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尚韫真本人也才十二岁。`如.文,惘~ ,免?废,跃*黩!反正怎么闹出去,都没人会怀疑她。
尚韫真猜得没错。
县令的心腹师爷带人把抓住了那群地痞混混,都没过堂,只不过在大牢里蹲上一会儿,这群混混儿便哭爹喊娘,连小时候偷看过隔壁偷人的破事儿都“秃噜”了出来。
顺着这群人,师爷他们找到了秦三的藏身之处。
而秦三在县城的藏身之处里,那三个出身福王府的壮汉又刚好在养伤,秦三则负责照顾他们。
为了防止秦三跑路告密……反正师爷他们找过去,秦三已经没了舌头。
不过秦三不能招供,不代表那三个壮汉也都是硬骨头:他们非常有福王府风格,那就是恃强凌弱,可以对别人狠,但自己却是实打实的怂货。
于是福王世子的那个管事也在傍晚时分与府卫们相聚在县衙大牢之中。
本地县令三十出头,中进士后在翰林院里待了三年,外放到此地已然四个年头。
换作官场老油条可能还要仔细掂量一下,可典型的少壮派巴不得在福王府这儿立上个大功。
于是他不惜动用重刑,只不过一个来回,那管事也招了。
听管事说一切都是福王郡主授意,县令到师爷,再到在场的衙役,没人肯信,因为福王世子名声在外。
审问过后,县令再次检查了收缴的制式长刀,他当着师爷等心腹,并不掩饰自己的担心,“有这等利器,不怪福王父子越发肆意妄为。”
师爷等人连连称是。
县令想了想又道:“他们提及的库房,有必要探查一番。”
他想起了自己的同科,同科的亲哥哥就在数十里外的府城做副总兵,他可以书信一封,借人去瞧一瞧,到时候功劳分润一下,想必对方十分乐意。?白~马*书-院′ `首~发\
打定主意,县令想起最先上交长刀的书焕——他颇为看好此人,而且给圣上的密折无论如何又绕不过去,不如顺便施恩结交一番。
书焕若能中举,也是前程可期。县令便又额外吩咐了师爷几句。
师爷允诺。
当晚便写了封简短的书信,连夜派人送到了书家。
闲来无事正在温书的风泽听见院门外的动静,披了件长袍,拎着灯笼就走出门去。
不多时,他揣着短信归来,一进门就对上了光脚踩在地上的书衡。
风泽放下灯笼,吹熄里面的蜡烛,单手捞起儿子,晃了晃手中的信笺,“爹爹不是去报官了吗?这么快就得了回信。”
书衡歪着脑袋,“这么看重?”
风泽笑道:“若只是平民百姓,纵然我身上有功名,前去伸冤,也不会得县尊这么看重。可秦三背后牵扯的贵人了不得,县尊可就不敢轻慢了。”
书衡微皱眉头,“我听敏敏念叨,好像是福王?”
“对。”风泽知道这孩子早慧,并不隐瞒,“福王是皇帝的心腹之患之一。不是因为福王本人有多强,而是福王有粮,更有许多矿。”
不过他成功把官府的视线引向了福王府,尤其是以那柄质量相当出色的长刀为引子,福王那两个刚握在手里不满一年,都没捂热乎的好矿必然是保不住的。
书衡小声问:“高筑
墙广积粮?”
风泽笑道:“我儿真聪明。”
书衡小脸微红,“爹爹,有粮才能有人,可光有人,没有兵器甲胄也是做不成大事的。福王……我觉得不行。”
风泽缓缓点头,“我儿说得对。福王确实不行,但皇帝其他兄弟不见得个个都不行,福王有矿能打造出很好的兵器,他可以把兵器偷摸卖给其他王爷。¨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所以爹爹把那柄长刀交上去,官府立即有了动作。”
书衡又歪起了脑袋,眨了眨眼睛,他大概能感受到父亲话里有话,“那柄长刀这么好的吗。”他思量了片刻,伸手勾住父亲的脖子,“爹爹,我以后要出人头地,跟爹爹一样。”
风泽大乐,“爹爹现在可就是个穷秀才。”
书衡被父亲的气场感染,也笑出一口小白牙,“爹爹厉害,我知道。”说着他放下了小手,“爹爹,你放我下来,你手臂上还有伤。”
风泽从善如流,把书衡放到了床边,不忘嘱咐,“自己擦擦小脚丫。”
书衡应道:“知道啦。”套上鞋子,又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系统一直默默围观父子互动,直到此时终于幽幽一叹,“有人说,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就是孩子拼了命也要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反过来,世上最烂的父母,就是孩子宁可死也不要成为父母那样。书衡刚才就说,他以你为目标。”
风泽往榻上一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基本操作。”他便看起来县令命人送来的短信。
只是他的眉梢微微上挑,与平时颇为不同。
洗完小脚的书衡很快归来,见父亲正在折信,他就问,“信上说什么?”
