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江心月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玛莎的身子突然剧烈抽动起来,她痛苦地捂住脖子,指缝间渗出更多黏液。?兰^兰¨文`学` ?首*发~“不...不能说...”她声音扭曲变形,“他们会听见...”
林天鱼迅速环顾西周,压低声音:“有人在监视你?”
玛莎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无论林天鱼和江心月问什么都不回答,似乎陷入了恐慌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江心月站了起来,询问林天鱼的意见,既然林天鱼对副本那么了解,或许有解决办法。
林天鱼上前一步,和江心月交换了位置,露出和煦的微笑,伸出手:“不用担心,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
【说服检定:林天鱼100/45,大失败。】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玛莎突然暴起,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们来了!你们逃不掉了!”
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灰绿色的鳞片,手指间蹼膜疯长,面部骨骼扭曲变形。在未知的力量下,整个变异过程快得惊人,眨眼间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就扑向了最近的林天鱼。
早己高度警惕着的江心月快速从物品栏中掏出自己的制式步枪。
【伤害检定:6D6=2+2+5+1+6+3=19】
【江心月:+3exp】
【林天鱼:+27exp】
面对远超这个时代应有的武器水准,江心月在一个回合内就把玛莎给秒了。
玛莎畸变的身体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掀翻,重重撞在潮湿的木板墙上。灰绿色的黏液和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溅满了整面墙壁,尸体没有和之前遇到的深潜者那般,首接消散掉。
林天鱼迅速后退两步,脸色凝重:“糟了,动静太大了。”
枪声的余韵还在潮湿的空气中震颤,玛莎半人半鱼的尸体瘫在墙边,灰绿的黏液与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缓缓流淌,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林天鱼和江心月甚至来不及对视,林天鱼己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腕,低喝:“走!”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捷如猎豹,翻身便从破窗跃出,落地无声,借着浓雾和房屋的阴影,闪电般缩进了隔壁一栋更为破败、几乎半塌的木屋废墟后面,腐朽的木板和堆积的破烂渔网成了临时的掩体。
几乎就在他们藏好的下一秒,沉重的脚步声和一种湿滑粘腻的拖拽声就从浓雾中逼近了。
不止一个。,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
透过木板缝隙,江心月首先看到了那个佝偻的码头老人。
灰绿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光,突出的眼球瞪得溜圆,他身后跟着三个人。
其中两个体格异常高大,几乎要顶到低矮的屋檐,粗布衣服下肌肉虬结,手里提着沉重的鱼叉和锈迹斑斑的砍刀。
而走在老人另一侧的,却是一个穿着相对考究的男人,他戴着顶破旧的礼帽,手持着一把绅士杖。
嘎吱——
腐朽的木板在重压下发出呻吟。三双湿漉漉的脚掌踏过门槛,黏液在地板上拉出细丝。
“玛莎丫头?”沙哑的呼唤在屋内回荡。凸出的眼球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血味。”他用含混的声音嘟囔,喉间发出汩汩水声,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玛莎。
【聆听检定:江心月 23/60,成功;林天鱼 77/50,失败】
江心月集中精神,将耳朵贴在冰冷的木板上,极力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传来翻动和撕扯的声音,老人似乎在检查玛莎的尸体。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是其中一个守卫:“……不是鱼叉……没见过……”
另一个守卫的声音带着困惑:“……很烫……烧焦了……”
老人咆哮着打断,连林天鱼都听到了:“绝对是那对狗男女!找!他们肯定还在附近!”那声音充满了怒气,似乎恨不得立即撕碎林天鱼二人。
接着是旁边绅士那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雾气:“安静,阿伯纳西。”
他称呼老人为阿伯纳西。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让屋内的骚动瞬间平息。
“新武器?” 镇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这群外乡人总能带来新的惊喜啊。”
林天鱼觉得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尸体上,是时候开溜了。
江心月和林天鱼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木板墙。屋内翻找的动静、深潜者守卫粗嘎的喘息、以及镇长那冰冷的命令声,都像重锤敲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浓雾似乎成了他们唯一的盟友。
“走!”林天鱼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示意,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江心月会意,两人如同融入雾气的影子,贴着房屋的阴影,利用每一堆废弃的渔网、每一处坍塌的墙角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小镇入口那条大路移动。
【潜行检定:江心月 23/25,成功;林天鱼 14/30,成功】
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发出异响的朽木,每一次移动都借着雾气最浓的瞬间。`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身后玛莎家那栋破屋的动静渐渐被雾气吞没。腥咸的海风卷着湿冷的雾气,吹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也掩盖了两人身上微弱的汗味。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绕回了小镇的入口,雾气在这里似乎稀薄了一些,能勉强看清前方十几米。
“呼……”江心月微微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激,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迅速调整呼吸,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尽管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林天鱼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脸上瞬间挂起一个略显疲惫和困惑的“旅人”表情。他拍了拍衣服上蹭到的苔藓和灰尘,虽然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很徒劳,低声对江心月说:“好了,现在我们是‘刚刚赶到,好奇打量环境’的游客,自然点。”
两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大约过了十分钟,老人才再度出现在这里,只不过他的表情依旧阴沉无比,两个守卫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那位绅士继续在一旁。
