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人会想过事情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那个永远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芙丽娅不仅杀死了他得力的手下,还撂下狠话挑衅,但亲自去追一个逃犯,简直是对他帝王尊严最大的侮辱。¢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他绝不可能亲自出马。
“文森佐呢?!”克伦劳德突然暴喝。
侍从官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陛下,大公他和教皇大人最近不在王都之内。”
克伦劳德拧了拧眉:“他们去哪儿了?”
“塔尔里木……”
“哐啷”一声,王座边响起惊动。
克伦劳德缓缓转过身,看到卡瑟琳正苍白着一张脸,指尖的瓷杯摔碎在脚边。
“你怎么了?”
“不、陛下、我没事。”她扬起一个笑。
克伦劳德不再管她,沉声下令。
今天,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芙丽娅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
亚瑟兰的字迹依旧如他本人般沉稳有力,却掩不住笔墨间透出的紧迫。他在信中解释着不得不暂时离开的理由,基洛林和弗格尔的战事需要他的介入,却在结尾处笔锋一转:「别担心,我会一直保护着你。」
墨迹在这里微微晕开,仿佛笔尖曾在此处长久驻足。
芙丽娅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了一套新衣服。
费尔南也不在营地,似乎也是因为战事被兰开斯特家族召回。
重伤休养了一段时间,为了防止在训练上懈怠,芙丽娅准备在克伦劳德的人到来之前好好练习一下弓术。
但芙丽娅没有想到的是,她不过是刚走出营帐没有几步,一名身穿黑铠的高大士兵就领着黑压压一队士兵将她包围住。
芙丽娅认出来这是克伦劳德身边的亲卫。~小^税-C`M/S. ?埂!辛′罪*哙,
“芙丽娅小姐真是好大的排场,陛下已经派出了亲卫来‘请’你,够体面了吧?”亲卫长冷笑着一挥手,士兵瞬间齐涌上前,将她控制住。
“为了保证你乖乖听话——”亲卫长突然抬手一扬,一蓬白色的粉末倏然扬洒开来,芙丽娅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嗅到了一丝刺鼻的腐烂味道。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视野中的士兵们突然扭曲着变得模糊。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弓弩“当啷”一声砸在地上。芙丽娅试图挣扎,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亲卫长的声音忽远忽近:“就请你好好睡一觉吧。”
芙丽娅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模糊的视野里映出远方的景象——
红色旗帜正冲破地平线,是拉斐内和他的第一骑士团。
“带走!”
铁靴踏地的轰鸣声中,当最后一匹黑甲战马消失在隘口,拉斐内的坐骑正好踏破边营的栅栏。
“似乎有人来过?”戴恩望着沙地上坑坑洼洼的马蹄印,他眯眼望向某个正往帐篷后躲闪的身影:“你!”
巡营官慌乱转身时,拉斐内的阴影已笼罩在头顶,他的银甲上还沾着雨夜过后凝成的细小寒露。
“中将!我、我……”
“刚刚离开的人是谁?”
“是……”巡营官咽了咽口水,身体忍不住打颤:“是陛下的亲卫,来把芙丽娅小姐带走了……”
“什么?”拉斐内蹙紧眉。
…
芙丽娅在一阵刺骨的冰凉中猛然惊醒。
水流顺着发丝灌进衣领,剧烈的咳嗽牵动着太阳穴突突跳动,她还没有完全脱离药粉的控制,视线模糊得只能看见一双黑靴在眼前晃动。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第二捧水泼来的瞬间,芙丽娅本能地蜷缩身体,冷水冲开眼皮时,她看见克伦劳德灼眼的红发近在咫尺。
“醒了?”
克伦劳德粗暴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怎样,我为你准备的接待礼仪够不够隆重?”
地牢的烛火噼啪跳动,石壁渗出的水珠顺着斑驳的苔痕蜿蜒而下,潮气与腐锈的腥气难闻地混杂在一起。
他也在打量她。
许久未见,克伦劳德完全没想到芙丽娅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那些被利刃粗暴截断的棕发如今倔强地垂到肩头,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曾经白皙如瓷的肌肤如今泛着野性的生机。她扬起下巴时,有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在粗麻布上洇开深色痕迹。
但最令他目光驻停的还是那双眼睛。
不再是养在丝绒匣里的珍宝颜色,而因为此刻愤怒的情绪、正燃烧出野火般的生命力。
比起曾经的脆弱娇气,如今芙丽娅第一眼给人的印象是健康、顽强。
“看来流亡让你在外面长了点骨头。”
实在是比以前那副木讷愚蠢的样子有意思多了。
克伦劳德恶劣一笑,拇指重重碾过她饱满的下唇:“你这副倔强的样
子更让我想要摧毁掉了。现在终于落进我手里,让我想想该怎么好好折磨你呢?”
