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枭微微抿嘴。?j\i~n¢j^i?a`n,g`b~o`o/k,.\c!o+m¢
其实倒也不怪沈寒秋,她自己也纯肌肉记忆,这才把人踹飞了出去。
不过……
代枭刚才踹人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但沈寒秋只是从单膝跪地的姿势,被往后踹成了坐倒的姿势……
代枭脸色难看了些。
可恶,简直弱死了!
她一定要抓紧修炼,修炼!
可是“普度众生”的无情大道想要修炼成功,必不可少的一步就是“入世”。
她需要看透世间百情,经历世间万事,才能够逐渐参透其中真理,才能够得道成神。
可是她现在这具身体这么弱,倘若真的“入世”,绝对活不过一个月吧!
代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罢了,修炼一事最忌急功近利,她现在弱就弱吧,慢慢来。
与此同时,旁边久久没有得到代枭回应的沈寒秋,听到代枭突兀的一声叹息,以为对方是有情绪了。
沈寒秋眸色微闪,复杂的情绪在胸膛挣扎翻涌,最后他支撑起身子,主动跪在床边,跪在代枭的脚下。
他喉结微动,笨拙地学着许久之前看到过的视频。
那个视频里,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代枭也是这么踹了凌风一脚,高跟鞋碾在对方的肩膀上。
或许,这就是代枭所喜欢的吧……
以前他不屑一顾,如今他,逐帧学习。
沈寒秋双手负背,腰背挺直,抬头,看向代枭。
那双如墨的眼眸中,蕴含着滔天的情意。
代枭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溺死在里面。
代枭看着眼前的架势,莫名觉得熟悉,但又说不上哪里熟悉,只是不解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
“这七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沈寒秋突然出声,他咬紧了下唇,声音有些嘶哑,是压抑到极致的难过和悲痛。?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
他目光受伤地和代枭对视:
“阿枭,还记得七年前的一别,我问你,你会不会永远都在……”
代枭当然还记得,那时候她早已做好了独自面对末日深渊的打算,身上还背负着仇恨的她,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一段真挚情感的。
更何况,这段真挚情感,还是发生在她修炼断情绝义的“无情道”期间。
她更不可能回应了。
但是如今……
代枭抬手,挑起沈寒秋的下巴,打量着对方条件优越的五官,淡淡出声道:
“我记得我当时并没有给你承诺,说我会一直都在。”
沈寒秋惨淡地笑了一下:
“是的,当时你只对我说,管好我自己。”
多无情啊,在他刚刚经历结合热的时候,面对他的挽留,就做出如此冰冷刺骨的回应。
最后更是把自己置身于陷境,抛下他,抛下所有人,只留下一具躯体。
他就绝望地守了一具躯体七年。
沈寒秋膝行两步,彻底靠近代枭,胸膛抵着代枭的膝盖:
“阿枭,你随便怎么对我吧,按你喜欢的来,怎样都好,我都接受。”
沈寒秋低声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只要别再一声不响地离开……”
说着,他抬头,看向代枭。
初日的光映照在他眼底,隐约泛出细碎的光,他眨了眨眼,那细碎的光就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我等不起下一个七年了,所以无论怎样都好,只要你别再离开,你想怎么对我都好。`s·h`u*w-u-k+a*n¢.`c?o?m!”
沈寒秋甚至凑得越发近,他喉结微动,目光闪烁,身处低位的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代枭的意愿:
“……你要继续踹我吗?”
