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军帐内摇曳,将晏颂安高大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他身着玄色轻甲,肩披暗纹锦袍,正俯身于案前批阅军报。
夜风透过帐帘缝隙钻入,吹动他束在玉冠中的几缕黑发,那发丝如墨,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晏颂安的眉如利剑,斜飞入鬓,眉下一双凤眼锐利如鹰隼,此刻正专注地扫过每一份文书。
他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坚毅,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亲兵在帐外低声禀报。
晏颂安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仍握着朱笔在军报上勾画:"何人?"
"自称福公公,说是奉...奉上头之命而来。"
朱笔微微一顿。晏颂安抬起眼,那双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警觉。福公公——女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此时出现在军营绝非寻常。
"带他进来,莫要声张。"晏颂安放下笔,声音低沉如闷雷。
片刻后,一个身着灰袍的瘦小身影被引入帐中。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无须的脸,正是福公公。!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他谨慎地环顾西周,确认无人才从怀中取出一个漆封的锦盒。
"晏将军,陛下密旨。"福安的声音尖细如蚊,却字字清晰,"户部尚书王志勾结南疆,证据在此。陛下命将军即刻查验,便宜行事。"
晏颂安眉头一皱,额间现出一道深深的纹路。王志乃朝中重臣,掌管户部多年,若他通敌...晏颂安不敢细想,伸手接过锦盒。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陈年箭伤,此刻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陛下可还有别的旨意?"晏颂安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金戈铁马般的铿锵。
福公公点了点头:"陛下说,感谢晏将军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晏将军在御花园及时救了陛下,陛下怕是……,这些是陛下给晏将军的谢礼,还请将军莫要推辞。”福公公指着身后几大箱赏赐说道。
晏颂安点了点头,问道:“陛下身体好些了吗?关于王志,陛下让我如何做?”
福公公笑着说道:“陛下身体好多了,多谢晏将军挂念,陛下让晏将军不要声张,暗中查就好。′k?a·n?s?h`u/b`o_y,.,c~o-m·将军乃国之柱石,此事交由将军全权处置。"说完,他后退一步,似要告辞。
晏颂安略一颔首,唤来亲兵:"送福公公从西侧小门出营,莫要让人瞧见。"待福安离去,他才用匕首挑开锦盒上的火漆。
盒中整齐码放着几封密信和一张边关布防图的副本。晏颂安展开第一封信,字迹跃入眼帘——正是王志手笔。
信中详细描述了边境驻军换防时间,甚至标注了几处鲜为人知的粮草囤积点。晏颂安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信纸捏出褶皱。
"叛国贼子..."他咬牙低语,声音里压抑着怒火。烛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如雕塑般冷硬,眼中寒芒闪烁如出鞘利剑。
晏颂安强压怒意,继续检视其他证据。一张泛黄的南疆王庭的密函引起他的注意,上面明确提到"雁门守备空虚,可自东谷入"。他胸口剧烈起伏,铠甲下的肌肉绷紧如弓弦,“兄长。”
当年,他的兄长晏颂辞就是在雁门关东谷战死。
帐外传来更鼓声,己是三更。晏颂安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踱步,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他身高近八尺,肩宽腰窄,行走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烛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更长,几乎占据了半个军帐。
"来人!"他突然停步,声音如雷炸响。
亲兵应声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秘密传令韩冲、赵毅二位副将来我帐中议事,不要惊动其他人。"晏颂安下令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眼中锋芒未减。
待亲兵离去,晏颂安回到案前,再次审视那些证据。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纸张背后隐藏的更大阴谋。
晏家世代守护北境,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虽然他很想为兄长报仇雪恨,但他更不能单纯听女帝的一面之词,王志在朝中党羽众多,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朝局动荡。
晏颂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腹触到眉角一道细疤——那是五年前太子坠崖后,他为了救当时的公主被树枝划伤。
没想到,短短五年,就己经变得面目全非,挚友坠崖而亡,当年聪明灵动的公主如今也变得疯疯癫癫。
他忽然想起太子坠崖那日,自己单膝跪在悬崖边上立下的誓言:"臣晏颂安,誓死守护公主君昭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记忆中的挚友一袭明黄衣袍,只听得他清冷的声音传来:"颂安,朝中动荡,内忧外患,百姓受苦,孤日夜不得心安,舍妹年幼,天真无辜,孤就托付于你了。"
"昭野..."晏颂安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盒边缘。此刻他终于明白女帝为何要秘密将证据交给他——朝中局势复杂,她需要绝对可信之人来处理这桩通敌案。
没想到,当年在悬崖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姑娘如今也长大了,昭野,这些年,你妹妹吃了不少苦。
帐外传来脚步声,两位副将到了。晏颂安迅速将证据收回盒中,整了整衣甲。当他抬起头时,脸上己恢复了一贯的冷峻神色,只有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泄露了内心的肃杀之意。
"将军,深夜相召,可是边境有变?"韩冲一进帐便急切问道。
晏颂安目光扫过两位心腹,声音低沉而坚定:"比边境告急更严重。朝中出了叛徒,我们需立即部署。韩冲,你带着这些速回幽州城交给我父亲。"
“是,将军,末将这就动身。”韩冲接过信件便离开了。
烛火忽然爆出一个灯花,映得晏颂安的面容忽明忽暗。
那一刻,他仿佛不再是单纯的武将,而是化身为女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即将出鞘,斩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叛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