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经常劳作的手。-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他想起方鹤早年的那个采访,当时方鹤刚刚有了点名气,那些记者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十分冒昧地去问方鹤一些十分私人的事情。当问起他的家人时,方鹤说的是,他的父母在很早以前就过世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
也正因此,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甚至都不太敢去问方鹤这个事,生怕让他伤心。
就在这时,方鹤的第二壶茶泡好了。
青绿透亮的茶水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水柱,被倒在了白瓷茶杯里,上面还漂浮着一小片茶叶。
方鹤捏住杯子边缘,送到林眠生面前,“尝尝?”
林眠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将自己整个人都靠近了方鹤怀里,抬头去看他,“你喂我。”
方鹤轻声笑了下,将茶杯端到林眠生嘴边,说:“小心烫。”
林眠生却依旧没有去喝,“太烫了,你帮我吹一下。?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
方鹤没有说话,眸色却深沉了一些,他将茶杯端到自己面前,轻轻地吹了几下,又用唇抿了一下,感觉不烫了,才再一次送到林眠生嘴边,“不烫了。”
林眠生还是没有动,只是就这样看着他。
方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仰头将这杯茶含进嘴里,然后俯身渡进了林眠生口中。
他仰头靠在方鹤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喉结因为吞咽而快速滑动着,却还是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顺着脖子,一路往下,将他的衣襟打湿。
这第二壶茶,最后全都进了林眠生的肚子,而他胸前的那块衣服,也全都被打湿了,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味,贴在身上。
“不继续教吗?”林眠生半眯着眼睛,去问方鹤。
方鹤看了眼林眠生胸口的衣服,又低头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说:“不教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林眠生闻言顿了一下,侧过脸,视线落在桌上空着的茶杯上,“我哪有什么想问的。”
方鹤伸手抽了张纸巾去擦他嘴角和胸口的水渍,微垂的眉眼看起来特别温柔,“好,那就不问了。”
林眠生却又不干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方闵是你亲弟弟吗?那个问你要钱的男人又是谁?你父亲?”
方鹤反手握住林眠生,从善如流地回答道:“那个男人叫方德民,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方闵是他和二婚妻子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林眠生听完就瞬间愣住了,他没想到方鹤竟然真的就这么告诉他了,也没想到竟然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住院的是?”林眠生皱起了眉,心下有了猜想。
方鹤点点头,“嗯,是方闵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林眠生愣了一下,“抱歉。”
方鹤笑了笑,说:“没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眠生心里突然就有些难受,他垂下眼睛,握紧了方鹤的手。虽然方鹤什么都还没说,但光从这有些复杂的关系他就能想象得到,方鹤以前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方鹤也没有多说以前的事,他说:“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十六岁去做群演,二十岁那年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解除了和方德民法律意义上的父子关系。但是我和方闵的关系还不错,这些年也一直都有联系。”
听他这么说,林眠生也就理解方鹤为什么会在媒体面前说,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林眠生犹豫着问道,“给他钱?”
按道理来说,方鹤既然已经和方德民不是父子关系了,那他也没必要去给方德民钱,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就当自己的父亲早就死了。
方鹤沉默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看到方闵的腿了。”
林眠生心头一跳,点了点头,“嗯,是怎么弄的?”
方鹤说:“是为了救我被车撞断的。”
林眠生闻言瞳孔骤缩,猛地抓紧了方鹤。
具体发生了什么方鹤没有告诉林眠生,林眠生也没有追着去问,但光凭这一点,林眠生就明白方鹤为什么会给他们钱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方闵呢?”林眠生还是有些不解,可看方鹤陡然间变得冷漠的神情,他好像又突然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是方闵给他的?”
方鹤淡淡地笑了,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他还指望着哪天我能和方德民重归旧好。”
林眠生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闵明明知道方德民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把钱给他了,可另一方面他又是想缓和方鹤和方德民的关系,你也不能说他做错了什么。只是这样一个人,到底难免让人心里有些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