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以后每月初一十五发作,自己亲自感受一下她所受之苦,方知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拂袖而去,不过须臾,便听到柳玉书的惨叫声在地牢响彻。+2¨3·d·a¨w¨e_n.x~u.e~.!c-o`m\
地牢门口,陛下似等了我良久,衣着单薄的她立在风口,任风吹乱她的衣裙。
我忙从乌宛白的手里接过披风,阿源愣愣回神,眸子里的落寞却未来得及收起。
她低语:“朕自问待她不薄。”
我一时心怀有亏:“陛下……”
一年前,我因心软,放了与狂娘私通的齐常侍出宫去往玉镇。
齐常侍自幼锦衣玉食,入宫后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玉镇安家不过数月,便花光了我给他准备的银两,正愁无米下饭时,恰逢玉镇发生了一场命案,刑部前往探查,齐常侍远远看到了周韵,他方知,原来深得陛下宠爱的韵侧君,竟是女子之身。+q′s¢b^x\s?.?c,o\m¨
齐常侍将消息外传。
百姓以为他是疯子犯了癔症,可有心之人,自然会彻查。消息传入了京城后,周韵的书案上竟真收到了一封不知名的来信。
这便是周韵叛变的因由。
可阿源闻言摇头:“与你无关,与齐常侍亦无关,有些人的背叛,原本就没有理由。”
我不知周韵与阿源说了什么,只知回宫后,阿源将自己关在了紫宸殿。
阿源体内的毒素虽已祛除,然毒素入体,仍需精心调养。她强撑着上了半月早朝,最终还是晕倒在凤椅之上。我忧心如焚,竟一时冲动从后侧的听政席冲进了宣政殿,后君听政之事就此曝光。
群臣一面忧心阿源的身体,一面又急切地想向阿源谏言,力阻后宫干政。
却不料,阿源此番晕厥,竟是数日之久。待其醒转,第一时间向群臣恳切致歉,坦然自己体弱不适,需静养月余。+x.i!a/o~s′h¢u\o\h?u·.~c!o,m+但朝政不可一日无主,遂建议由我与凰贵君暂代听政,日日向她禀报国情。
她郑重言明,若二君有越俎代庖之举,她绝难容忍。她恳请群臣念在她体弱多病的份上,给予我与凰贵君一个代劳的机会。
群臣沉默。
阿源见状,敛去眉间波澜,淡淡又道:“既诸位爱卿意难平,朕亦不再强求,明日,朕会参与朝政。”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诸臣面面相觑,无人再敢接话。须臾,新任中书舍人的曾芩燕轻咳一声,试探着开口:“陛下为一国之君,若因疾而久疏朝政,于国于民,皆非吉兆。圣体乃国之根本,陛下安,则天下安,区区数月,臣等虽忧心忡忡,但若能换陛下圣安,等等又有何妨?”
诸臣权衡之下,终是勉强点头,不过,每三日阿源必要亲临朝政一日。如此,既安群臣之心,也不至于让后君萌生出僭越的心思。
阿源欣然同意。
于是,我与凰贵君听政的第一日朝会初散,就听闻阿源在幽澜湖垂钓,我与凰贵君寻到她时,阿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像重疾缠身的模样?
似见我与温阳泽神色不虞,她微微一笑,将身上的披风扯开了个缝隙,一只雪白的奶猫缓缓探出头来。
“养猫,垂钓,乃朕期盼良久的美好生活。”她眨眨眼:“两位爱君不替朕开心吗?”
温阳泽似不赞同,却也并未多言什么;我对权势并不贪恋,只是阿源躲懒,我便想替她分担一些。
转眼又是一年春,终于迎来了首届君科,参与科举的儿郎比我想象中人数要多,只是人才少的可怜,毕竟我朝男子读书识字者,少之又少。所以到了选人环节,傅逸春与郭嘉安争论不休,日日都要跑到阿源面前,让她主持公道。
阿源不胜其扰,于是,将我推到二人之前,自己选择闭关。
出关那日,她言说自己写了本书,我欲询问她书名,她只会含糊其辞,视线闪躲。
很快,一本名为《一女八夫,笑拥美男昏庸无度》横空出世。
起初,我并不知情,还是李萱提着长戟怒气冲冲的前往紫宸殿讨要说法,我才知晓,我与其他六位后君,皆成了那本不忍直视读物中的配角。
面对我与诸君的讨伐,阿源直接抱着猫藏在了帷幔里,委屈道:“朕也不想的。可义务教育,学堂要钱、书本要钱、人力还要钱!如此花费下去,朕又不会挣钱,只能如此了。”
她言此,头从帷幔里探出来:“朕承认,这书是朕拿诸位做范本所写,但百姓不知啊。何况,朕是主角,朕的损失比你们大多了好吗?”
李宣脸色涨红:“一派胡言,强词夺理,不知廉耻,岂有此理!”
郭嘉安亦怒:“一本书,全无剧情!皆是昏庸!陛下,你还要脸不要?”
两人样子太过凶悍,吓的阿源又躲回了帷幔里:“写都写了,还赚了不少,你们若实在生气,大不了朕分你们一点点银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