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子在毕业时有鼓起勇气去要纽扣,或者牧原有看到自己鞋柜里那封信,一切说不定就不一样了!”直到他总结陈词,御幸都未置一词——令他非常怀疑是否某人已经无聊地睡着了。!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虽然故事很老套,但是我也没睡着。”
御幸总是能在他开口问问题前,先回答了问题——用非常令人讨厌的方式。泽村抱着平板在床上翻了个身,顺利滚到了床板边沿,他愤愤地捶了捶不怎么牢靠的床板,“为了证明你没睡着,你得发表下听后感。”
“嗯……”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御幸似乎是和队友说了什么话之后才重新拿起电话和他讲话,“最大感想是泽村居然没有在今年春天时候扭扭捏捏跑来要我纽扣。”
事实上他还真在上一世干过这事儿,结果某人非但没给他纽扣,还把他衬衣上的一二三颗纽扣全给拿走了。
“万一笨蛋在明年毕业前不小心把扣子弄丢了怎么办,所以前辈我多操操心,先帮你保管一年吧。′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当然他再也没见过那三颗扣子。
这么糗的事情他可不要再来一遍了!
“我以为泽村是一个更加沉迷浪漫主义的人。比如说喜欢毕业时候的小把戏……以及,认为距离产生美之类是真理?”御幸似乎从人群中走到了某一安静之处,泽村再也听不见杂音,只听见御幸慢慢的话随着他呼吸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他想他知道他要问什么,“之前什么也不透露——真没想到你会选巨人。”
上一世多亏他在第三年的夏甲还算活跃的表现,在选秀第二轮时被御幸的球队指名,但他却拒绝了指名而去念了大学,被御幸问询时他便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御幸前辈没有听说距离产生美吗!你接一接别的投手的球,会更加喜欢我的!”
但他心里明白,真正的原因分明是——他感到害怕,他害怕明明身处同队,自己却无法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眼睁睁看他与其他更厉害的投手组成默契的投捕。.g¨u`g_e?b.o?o·k?.,c_o?www.
要知道,一旦你非常爱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学会和人分享他的——无论是在哪一个方面。
“我可一直在为御幸前辈再接我的球而努力,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
这一世御幸依然去往同样的球队,不同的是他决定不再逃避。
他想御幸一也大约是他每一辈子的可遇不可求,这一世他分明从一开始不想招惹他,却依然一步步与他相知相交——既然如此,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学会更好地经营这段感情。
“职棒很辛苦吧。”宿舍的窗帘被刚回宿舍的后辈拉开,今日天空上挂着的是镰刀一样的下玄月,清幽的月辉洒满树梢,他好像能听见门外有人高唱着歌从澡堂回宿舍——学校里的月亮,似乎都比别的地方的月亮要亮上那么几分。“就好像是在漩涡的中心,比赛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客套话,比赛结束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就要面对媒体的问询,比赛的输赢、球队的经营都与盈利息息相关……除了棒球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事情。
“虽然觉得御幸前辈应该也能应付得来。但是这一次,想从一开始就站在前辈的身边。”
第40章
春训伊始,对于新人来说训练任务繁重,泽村住在了球队的宿舍,两人计划未来搬出去一起住的时间暂且被延后,而找房子的任务也落在了御幸身上。
比起训练本身的辛苦,对于他与他来说,怎样在球队与不同的人相处才是最大的挑战。
泽村深谙这一点,但无奈一军与二军相隔两地,他着实没有长了双千里眼得知御幸的日常——而某人又显见并不是一个善于发现问题、分享困惑、及求助他人的人。于是他以身作则,将自己的日常生活巨细无遗地在电话中与恋人分享。
大多数时候御幸都拿个放大镜似的在他话语中的日常找槽点,但问及他自己的近况时,却总是三言两语带过,只在上一回向泽村介绍看中的二人同租公寓时,描述性的句子多了一点。
事实上就算泽村开了挂多了一辈子的记忆,也确实不知道御幸从毕业两年以内具体的境况——他从不仔细和泽村讲自己平日的训练生活情况,也尽量避免出现在媒体,同样也忙于自己生活事项的泽村可能甚至一度还没御幸的后援团迷妹们知道他现状情况的多。
曾经他也与御幸就此事而争吵,对方总是消极应对,他气得不想理人,等再过一段时间他自个儿气过了消了气,纠结怎么重新给自己找台阶下时,御幸总是能恰时地递来橄榄枝,于是吵架之事则不了了之。
他后来自己从学生身份转换成职业棒球选手,才开始明白这段时间的御幸,恐怕处在还未能平衡生活重心、人际关系以及观念转变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