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如今承蒙段家恩惠,便知曉你将娘亲临走前的嘱托谨记于心,放下身段去求了段大少主。·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过去,娘亲确实瞧不上商户出生的她,可也被她屡次不挠的追求所折服,可见她当真是心悦于你,崔家出事,让你去寻段大少主的庇佑便是唯一的出路。除了她,这世上再无旁人能够给予你荫蔽,也除了段家,再无旁人能够和士族抗衡。程儿,你能留在段家,已是娘亲最后的慰藉了……”
崔家出事,崔家主就是料定段乞宁对崔锦程旧情难忘,才让黄娘子带着崔锦程主动上门求姻。
看到这里,段乞宁冷哼了一声。
旧情倒不是旧情,只不过她正巧也需要利用一番崔小少爷,这才容他于府,倒是让崔家主和崔锦程歪打正着地以为“她当真还对他余情未了”,眼下她又差阿潮去给他们打点行程,那两个老登怕是更加信服她对崔锦程的“一片痴心”。
段乞宁捏着信紙,低眸扫了一眼崔锦程,他跪得小心翼翼,面色泛起恐慌。
第一页总结:儿女情长。
段乞宁抽走第一张紙叠在后面,开始阅读第二张,崔锦程的呼吸明顯跳快了一些。
也不怪他,因为第二页是崔家主隐晦的叮嘱:切记不能将秘钥的下落告知任何谁,哪怕娘亲和爹爹为此送命,让崔锦程也要记得将秘钥的事情守口如瓶,除非大局已定,命定的继承大统之凰降临。
为了混淆視听,崔家主全程没用“秘钥”两个字,统一用“家族名誉”替代。段乞宁看完这一页,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没忍住嗤笑了崔锦程一番:“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崔家还有什么士族名流的气节要守的呢?还不是倒贴给商贾世家做侍奴的嗎?”
“家族清誉,能当银子花嗎?”
崔锦程被嘲得面紅耳赤,他不敢驳她,心一横眼一閉,朝段乞宁叩首。.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额头贴在地上,漂亮的长发全散落在地上。
他卑微地蜷缩在她的脚边,大气都不敢出,哆嗦着身子隐忍。
段乞宁抽开第二张纸叠在后边,阅读第三张。
一字一句,她的眉头不也凝重下去。因为事情确实超出了预期,准确来说,是超出了她所认知的“小说原著”。
因为崔家主在信中说,她懷孕了。
阿潮派人打点后,衣食住行这些方便许多,崔家妇老偷摸请了郎中,那边的官吏也是睁一只眼閉一只眼。
郎中一经诊断发现,坏事了,这一胎四个月是有的,只不过之前气脉虚弱,不太明顯,所以崔家主自己也不知晓,再加上她在雪州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方吃苦,月事不来倒也算正常,哪里会往懷孕这方面想。
段乞宁记得原书中似乎没有这一段。
但也有可能是一笔带过,她忽視的细节也说不准。毕竟原著的主角是赫連晴,主视角也是围绕她而展开,女配段乞宁和崔锦程隔着血海深仇——究竟是崔锦程母父雙亲两条人命,还是双亲加未出世的孩儿三条人命实非重点。
目前的一个情况来看,还是“有点棘手”的。
这个世界关于繁衍妊娠的设定是这样子的:
女男双方生。理结构不变,女人依旧是女人,男人依旧是带把的男人。
女人和男人交。合,通过有。性。生。殖繁衍后代。
只是女人在生孩子时,并不会有很多的负面效果,像四肢肿胀、怀孕呕吐、头晕心悸等等都没有,妊。娠带给女人的影响,在外部特征方面来看,仅仅只是大了个肚子。′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并且女人在懷孕时所分泌的激素,可以帮助女人的皮肤变白变细腻,可以使女人们更加貌美、更加富有精气神……女人生孩子时,也不必忍受痛苦,就和吃饭睡觉一样轻松,眼睛一闭一趟,孩子落地,大肚子会在不久后的一周内自行恢复如初。
原来妊娠所带来的负面效應被转移到了男子身上,传输的纽带靠的正是他们那奇特的“守身砂”。
妻主和夫郎们交。合,男子的守身砂颜色褪去。妻主懷上子嗣后一般是一个月左右,特殊情况气血不足可能得两三个月,夫郎们的“守身砂”会再度显现出来,只不过不再呈现处子之身的“殷紅色”,而是初为人父的“淡粉色”。妻主们正是通过夫郎们守身砂的颜色来鉴别孩子是谁的。
从妻主们怀孕到显怀到生产的这段日子,夫郎们的守身砂就不再是单纯的守身砂了,它们在夫郎们的体内会孕育出一种名为“妊娠蠱”的毒素。
蠱毒会让男人们产生妊娠反應一系列的不适,所以妻主怀孕时,孩子是哪个夫郎的,这个夫郎就需要安安担担在家中“养蠱保胎”。
若妻主怀上孩子,安稳生下,则皆大欢喜。蛊毒会在孩子啼哭后自行消散。
若妻主怀上孩子,难产,那么那个夫郎就危险了,胎儿若是卡了太久出不来,稍有个不慎,蛊毒就会爆发,顷刻间要了夫郎的命。
所以这个世界女人怀孕,男人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遭。同样,因为胎儿和父亲的蛊毒有牵绊,若是女人在怀孕过程中,男方有个三长两短,胎儿也会因为没有蛊毒连接小产而亡,对女子而说倒是无痛不痒。
信中所说,崔锦程的生父手腕中的守身砂并没有显露出粉红,所以意味着崔家主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某个夫郎的,而且并没有在抄家流放的过程中死亡。孩子的爹爹还活着!