一墙之隔外传来炭火爆裂的响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刮过耳膜,隐约间有一股焦炙味飘来。
芙丽娅皱了皱眉,强压下胸膛里的生理不适,这一点被克伦劳德敏锐地察觉到,他笑道:“知道隔壁正在进行怎样残忍的酷刑吗?”
芙丽娅没说话,克伦劳德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位不知死活的流民在街道上冲撞了一辆贵族的马车,即便下跪得及时、磕得头破血流,也要被烫掉一层皮。”
“芙丽娅,你告诉我,你以前那么得罪我,想怎么死呢?”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与牢狱外的卡瑟琳视线相碰。
卡瑟琳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
“克伦劳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断你的手指。”芙丽娅冷冷地注视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方便下手。
“怎么?在找这个?”金属的冷光突然在她眼前晃过,芙丽娅瞳孔一缩,她身上藏着的银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缴到了克伦劳德的手里。
克伦劳德捏着那把刀刃,抵在她喉间轻轻划动:“我可没那么傻。”
他的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语调一转:“不如这样吧,你每说出一句能够取悦到我的话,我就暂且放过你,如果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断掉你的一根手指。”
芙丽娅心头一颤,果然是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的玩法。
“你就这点本事吗?”她哂笑道:“别玩那么幼稚的把戏了,克伦劳德,要杀要剐随便。”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么!”银刃抵着她的脖子更陷进几分,一道刺目的血线瞬间出现在了芙丽娅的皮肤上,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甚至主动将脖颈往刀刃上送了送,让那道血痕更深地绽开。
“那你得快点动手啊,否则等我活着出去一定会再次找到机会杀了你。”
克伦劳德眸光一冽,目光忽然钉在她颈间那些红色的痕迹上。
那一瞬间他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仿佛蒙受了巨大的背叛。
他一手掐着她的咽喉将芙丽娅抵上石墙,用震怒的声音质问她:“你这个荡-妇!是谁?!”
芙丽娅从虚弱中挤出一笑:“你猜啊。”
粗糙的墙面磨破她的后背,可她的眼神依旧锋利如刃。
克伦劳德无法接受曾经作为自己附属品的女人胆敢私通外人。
他忽然想起那名骑士,青筋在手背暴起:“我知道了。”
是谁都不能是他,亚瑟兰奥利维拉。
“你简直找死。”克伦劳德猩红着眼睛,手指一点点收紧力气,又在芙丽娅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松开对她的钳制,任由她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好,想玩点不幼稚的玩法是吗?”
牢狱外的卡瑟琳攥紧衣角。
——“那我们就做点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芙丽娅,今晚你来侍寝。”
“陛下!”卡瑟琳几乎是失声地叫道。
可她还是忘记了这个男人,他的新鲜感总是一时的。
克伦劳德并没有理会她,反而勾起唇角:“希望今晚你能活着从我的寝殿中走出去。等你被我玩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挂到帝国的旗帜之上,让亚瑟兰好好看看他心爱的女人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
卡瑟琳太清楚他这副模样意味着什么,和当初克伦劳德对她提起兴趣时,如出一辙。
她死死咬着唇,只感觉呼吸困难。
侍女眼疾手快地扶稳她的身体,关切询问。
令她始终惴惴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自从她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克伦劳德并没有再度选妃的想法,但也偶尔对不少女人表现出兴趣。
她实在无法忍受有任何一点会威胁到她地位的事情发生……
尽管克伦劳德恨极了芙丽娅。
卡瑟琳望着克伦劳德决绝离开的背影,眼角泛起薄红。
“要哭了?”
芙丽娅轻笑一声:“卡瑟琳,你在选择站在这个渣滓身边时就应该清楚他的为人并无限包容,否则你的心理会永远地饱受折磨下去,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明智,你甚至对他动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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