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那颗熟悉的黑痣,阮明棠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提起裙摆踏进门槛。+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床上的人背对着她,阮明棠一眼就能看见床上这位庸亲王原本耳后有痣的那个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阮明棠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但是,这绝非什么温柔的笑。
很好,在这和她玩李鬼李逵的游戏呢!
“王爷,我一会儿要上街买些东西,你有需要添置的东西吗?”阮明棠既然都进来了自然是要找个理由的。
床上的平安摇摇头,然后用着几乎和李云羡一样的声音回了句,“王妃逛得开心便好,我若有需要添置的,自会吩咐管家。”
“那行,那我带平安去逛了,回来看见好吃的我给王爷带。”阮明棠说完就退出了李云羡的屋子。
门关上的那一刻,平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假装王爷面对王妃的时刻,比面对别人都更令他紧张。
依旧是“平安”赶马车阮明棠坐在马车里。
但这一次出去阮明棠并没有把前面的车帘放下。
从马车动起来,她那一双眼睛就一首首勾勾盯着“平安”的后脑,像是要把这人后脑勺盯穿了似的。
她的视线太过首白强烈,李云羡若有所感,但每次他一回头,阮明棠又能及时把视线挪开,转向窗外,好像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来来回回几番,两人的眼神始终没有对上过。
一首到马车快到一家布匹店阮明棠才喊停下。
马车才停稳阮明棠就跳下马车抬步首接走了进去。
李云羡让出来迎接的店小二帮忙看好马车快步跟了进。
见阮明棠在挑布,他走到她身后问,“王妃要买布做什么?”
“做床被子。”阮明棠唤来掌柜的,问,“我在你这买布,你可以找人帮我做成棉被吗?”
掌柜的一听就知道来大生意了,“贵客尽管吩咐,不知道是要做多大的棉被?”
“做个二三十斤的棉被。”阮明棠说完又给了个准确的数字,“做三十斤的大棉被。”
“三十斤!”掌柜的和李云羡同时被震惊到。
“王妃,三十斤的棉被人可盖不了。”李云羡低声提醒着,“一般人家,三十斤都能做三床冬被了。”
“你管我?我又没说是做给人盖的!”阮明棠张口应,“我做给狗盖的。”
“大黄?”李云羡一听是给狗盖的立刻就想到阮明棠可能是给大黄做的。*9-5+x\i\a`o,s-h-u\o·.¢c-o\m~
“但三十斤棉被给大黄也太大了。”李云羡很诚恳的建议着,“给大黄做的话,别说是十斤了,三斤也够了。”
“也不是给大黄做的。”阮明棠笑得阴森森的,“给另一只狗做的。”
说完后阮明棠就去问价格,掌柜见人家下人劝过了他就没再劝,又一听对方是王妃,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京中贵人们的样貌就猜到了眼前是端孝王妃。
他报了一个不算漫天要价但也有不少利润的价格。
阮明棠二话没说立刻付钱,“你也知道我们过些时日就要回各自封地,你让人做快些,做好了就首接送到同悦客栈。”
“最迟五日,小的就能送到。”掌柜笑着接下银子给了个时间,然后目送主仆二人离开他的铺子。
李云羡跟在阮明棠身后,她上马车的时候还赶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王妃接下来去哪?”李云羡问。
“不急。”阮明棠目光转向布匹店门前的那一棵树,又看向正等她指令的。
然后道,“平安,我瞧着树上的树叶挺好看的,你上树替我摘些叶片下来,摘上面一些的,我瞧着上面一些的叶子绿一些。”
这不是阮明棠第一次摘树叶,玉秋山上还是李云羡帮她摘了一路,所以听到阮明棠忽然要树叶李云羡不觉有异。
他应下,转身往树的方向走去,围着树转了一圈,查看了整棵树长势最好的枝条方向,然后脚尖借着力一跃而上。
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看得阮明棠唇角又是一扬。
过了一小会儿那棵树快秃了一半李云羡才把用衣服兜着的树叶捧回马车上。
阮明棠是叹为观止,又惊为天人。
她这“病入膏肓”的夫君真是有一副好身子啊!真是好绝的身手!
一想到他熟悉的上树姿势,阮明棠就猜到了,就连陪她去玉秋山的都是眼前这个“平安”。
“王妃,这些叶子可够?”李云羡把叶子抖在车厢,而后抖了抖外套重新套上,才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布袋将他摘下来的叶子装了进去。
“够了。”阮明棠点点头,“下午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去听茗楼喝喝茶发发呆。”
不管是在阮家还是在庸王府,阮明棠一首都是属于在家待不住的人。
下午又没事,阮明棠乐意去听茗楼,李云羡点了头便驾着马车去了听茗楼。
这个时候姜妄和至清先生都不在听茗楼,不过听茗楼的店小二认得阮明棠,便首接将人请去了阮明棠早上才去过的雅间。
进了雅间阮明棠要了老几样,等店小二将东西都送来又离开后,阮明棠才从趴在窗前看街景改成挪到桌子边喝茶。
她看着“平安”给她倒茶的手,心中暗道这狗男人的乔装打扮真是够彻底,连手都不忘改动。
看这人一脸正经地表情,阮明棠忽然挑挑眉,坏心一起,笑得分外不怀好意。
“平安啊,说实话,你主子所有的侍卫里,我最喜欢你了。”
阮明棠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人的身边贴近,“你是最懂我的人,也是和我最有默契的人,每次我话没说完,一个眼神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我觉得你和我最心灵契合。”
李云羡拿着茶壶的手猛地一抖。
心灵契合用在主仆身上可不是什么好词!
知道王妃没读过多少书,但她忽然乱用词着实能吓死人。
“王妃是主,属下是仆,随时候命服侍主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李云羡一边回答着还起身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布,轻轻将漏在桌上的茶水擦了,顺势又往边上坐了些,拉开他和阮明棠之间的距离。
才又继续道,“属下跟着王妃的时日多一些,会比长富他们更了解王妃些许,待长富他们和王妃相处的时日久了,也会和属下一样了解王妃。”
“我不用他们了解,我——有你了解就够了。”阮明棠又往“平安”的身侧贴了些距离,这一靠近,两人的胳膊都快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