“……”
无声的寂静。
代枭不太能够理解沈寒秋的失控。
毕竟在她的感知里,只过去了七天。
尽管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等了自己七年,但她仍旧无法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的艰辛与辛酸。
亦无法理解他们在看到自己后,那份绝境中骤然获得希冀的情感。
代枭微微张了张嘴,神色纠结,最后缓缓抬手,为沈寒秋擦去眼泪:
“……哭什么,难看。”
第105章 妄想囚禁
代枭向来不喜欢眼泪,她自己也是个坚强倔强的性子,哪怕被虐到奄奄一息,也从未掉过眼泪。
在她看来,眼泪是示弱的象征,是弱者的代名词。
所以她不喜欢。
但是每次看到有人在她眼前如此卑微地哭泣,她却止不住地心软,怔愣。
她才后知后觉,原来她只是看不惯自己脆弱无助罢了,但是她还是很愿意当别人的“保护伞”的。
代枭帮沈寒秋擦掉眼泪:
“别哭了,我从未想过让你们卑微至此,我也不会踹你,你起来吧。”
沈寒秋却似没听到一样,俯下身体,趴在代枭的腿上,并不想起来。
于是代枭手背抵上沈寒秋的下巴,迫使对方仰起头来。
当她看到对方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缓缓安抚道:
“要怎么样才能不哭?”
此话一出,代枭就观察到沈寒秋眼里一闪而过的灵光。
沈寒秋明明跪着,明明是仰着头询问,处于低位者征求意见,但却莫名有种是他在步步引诱代枭入局的感觉。
就仿佛他现在的所有脆弱,都只是为了迷惑代枭入局的假象。
混账东西,又想算计她。
差点又被骗了。
代枭敏锐地轻微皱眉,顿时改了口,补充道:
“你先告诉我,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沈寒秋小心地俯首,枕在代枭腿上,他倒也没有提别的要求,只是续上了七年前没有被正面回答的问题: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这次问得更加具体,不再单单只是问代枭是否一直都在,而是具体到“在他身边”。
经历了七年的漫长等待,沈寒秋再次见到鲜活有温度的代枭时,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拥有对方,如何占有对方,如何才能够让对方永远地陪在自己身边。
沈寒秋仰头,幽暗的心思被他压下去,所展示到明面上的,只有纯良无害的神情。
他静静等待着代枭的回答。
代枭兀地看了他一眼,作势要下床离开:
“这次我回来有要事要办,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她实话实说,这次回来她最大的心愿其实是修道成神。
至于沈寒秋他们,她不想落下个因果不清的负担,这才百般纵容。
沈寒秋垂下的眼眸暗了暗,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代枭走过去,抬手想将仍然跪在地上的他扶起来,却猛地听到对方的一句话:
“阿枭,希佑之说你现在很虚弱,是真的吗?”
换作是凌风问这句话,代枭只会觉得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但如今这句话是沈寒秋问出来的,代枭猛地停住脚步,眉眼上挑,心中瞬间起了隔阂:
“你什么意思。”
她重修大道的事,关乎她现在的命脉存亡。
小狐狸深知这一点,绝不可能将此事告诉沈寒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沈寒秋趁她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从而得出了这个结论。
鉴于沈寒秋的“前科”,代枭对沈寒秋保持了充分的警惕和怀疑。
毕竟对方可是曾经不动声色地让自己戴着沈家的传家之宝,暗戳戳宣示主权许久。
后来又借着秩序局局长的权势,阻止了她当初和小狐狸签订契约哨向的关系。
沈寒秋是个城府太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湿男人。
这点,代枭在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代枭避开两步,歇了想要扶沈寒秋起来的心思:
“就算我真的虚弱无力,你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
她银发紫眸,从旁边的桌案取过自己的软剑,重新佩戴上腰际。
代枭回眸,眼里的锐利一分未退,气势依旧和七年前一样,冰冷淡漠:
“歇了囚禁我的心思吧,你做不到的。”
代枭转身就离开了,关门的动作多少带了几分私人情绪,砰的一声,给笔直跪在地上的沈寒秋响得一激灵!
他混浊的眸色被这砰的一声关门巨响给震清醒了!
偏执的色彩逐渐褪去,露出最纯净的黑色。
清晨的光还有些冷,撒在沈寒秋身上,勾勒出的身体轮廓更加单薄瘦削。
这七年下来,他因为日夜思念的痛苦,比较之前瘦削了不少。
极强的感情思念,让他在拿到医疗报告,知道代枭身体素质从七年前的S降低成了C,又看到对方数值少到可怜,甚至评不上等级的精神力。
突然就生出了要霸占囚禁代枭一辈子的念头。
七年前,他没有办法留住阿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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