、微微凸起的暗金色纹路,指尖传来细微的搏动感,仿佛皮肤下埋藏着活着的金属。

“这…就是‘幕后人’想看到的?”

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带着小心翼翼。一个清脆、带着浓重滇西口音、还有些怯生生的女孩声音响起:

“阿哥…喝药了。”

是族长的孙女,叫阿吉(意为“宝石”)。

大概十五六岁年纪,声音像山涧清泉,是这片黑暗与腐朽中唯一的鲜活气息。

自从他被抬回来,阿吉就被族长指派来照顾这个“被地府气冲了”的不祥之人。

陈忘川能感觉到她靠近时带起的微弱气流,闻到一股淡淡的、属于少女的皂角清香和草药味混合的气息。

她似乎很怕他,每次靠近都屏着呼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阿哥…手…” 阿吉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只微凉、带着薄茧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放在床边的手背,引导着他去触碰一个温热的粗陶碗。

陈忘川顺从地接过碗,指尖触碰到碗沿的粗糙和药液的滚烫。

他沉默地凑到嘴边,那腥苦刺鼻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但他还是皱着眉,大口吞咽下去。

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底的寒冰。

“苦…” 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算是回应。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

“嗯…是苦呢。”

阿吉小声应着,似乎因为他开口说话而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点。

“爷爷说…这药…是山里最老的‘摩巴’(巫师)配的…能拔‘地府气’…也能…让阿哥身上的‘印子’…不那么痛…”

她声音越说越小,显然对陈忘川身上那些“古怪的印子”既恐惧又好奇。

“印子…” 陈忘川摸索着放下空碗,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锁骨处一块冰冷的凸起纹路。

“阿吉…你…怕吗?我这样…像不像山鬼?”

竹楼里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阿吉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种山野少女特有的首率:

“怕…咋个不怕嘛!阿哥刚抬回来的时候…浑身冷得像冰坨坨…脸上、身上都是黑漆漆的痂…还有那些…亮闪闪的线(指青铜纹路)…老吓人了!

寨子里都说…阿哥是从‘死人国’爬回来的…身上带着阎王爷的记号呢!”

陈忘川的心沉了沉。

“但是…” 阿吉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困惑,

“阿哥你…又不像山鬼…山鬼要吃人…阿哥你…就只是躺着…喝药的时候…眉头皱得…跟我们寨子里生病的小娃一样…”

这朴素的观察,像一颗微小的石子,投入陈忘川死寂的心湖,荡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吗…那谢谢你…没把我当山鬼吃了。”

阿吉似乎被他这自嘲逗乐了,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但立刻又捂住了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药碗:“阿哥…你歇着…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脸…”

日子就在这黑暗、药味、剧痛和阿吉小心翼翼的照料中,缓慢地流逝。两个星期,如同两个世纪。

陈忘川腰间的断骨在草药和山民自制的夹板固定下,奇迹般地开始愈合,虽然依旧疼痛,但己能勉强扶着墙走动。

失明带来的绝望感并未消退,但阿吉的存在,像黑暗中的一盏微弱的油灯,让他不至于彻底沉沦。

这个山野少女的纯朴、善良和对他的那种混杂着恐惧与好奇的关心,成了他连接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脆弱纽带。

他摸索着,在阿吉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被族长保管、裹在油布里的卫星电话——这是他装备里唯一一件现代物品,也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按下开机键,等待信号连接的漫长滴声,在寂静的竹楼里格外刺耳。

阿吉紧张地守在旁边,呼吸都放轻了,仿佛在见证某种神秘的仪式。

“喂?” 当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大哥陈忘海那熟悉、焦急、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声音时,

陈忘川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失明后的第一次,一股强烈的酸楚冲上鼻腔。

“…哥…是我…忘川…”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夹杂着狂喜、愤怒、担忧的吼声:

“忘川?!老天爷!真的是你?!你在哪?…”

“别问了…哥…” 陈忘川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在云南…一个很偏的寨子…具体位置…我让这里的人跟你说…我…受了伤…眼睛…看不见了…我需要你…立刻…派人来接我…去最好的医院…要…最可靠的人…”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显然被这信息量冲击得不轻,但陈忘海了解自己弟弟,知道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好!给我位置!我亲自带人过去!等着!什么都别做!保护好自己!”

挂断电话,陈忘川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冰冷的竹墙上喘息。

“阿哥…” 阿吉怯生生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巨大的惶恐,

“你…你能带我走吗?去…去山外面?我想出去看一看…我从来没出过寨子…”

陈忘川沉默了片刻,失明的双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能想象这个从未离开过大山的少女此刻脸上的好奇。

“阿吉,”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命令的意味,却又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你照顾我…救了我的命…这份情…我得还。跟我走…外面…或许有危险……”

“…不怕,…我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他伸出手,凭着感觉,摸索着抓住了阿吉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腕。少女的手腕纤细、冰凉,带着薄茧。

“,好,那你跟着我…” 陈忘川的声音低沉,如同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像是在给自己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阿吉手腕的皮肤,那冰冷的青铜纹路似乎也传递着一丝微弱的信息——这个女孩身上,或许有某种他暂时无法理解、但绝不能放手的东西。

也许是她照顾他时无意沾染的气息,也许是这片神秘土地赋予她的某种特质…

在彻底失明、前路叵测的绝境中,阿吉,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来自这个世界的、带着生气的锚点。

阿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想挣脱,但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和认命般的顺从。

竹楼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连绵不绝的、仿佛隔绝了尘世的…雨打芭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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