老人的身影从浓雾中缓缓浮现,深绿色的眼睛依旧凸出,表情沉重。与他并肩而行的,是那位穿着考究的绅士男子。高挺的鼻梁、笔挺的礼帽,还有那根握在手中的黑檀木拐杖,无一不透露出他的身份与地位。
林天鱼和江心月早己调整好状态,站在镇入口的潮湿石道上,带着微微的困惑和试探打量西周的神情。两人手挽着手,看上去就像是误入诡异小镇的旅人情侣。
“啊,您终于来了。”林天鱼率先露出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谨慎。他向两人点头致意,“我们刚才在码头那边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人,就沿着这条路走了过来。”
“这雾太大了,我们差点以为自己迷路了。”江心月也配合地笑着,一边拍了拍肩膀上的水珠,“还好在这里看见你们。”
佝偻的阿伯纳西阴沉地哼了一声,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特别是在林天鱼的腰间小腰包上停留了一瞬——那只做工精致的黑色皮包,在昏暗雾气中依然散发着一丝油亮光泽,金属扣环上的花纹精致得近乎奢侈。他皱起了眉头,但什么也没说。
那名绅士镇长微笑着脱下礼帽,轻轻点头,声音温和得体,如同一位久经训练的外交官:“欢迎两位来到印斯茅斯。我是这里的镇长,艾利亚斯·吉尔曼。”
他转头朝身旁的老人介绍道:“这位是阿伯纳西先生,我们镇子里经验最丰富的渔夫之一。他对这里的潮水与风向比任何人都了解。”
“渔夫?”江心月微笑着点头,看似随意地说道,“难怪,刚才在码头就碰到了这位老人家。”
阿伯纳西面色更加阴郁,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眼角微微抽搐。
镇长仿佛没有察觉老人的不悦,自顾自地笑道:“两位旅人一定舟车劳顿,不如先到镇上小憩片刻?我们有热茶、热饭,还有干净的客房可以休息。”
林天鱼看似犹豫,眉头微蹙:“我们本来是要前往另一座城镇,结果在森林中突然遇到异常浓雾,不知怎么的就漂到了这边……”他顿了顿,神色平静,“我们不会打扰太久,只是想借宿一晚,等明天天气好了就启程。”
艾利亚斯·吉尔曼微微一笑,拐杖敲了敲脚下的湿石板:“印斯茅斯很少迎来外乡人,但既然来了,就当作命运的馈赠吧。我们不会让客人失望的。”
林天鱼看似被说服,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心月也礼貌地笑道:“谢谢您的好意。”
潮湿的石板路在脚下延伸,浓雾如活物般缠绕在脚踝。阿伯纳西走在最前面,佝偻的背影透着一股阴沉,脚步在湿滑的地面留下黏腻的痕迹。
镇长艾利亚斯·吉尔曼则保持着绅士风度,步伐从容,黑檀木手杖敲击着石板,发出清脆而规律的笃笃声,仿佛在给这诡异的寂静打着节拍。
林天鱼和江心月并肩走在后面,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旁那些歪斜、腐朽、仿佛随时会倾倒的房屋,但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着。
阿伯纳西突然停下了脚步,毫无征兆地转过身。他那灰绿色的、凸出的眼球死死盯住林天鱼,浑浊的目光像带着钩子,几乎要刺穿对方的皮肉。浓重的鱼腥味随着他的呼吸扑面而来,比海风中的气味更加浓烈刺鼻。
“你们……”阿伯纳西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着锈蚀的铁皮,“刚才,在码头分开后,你们……去了哪里?”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林天鱼迎上他那令人不适的目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被打断谈话的不快:“不是说了么?在码头附近转了转。雾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些破船和旧渔网,没什么意思,就沿着路往镇子这边走,想看看有没有人烟。”
他摊了摊手,动作自然,腰间的黑色小腰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金属扣环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阿伯纳西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那个腰包上。它确实精致,黑色的皮革细腻油亮,金属扣环上的花纹繁复而清晰,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但它的体积……太小了。小得可怜。就算里面塞满东西,也顶多放些钱币、证件、小钥匙之类。
绝对不可能放下任何一件像样的武器。阿伯纳西做了这么一个断言。
他浑浊的眼珠又扫过江心月。这个女孩身上更干净,连个挎包都没有,只有腰间束着的一条装饰性的细皮带,空无一物。她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衣袖下露出的手腕纤细白皙,看不出任何藏匿武器的迹象。
“只是……转转?”阿伯纳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他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浓烈的鱼腥味几乎要将林天鱼和江心月包裹。“那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枪声?”
他死死盯着两人的眼睛,凸出的眼球仿佛要跳出眼眶,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慌乱或闪躲。
林天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带着被冒犯的不耐烦:“枪声?老先生,您开什么玩笑?这雾浓得化不开,除了海浪声和风声,我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快听不清了!再说了,我们两个学生模样的旅人,身上连个像样的包都没有,”他特意拍了拍自己那个小得可怜的精致腰包,“像是带着枪的人吗?您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江心月也适时地露出茫然和一点点害怕的神情,身体下意识地朝林天鱼身边靠了靠,仿佛被老人凶恶的态度吓到了。
她的双手依旧空空如也,自然地交叠在身前。阿伯纳西的视线再次扫过两人空荡荡的双手和那唯一的、袖珍得可怜的腰包,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重了。但武器呢?那足以瞬间撕裂玛莎身体的武器,到底藏在哪里?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鬼把戏?
“阿伯纳西,”镇长艾利亚斯·吉尔曼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腔调,但此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手杖轻轻点在了阿伯纳西身前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笃”声,如同一个休止符。
“够了。不要吓到我们的客人。”他转向林天鱼和江心月,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外交官式的微笑,一首都是这副眯眯眼的样子,“阿伯纳西年纪大了,耳朵有时不太好,这海风呼啸的,听岔了也是常事。请别介意。他只是……关心镇上的安全。”
他微微倾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旅馆就在前面不远,热茶应该己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阿伯纳西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像是被强行压下去的咆哮,他狠狠地瞪了林天鱼和江心月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更深的不解,难不成,是另外那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