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我。,8!6′k?a·n^s?h?u·.¨n-e*t+那个……我就帮您擦了擦四肢和后背,其余的事情我没有做的!”玫兹紧张地低下头去,一向健谈的她此时却磕磕绊绊说不利索:“我,您昏迷了好几天了,期间不少人来看过您,幸好醒过来了。那个,今天是四月十号第五天,外面天气还行,太阳不是很大……我!我马上帮您叫韩吉团长和克劳德夫妇过来!”
头一回见到会动的分队长,这让玫兹激动的依旧有些语无伦次,于是她匆匆忙忙走向长廊,在关上房门的那刻看到那人淡色唇角扬起的清浅弧度和敛于眼中的笑意。
“谢谢你。”瑞恩这么说着将目光投向右侧的窗外,清晨的鸟鸣随着风声飞进她耳畔,流云掩着晨光铺洒在医院中庭。在那儿载着的是一棵不知多少年岁的柏松,松柏长青,在这病院里倒不失为一种美好寓意。
她见着窗外春深似海,百卉含英,修长的五指系上领口的第三粒纽扣,她眨了眨眼将这光景映于脑海,而后在门边的视线下着一身白衣轻叹道:“确是个好天气。¨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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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在四月十号的早晨。
当克劳德一家乘着马车赶到医院时,前台的医生正打着哈欠看着这个礼拜的排班表,一周四天,一天八小时,但有早夜班真是要命。清晨的凉风自门口涌进硬生生将她吹了个精神,而后一张属于成熟男人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背着光,墨发蓝眸,英俊的很。
感谢三女神让她排到了早班。
“家属探病,瑞恩克劳德。”他这么说着便从上衣袋掏出一支签字笔,极其熟练地拿过登记表翻到四月十号写下三人的名字,好巧不巧他在同一板面四月九日的探望者中看到了卡洱霍布斯的名字。¢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看阳光透过窗子落在大理石的地面,晨间的鸟儿结着伴掠上枝头,翠绿的梧桐遮了半边天幕,除去窗外声声啼鸣和心脏的鼓动外,便是一片寂静了。当瑞文再次推开那扇白色的房门时,女子的声音如清泉般流出,带着些不常见的无奈:“不是,你猜错了。”
“可我研究过您的唱片!那几个首字音节拼起来分明就是……啊,克劳德家人来了。”玫兹护士将写着歌名的笔记本藏于身后,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道。
像被这一声惊动般,原先侧倚在靠枕上一副疲态的女子缓缓转过了头,墨色长发被拢于胸前,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露出双湛蓝眸子,那病号服就和她的面色一样白。
“爸,妈,瑞文。”她这么说着稍稍坐直了身子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疲惫。
瑞文没有说话而父母已经凑上前去对他们的女儿嘘寒问暖,匆忙披了件杏色开衫便出来的朵拉见着自己憔悴了不少的女儿是止不住的心疼,可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哭出来。所以她俯身环抱住自己唯一的女儿,用亲吻以感受怀中人生命的温度,瑞恩,她还在这里,她在这里……
“我很好,别担心。但恐怕卢娜还不知道我醒来的消息,得叫人去告诉她一声。”瑞恩说着将额头贴上自己母亲,布满痂痕的手握上住一旁的父亲。在这个不算明媚又不算阴沉的天里,她怀着十分的愧疚拥抱住独属于自己的亲情。
上帝啊,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些所渴求的美好事物已尽在自己身边了呢?
“哦!不止那个女孩儿,每个人都很担心,每个人。”劳力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着,余光里是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瑞文:“你哥哥也很担心你不是嘛?”
“父亲……”
“表达对亲妹妹的关心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瑞文,说几句话不会要了你的命。”自己这个儿子的少爷架子究竟什么时候能放些下来,就凭着前无古人的别扭个性难怪到现在也没讨着媳妇。
“卡洱昨天来看过你。”瑞文瞧着自己妹妹松开母亲的胳膊道:“我该庆幸你没在昨天醒来,不然肯定会和他出去胡吃海喝。”
“我恐怕你错了,结婚后的他稳重了许多,而青年人总会长大。”瑞恩微微抬头望着那双比自己深沉些的蓝眼睛道。
“是啊,青年人总会长大……所以我总想当初为什么没和父母一起同意将你嫁到霍布斯家,哪怕卡洱霍布斯只知道他的画和乐器,跟着他也比在调查兵团来的好。”
“嘿……”瑞恩微微皱眉道。
“瑞恩我是要说的,你醒过来了我很高兴,我唯一的妹妹终于不躺在床上和比死人多口气般令人担忧,而我也不用天天跑来这该死的医院自讨苦吃,我是要说的瑞恩。”瑞文深吸口气抵住额头,像是在整理心中繁多的思绪一般。但他知道这些想法一直在他心里久久不散,而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将它们全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