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侧妃眼神有些茫然飘忽,边夫人在旁连说了几句都没回神。~k?a¢n?s!h.u·h?o^u-.~c`o,m′
还是边夫人察觉到不对劲,拉了拉她袖子才回过了神。
“你刚刚说什么?”
边夫人将话重复了一遍,又道:“娘娘你刚刚想什么呢?”
说来自从王妃生日宴后,她就觉得赵侧妃不对劲了起来,时常走神。
赵侧妃收敛了神色,接过了边夫人递过来的热茶。
她慢慢喝了一口,“我是在想王妃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她俩现在在偏室花厅中,周遭无人伺候,对着边夫人,赵侧妃也没什么隐瞒。
“我还记得王妃刚入府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一般,行事说话都稚嫩得很。”
她比王妃也大了五岁,虽则行为上得恭敬,但心里也是拿王妃当妹妹看的。那时她出身低,也不敢有什么妄想,只想一心伺候好王妃,有个安稳处境。
“那时候她还不会拜佛,主持浴佛节的事情我都是一点一点的教。”
“你说,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样?是我有哪里对不起她吗?”
虽然宴会上王妃说此事与她无干,是崔侧妃攀咬。但事实怎么样,她都是心里有数的。
就算王妃没有明言唆使崔侧妃,但暗示怕是有的
“虽然我后来也生了越岚,但这些年不管明面还是底下,我对她没有一点点不恭敬的地方,也没有过妄想。-x_i/n^r′c*y_.^c-o¨m′就是对着阿宝,也是尽心尽力,怎么就会怨上我了呢?”
哪怕清苑之怨的是王爷,她虽不认同,但都还有几分想得通。
边夫人看着赵侧妃脸上神色,一时将王妃恨到了骨子里。
她给赵侧妃扇了扇扇子。“娘娘你心好,对我们下面人从未有过为难。你可不知道,有些人的心思是捉摸不定的。”
“有些人顺境时一好百好,看起来也像个好人。可一旦遇到点事,受了挫,就会变得跟疯了一样,什么都觉得是对不起她。”
“这种人,娘娘也不必挂在心上,看清楚了离得远些也就是了,再不必为她挂怀的。”
要边夫人来说,王妃就是过得太顺得了失心疯了。
不说以往是王府一府之主,大权在握 ,两子傍身,府里没人敢动一点心思。
就算是遭了王爷厌弃,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供着,才刚刚两三年就为着世子婚事被放了出来。
一出来又是大权在握,连秦嬷嬷都退避到了万安园。
比起柳崔两位侧妃,差不离的家世,同样是犯事,可这位的命就好太多,太多了。·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王爷终究还是念着夫妻情分跟世子的。
可就这样,这位还是不满足,仍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她也不看看自己做的是什么事。
真当自己以往能统领王府,是手段厉害吗?
这才出来多久,就把主意打到赵娘娘跟祝宫人身上了 ,简首蠢得要死。
对王妃,边夫人简首提都不想提。
赵侧妃倒没想到边夫人会这么恨王妃,但也知道边夫人是为着她。
她压低了点声音,“你小点声,外面可别露出来。”
王爷虽说生气了,但体面还是留了的,只让王妃养病。
要是哪天王妃真心悔过了,怕还是能出来的。
毕竟有世子跟阿宝在。
边夫人神色不变,“娘娘放心,我外面可不会说这些。”
对边夫人的谨慎,赵侧妃也是有数的。
“你说的这些我也懂,可道理是道理,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在一块十五年,其实都跟家人没区别了。”
她从小被送到宫里当差,对家里人早记不住了。
如今一说家人,就是王府这些人了。
虽然过日子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终究还是一家人的。
再没料到,会有这一天。
边夫人也知道赵侧妃是心里过不去,只得劝着她换换心情。
“昨日我也见了杜娘子,那长得可真标志,性子看着也活泼,想来二殿下也是喜欢的。”
说到杜鹃,赵侧妃也来了两分精神。“是啊,我以往也没想到越岚喜欢这种性子的。看他自己个文文静静,我还以为他也喜欢文静的。”
边夫人继续摇着扇子给赵侧妃扇风,“要我说,人就是喜欢不同的。”
“不说其他人,就说王爷那么个冷……。”
她吞了个词才继续道:“不也喜欢祝宫人那爱玩爱闹的吗?”
要她说,二殿下就是随了王爷了。
赵侧妃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是。”
她招人过来让给上点井水冰过的瓜果,“说到祝宫人,怕是喜事将近了,你那边有合适的礼,可以备一份。要没有合适的,我这边有。”
边夫人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试探着道:“娘娘是说祝宫人晋侧妃?”
看赵侧妃点点头,边夫人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这可是连跳两级,祝宫人那出身,一个子嗣都没有,这……”
这怎么看都不可能啊!
赵侧妃眼神闪了闪,“就是为着祝宫人没子嗣,这事才不会拖了,王爷无论如何都会办成的。”
要祝宫人真有子嗣,有了依仗,王爷未必还会花这么大力气去促成这事。
王妃宴辰这事给王爷提了醒,祝宫人根基太薄了些。要真有个万一,王爷赌不起。
五日后,审理所内裕福过了最后一个人,将所有证词证物都处理好了。
长芳园里伺候崔侧妃的人手,除了一个跟宫里有些干系,被留了下来,其余人等都被发落去了王庄上。
文娘子跟应云都是崔家送来的,虽则没有卖身契,但也都被一并送了过去。
临去前,文娘子挣扎着下地朝着万安园的方向磕了个头。
虽然事情与她预料的有很大差入,但最后结果却还是好的,居然留了一条命。
生辰宴会上祝宫人明明看出了她的目的,却还是帮她掩了下来。
这份恩德,她是无以为报了。
文娘子磕了个头被看押的人拉了起来时,嘴角还是含笑的。
看着外面的天空,她心里畅快极了。
自以为能掌控她生死的贵人,将她视作泥泞的贵人,如今又在哪里呢?
想来,我们看的还是同一片天吧。
(关于很多宝宝说的虐的事,嗯,我得重新重复一遍,我笔下不写虐文,善德值得所有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