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动作猛地僵住了。`p-i?n?g′f/a`n+w`x`w_.!c+o`m*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数吨重的枷锁,瞬间禁锢了它的每一寸肢体。
它那六条蓄势待发的手臂,此刻纹丝不动,仿佛被灌注了水泥一般。
拉开的弓弦凝固在半途,高举的砍刀停滞在空中。
它想要挣扎,想要咆哮,但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睛,还能惊恐地转动,死死地盯着缓步走来的江烟离。
江烟离一步步走近,鞋跟踩在沾满血污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怪物那脆弱的心脏上。
她来到怪物面前,微微仰起头,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个造型狰狞的诡异作品。
月光照在她精致而冷漠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杀戮女神。
怪物三个脑袋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嗜血与贪婪,逐渐转变为困惑,然后是恐惧,最后是深深的绝望。
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意义不明的哀鸣,试图求饶,或者仅仅是表达自己的恐惧。
江烟离只是淡淡地瞥了它一眼。¨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仅仅一眼。
那怪物喉咙里的哀鸣声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它只能用眼睛,绝望而无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烟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不带丝毫情绪。
“真是碍眼,这种不受控制的个体,还敢妄图挑战我。”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冰。
话音落下,客厅内的气温仿佛又下降了几分。
江烟离伸出右手,她对着那三头六臂的怪物,五指微微张开,然后,轻轻一握。
一个简单的捏碎动作。
“嗬…嗬嗬……”
那被禁锢得动弹不得的怪物,三个脑袋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度扭曲和痛苦。
它体内的骨骼发出一阵阵酸牙的咯吱声,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粗暴地挤压、扭曲它的身体结构。
“你不需要这么快的速度,也不需要这么敏锐的反应。”
“再弱一点。”
随着她的话语,怪物那原本还算协调的六条手臂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错位、变形。?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握着复合弓的那只手臂,手腕不自然地向后弯折,发出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紧接着,是握着砍刀和甩棍的手臂,关节处纷纷爆出闷响,无力地垂落下去。
那三个头颅,更是如同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的烂西瓜,剧烈地蠕动、变形。
它们的眼球突出,鼻子歪斜,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发出无声的惨嚎。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混合着一些灰白色的组织,从它们的七窍中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腥臭。
整个过程,江烟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依旧冰冷而专注,仿佛一个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正在对一件有缺陷的作品进行修正。
她要的,不是彻底摧毁这个怪物。
而是要将它改造成一个合适的猎物。
一个林佑能够亲手解决的猎物。
“直到他能亲手杀死你,你的痛苦才会结束。”她轻声补充道,语气中带着病态的愉悦。
她喜欢看林佑努力的样子,喜欢看他为了变强而拼搏的样子。
但这种变强,必须在她的掌控之内。
她会为他清除掉那些他无法逾越的障碍,然后再给他设置一些他踮起脚尖,努力一把就能触碰到的挑战。
她要让他依赖她,需要她,永远离不开她。
当怪物那三个脑袋的蠕动终于停止时,它整个身体的活性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原本闪烁着嗜血红光的六只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无神,充满了呆滞和麻木。
它的身体依旧站立着,但那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败和虚弱。
它不再是一个致命的威胁,更像一个被打断了手脚,拔掉了獠牙的困兽,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江烟离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很好。
这样一来,明天林佑再面对它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吃力了。
他可以用他那把棒球棍,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烂它的脑袋,体验亲手复仇的快感。
而她,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浴血奋战,看着他最终获胜,然后再用那种带着崇拜和依赖的目光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江烟离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只已经半残的怪物,迈步向门口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那扇防盗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关阖,将一切血腥与恐怖重新锁在了1604房间之内。
楼道里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江烟离回到自己卧室,房间里依旧一片黑暗。
她抬起手,脱下了身上的灰色连帽卫衣。
卫衣上还残留着林佑身上淡淡的让她安心的气息。
她将卫衣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掠过近乎贪婪的迷恋。
林佑的气息,将她包裹。
那是一种干净的,带着些许阳光味道的青涩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和兴奋。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林佑那张带着些许困窘和慌乱的脸。
他为她脱衣服时的笨拙,他看到她伤口时的自责,他小心翼翼为她冷敷时的专注……
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感到愉悦。
“林佑……”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诡异的笑容。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