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克里斯不上场你就能上场,可以多积累比赛经验。′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这样我也能看到更多你出场的比赛。”
我自己都感觉这句安慰听起来有些糟糕 ,毕竟那是对方尊敬的前辈。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来着——我很高兴能够看到更多一也的比赛。
“……噗。”
出乎我预料,他突然笑出了声,眉间的迷茫似乎消去了些,目光变得更为坚定认真。
“你说得对……我需要经验和比赛来进步,这可是名门的正选资格啊。不管怎样,只要能出场对现在的我而言,就是件好事。”
御幸好像释然了这件事。
看来我的安慰还不错?
我自己都感到诧异。
而让我们将视线转回现在,我看着手机对话栏的最上方,笨蛋大哥备注后那行系统显示良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感到了疑惑。
『赢了会来祝贺我吗?』
呜哇,居然是直接问。′s~o,u¢s,o.u_x*s\w*.?c?o.m!这家伙真的是白河胜之吗?
我想了想,敲下了回复。
『虽然你是个混蛋阴沉男,但根据血缘上来说,你是我哥,那还是会祝贺你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哦,莫非胜之这家伙是因为决战在前而感到兴奋和紧张?真少见呢。难得有了妹妹自觉的我,决定拿出之前安慰御幸的功力来安慰大哥。
『别紧张了,你又不一定会出场。』
……不回我了。
过了一分钟,我正准备放弃等他回答要去看书,手机上方就跳出了他的消息。
『呵呵,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啧,看来我安慰别人的技术一点都没进步。
赢了。
我站在看台上,望着热闹非凡的球场。
——然而胜者不是青道,是稻实。\j*i?a,n`g\l?i¨y`i*b¨a\.·c`o¨m¢
我看着碧绿的球场上,那群熟悉的身影跪趴在地上,往日里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笑得傻里傻气的少年们正哭得稀里哗啦。几个平日里好面子的家伙,此时也将眼泪鼻涕糊成一块的脸埋进自己的棒球帽里。
自己的训练难道比对面的家伙们要少?是刚刚的接球时失误,还是因为对那一坏球挥棒了?
悲伤、痛苦、不甘心……
啊,是因为输了呢。
身侧传来夏川呜咽的哭声,我不需偏过脸,仅凭借着余光就能看到梅本红着眼眶轻轻拍着小姑娘后背细声安慰,如果她本人的声音少一些鼻音或许才能更有说服力。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毕竟我不是比赛的家伙,没那么热爱棒球,又从未经历过刻苦的训练,仅仅是作为看客站立在场外。
然而我胸口意外有些沉重,舌尖抵在上颚,将所有话语尽数吞咽进喉咙。
投手丘上,稻实的选手们兴奋地聚集在一起,白色的队服上黑色的泥土沾得到处都是,分外显眼。
他们没有顾及自己和对方的一身臭汗,激动地紧紧拥抱着身边的队友。最后上场继投的金发一年级左投,脑袋被前辈们揉成了鸡窝头,可爱的脸激动地带着泪花,哭哭唧唧又倔强着咬着下唇。
胜之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微笑——作为代打上场,他为关键时刻敲出适时安打,能为这支队伍的胜利贡献一份力,想必也是相当自豪的。
……那人呢?
我突然很想看一也的脸。
很快我便找到了——注视了那么久的背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与前辈们相比,御幸较为瘦弱的后背上白底黑字的十九号静静地贴着,随着肩胛骨起伏褶皱。
捕手一身沉重的装备在人群中格外突出,铁条围住的捕手面具彻底挡住了他那张帅气的脸,什么情绪都看不清。
他大概是茫然、无措的。
不,应该说所有人都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败北而感到茫然和无措。
一垒的东学长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什么都没说。这个粗鲁豪放的关西男人,从刚刚开始就格外安静。
队伍们要过去致谢应援了。
我拎着随身带的制服包,站起身。
去一下卫生间吧。
没有人在意我,因为大家都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中。
我从看台中间的通道中钻出去,远远地便能听见稻实棒球部成员们意气风发的喊声。
“一直以来,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
我洗完手,将清水轻轻拍在手臂上。室外的太阳毒辣,晒得我皮肤又烫又痛,冰凉的自来水正好能够带走些许热意。
我走到体育场门口,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错愕地微微张开口。
“一也君?”
御幸一也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
“青道的大巴还没走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声,这次没有看向我,护目镜泛着白光,“大家心情都很低落,监督说晚一点再回去……你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