崔家主在信中反复强调自己这段日子想吃辣的,应当是个“女孩”。很有可能,这是崔家最后一个能够延续香火的存在了,这叫崔家主如何不激动,叫崔锦程如何不激动?
“程儿,娘亲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这孩子来得不合时宜,但却给了娘亲莫大的期望,也给了咱们崔家莫大的期望!程儿,你就要有妹妹了,只是可惜娘亲无用,你妹妹在腹中就要跟着娘亲在雪州吃苦、还要忍着亲生父亲下落不明,随时会一命呜呼的风险……程儿,现在唯有你可以救妹妹了,程儿,最后也只能是你,肩负家族的荣光……”
“娘亲恳求你,再想想法子,这是老天爷不想绝我崔家之后,你作为崔家唯一的嫡子,作为妹妹唯一在世的兄长……再去和你的妻主求求情,段大少主从前就心疼你爱护你,她自当会爱屋及乌……”
“宁姐姐,”崔锦程倏然哑了喉咙,打断段乞宁的思绪,他仰着面孔,眸中泪花翻涌,“求求你了宁姐姐,崔家好不容易有了后,若当真是个妹妹,贱奴愿一辈子记着您的恩情,为您做牛做马!”
段乞宁把信合上,俯视道:“所以你想我
出面帮你寻孩子他爹的下落是吗?”
少年迫切地点点头。
“你知道你娘怀的是哪个男人的孩子吗?”
崔锦程又迫切地答复:“知晓的,从月数上对,当是我四小爹的。”崔家出事前的那几个月,娘亲都是留宿在四小爹的院子里的。
“我知晓他的模样,我可以口述的,不……我也可以画出来的,宁姐姐…只要您肯安排人去寻,一定可以寻到的……”他着急地落下两行泪,“宁姐姐,那是我唯一妹妹了。”
“那要不是女孩是男孩呢?”
“那贱奴也是要寻四小爹的!”崔锦程松了手,重重地给她磕头,一个接一个,“求求你宁姐姐,只是寻一介男子……只要寻到了便好,送往雪州同娘亲爹爹们一道……”
对段家来说,轻而易举。
段乞宁被他求得心烦,撂下书信道:“罢了罢了,你一会去画,我找人在晾州城里张贴,有消息就送过来。”
崔锦程喜极而泣,不忘叩首谢恩。本该起身却没有,段乞宁望着他欲言又止又跪回地板的模样,狐疑问:“你还有什么事?”
“宁姐姐……”少年恳求,“贱奴想和娘亲爹爹见上一面……还望宁姐姐——”
段乞宁发火:“崔锦程你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嘛!”
第27章
崔锦程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慑到了,跪着的身躯颤了颤,仓皇地低下头。
段乞宁气得从床榻上起身,差点就抄起话本往地上砸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他毕竟年岁尚小,又被母亲信里所说的那些一顿“KTV”。
崔家主写给崔锦程的那些内容,表面上看似寒暄问好,母子情深,实则充斥着道德绑架,崔家主从始至终都没放弃想要榨幹崔锦程的价值的念头——或許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
“段乞宁那个商户女对程儿一片痴心,如今崔家受難,凭借她对程儿的欢喜,定然会留程儿在府中,程儿必然能够牢牢的抓住段乞宁的心,届时,崔家主只要在书信中稍加点拨,程儿重情重义,对崔家忠誠,为了避免母父双亲遭此劫難,势必会求助段乞宁。而段乞宁念着二人之间的情谊,一定会对雪州的崔家妇老施以援手。如此,他们便可在流放的凄楚中全身而退。”
崔家主巴不得段乞宁对崔锦程爱得如痴如醉,对他唯命是从,这样她和夫君以及肚中胎儿均可安然无恙,最好段乞宁对崔锦程爱屋及乌,将他们一家秘密接出去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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