风泽站起身来,端着油灯走到床头,揉揉书衡的脑袋,“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福王。很晚了,该睡了。”
一夜好眠,书衡第二天一早是让经过自家门前的快马声惊醒的,他坐起身来,直觉这些快马与昨天他爹爹做下的大事有关。
话说书老爹如今手头充裕,买下的宅子距离县衙只有三条街。从县衙出来去南门的话,他家门前还是必经之路。
风泽翻身下床,走到窗边。
刚在门边看完热闹的书二弟主动凑了过来,“大哥,是精锐披甲骑兵。”
精锐不精锐,只要扫一眼战马的姿态以及马上骑士战甲与兵器的精致程度就足够了,压根不需要什么内行。
风泽点了点头,猜测这些骑兵究竟是探查完事儿了还是在县衙集合,准备出发。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他都要提醒二弟,“这几天尽量不出城。”
书二弟也非常听话,“我就跟着老爹去铺子里学本事。”
书小妹领着书敏从对面西厢房走出来,“吃早饭不?”
书老爹雇了个长工,这会儿已经拎着全家现成的早点回来了。
风泽端详了小妹与书敏片刻,“去扯点衣料,咱全家都做几身鲜亮衣裳。”
书小妹嘟囔了起来,“大哥,你乡试还要不要用钱了。”
风泽拿出五张十两银票递了过去,“我心里有数。”
书二弟一瞧银票的数目,也咋了舌,片刻后跟小妹一样担心,“大哥你考完再说。万一中举,你明年去进京。”
风泽摆了摆手,“拿好。回头还会有笔小钱。”把银票递过去,再把敏敏抱到怀里来。
书小妹只得接在手里。
书敏轻车熟路地勾住父亲的脖子,“爹爹。”再低头看向亲哥哥,“哥哥。你气色真好。”
守着父亲没什么心事,吃得好睡得着,书衡气色当然好,“你多陪陪爹爹,你也会好。”
书敏接收到哥哥的建议。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
直到县令自己的心腹真从某处隐秘的库房找到了一批全新的长刀和箭枝,而从府城借来的精兵在福王封地探查,又真在某处平时鲜有人迹的山窝里发现一群人正偷摸挖矿。
被抄了一个存放武器的库房,自家矿山也被人发现,福王就算差劲儿了点,也不觉得可以给点银子,就“无事发生”。
他只能尽量发动人脉和钞能力,尽量截住那县令送往京中的密折,同时让周边尤其是府城里那位副总兵能守口如瓶。
然而福王的小计划接连破产,他求到的那些人都知道轻重:银子不肯收,反而苦口婆心劝福王回头是岸。
福王怎么肯听?
他只急得在王府里团团转——没有圣旨,藩王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其实把矿山交出去,再向皇帝低头认罪,保证什么事儿都没了,除了一顿申斥,然而福王不服!
在封地里接连发现两个上好的矿场,福王自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是大运天命所在!
他把这么关键的东西交上去,岂不是把天命也交了上去?他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而就在福王内心无比煎熬的时候,他的宝贝好大儿,福王世子替他做了决定。
福王世子是纨绔子弟的下限,不仅黄赌毒样样来得,还荤素不拘男女不忌,玩得很大。
这种人就不用期待他情绪稳定,因为他就算曾经情绪稳定,黄赌毒也能让他暴躁易怒,动辄失去理智。
目前整个王府上下都阴云密布,所有人都说一切的开端是福王世子,他派出去寻找美人儿的管事和府卫惹出来的大祸:管事看上读书人家的女孩儿,人家不肯卖女儿,管事一如既往带着府卫上门强夺……夜里上门抢走女孩儿,把女孩儿的家人悉数砍了的那种强夺。
万万没想到这家读书人有些能耐,一家子力战府卫三位不落下风,府卫不敌只得逃离,丢下了把王府前阵子打造的利器长刀。
人家读书人颇有见识,只凭长刀就感觉不对,一刻都不耽搁,扭头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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