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说道:“你看此时,我能不能杀你?”劳三陂当时拉了几次,高见却纹丝不动,他恍然说道:“你可以杀我,我不是对手,可是我也不能去屈服在风灵淫威之下。”高见松开了九节鞭,劳三陂一时不察,跌后三步,堪堪站稳,说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来此作甚?”计莹雪说道:“唉,劳三陂,我们是无辜的,我们刚刚去过巢湖,荆智成也是被人毒杀,全遭灭门了。”劳三陂一时愕然,低低说道:“全完了,反对三十六派大联盟的都死了,都死了,还有谁?”计莹雪说道:“还有我,我还活着,可是曾经在庐州也遭遇了歹人偷袭,幸亏高见救了我。”劳三陂看看高见,说道:“你是长佑帮的高见,哦,我知道了,你武功不错,可是,他们都是因为反对三十六派大联盟的缘故,才身首异处的吗?‘
高见点头,说道:‘幸亏你全帮都躲了起来,才至于无事。“那时,劳三陂说道:“其实,我将弟子遣散了。当初我闻得那事以后,就知道不妥,江湖将有大事。我一边假作告病,没去组织此次会盟。同时我将弟子,都是遣散出去,只留我一个人。我吩咐他们都要等风声过去,再回来这里聚齐。”高见说道:“好主意,你可以活下来,那是上天的恩赐。”
劳三陂看看高见和计莹雪,也确实不想来此找茬的,故而颜色颇为缓和,叫几个人进入石室。
石室里,十分安静整洁,劳三陂说道:“此次积极发动此事的是司徒贞羽和陶可旺,何若兮,骆有才,他们都无事,偏偏不同意会盟的都要死,这是阴谋,彻底的阴谋。”
高见说道:“看来是有人暗中作祟,对了,前辈,你听过如此这样的一个人?“他向劳三陂描述一下那个女子的样貌身量,以及武功招式,劳三陂想想之后,说道:‘哦,好像是幽郁仙子,这是北海一路的高手,多年不出来了,怎么你看到她了?”高见说道:“此人假扮成计姑娘,如此这样,将我打伤。”
劳三陂说道:“这些贼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阴损的连环套。”
高见说道:“你且在此暂避,我们去追查那杀人真凶,就此告辞。”劳三陂说道:“对了,我记得当时我在山洞里,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哈什么果,另一个是叫卢锜芳,他们都来了我这里,可是他们没找到我,就此带着人去了。”
高见恍然说道:“这人叫哈陀果,善用毒攻害人,卢锜芳善用破灵道,看来此时和他们有关系,这事确实是预谋已久的。”劳三陂说道:‘哈陀果和卢锜芳是何人?“高见说道:”他们是钟亲王的人,如今和龙泰,宇文廷弼都在一起,这伙狐朋狗党,专门害人,一时来杀反对三十六派大联盟的人,看来这次会盟的幕后操控者,很有可能是钟亲王或者龙泰,陆碣。“劳三陂看看高见,说道:“人言高帮主和风灵狼狈为奸,可是,今日看来,江湖传言确实不可信。”
高见拱手,说道:“前辈,且在此躲避,我们去查凶手。”劳三陂说道:‘嗯,一切小心。“高见和计莹雪,管朋回转南面,渐近黄石对岸。
高见和计莹雪,管朋偷偷潜入那钟亲王的秘密住处,那里却是歌舞升平,酒宴大开,四处喧嚣。
这里坐着龙泰,陆碣,和宇文廷弼,俞声亮车光寒,哈陀果和卢锜芳,还有新近的司徒贞羽,何若兮,陶可旺和骆有才四人。这里高朋满座,喝酒划拳,观赏歌舞,可谓是乌烟瘴气。
高见暗道:“这司徒贞羽几个人,果真和这里钟亲王有关,真是臭味相投啊。‘几个人看时,这里舞女纷纷过来献媚,接着酒劲,宇文廷弼和司徒贞羽,何若兮等人都是左拥右抱,丑态百出,席间露出了淫邪的笑声。
那时陆碣说道:“诸位,希望我们可以再接再厉,为王爷打造一个清平的荆襄世界。“几个人有酒有肉有女人,自然是轰然应允,钟亲王也搂着两女,哈哈大笑。
钟亲王在此勾连诸多江湖人物,叛逆之心昭然若揭。诚如蔺亲王所言,这是个大祸害。
高见暗示一下管朋,下了个杀头的手势,管朋明白,这是要干掉钟亲王的节奏。
那时,看到钟亲王喝的醉醺醺的搂着两女直奔寝帐,直呼美人,倒了下去。
高见尾随而至,一时到了寝帐外,里面传来了男女调笑声,不堪入耳。
高见憋着劲,只待那钟亲王和两女行其好事的紧要关头,陡然一掌劈开了窗棂,一掌拍向了床上的钟亲王。钟亲王闻得有人杀来,登时一惊,慌忙间推出了两个侍女,两女惊呼声中,衣衫不整的滚下了床榻。钟亲王还是看到高见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一掌拍向了他。
钟亲王大呼有刺客之时,高见一掌袭来,却陡然闻得背后风起,从屏风后窜出一个人,却是幽郁仙子,一掌拍向了高见后心。高见登时只好撤招,一剑划出,劈向了身侧的幽郁仙子。
这幽郁仙子一招不中,看到这高见出剑,登时一时撤后,外面的护卫云集,冲进来保护钟亲王。
那边的陆碣等人也没想到有人大胆行刺,一时呼啦过来,保护钟亲王。
高见眼看着幽郁仙子在此,陆碣几个人转眼即至,护卫云集,一时只好放弃行刺,单剑划出,四下里火光迸现,剑气萦绕,轰的一声,整个屏风都被高见劈碎,木屑四溅,接着砸到了窗棂上,撞坏了窗棂,高见一时看到幽郁仙子撤开,一剑冲上劈开,屋顶掀了个洞,高见从屋顶傲然窜出。
陆碣几个人到时,高见早就跑了,那管朋也是四处放火,制造混乱,接着府内护卫救火时,高见三人撤出了这里。钟亲王险些被杀,若不是幽郁仙子出现及时,也就成就了高见的大名。
饶是如此钟亲王也是惊魂未定,看到陆碣匆匆赶来,登时破口大骂,无能废物等等,几个人都是无语,只好继续去查刺客的下落。
高见倒是有点郁闷,心想这次刺杀本来万无一失,可是却遭遇暗中幽郁仙子的阻击,看来此人也是钟亲王的死党。
可是和她一起的人,却是何人,这又是个谜团。
高见和管朋两人出了这里,计莹雪看到高见今天这种架势,顿觉十分倾慕。这男人就该如此,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果断之下,顿显雄风,计莹雪看高见的眼神都稍显迷离。
高见知道此时一闹,整座黄石城都会戒严,搜查之下,谁也不会好过。高见三个人连夜出城,回奔九江。
船至瑞昌码头,高见三人下来歇会,准备去吃喝,一时直奔客栈。
瑞昌这里距离码头稍远,中间有十几里的路,几个人倒也不怕,缓缓前行。
正午时分,抵达瑞昌北郊,却是林荫深深,人语传来。
高见看去,那里却是个黑衣人,和钟离煊在此对峙。一侧是邓离朴,一侧是符离殇。
钟离煊恨恨说道:“你是解离渊,别装了,摘下面纱吧。”那黑衣人摘下了面罩,却是解离渊。
钟离煊冷冷说道:“你为何这几日都失踪了,去做什么,难道我们都是傻子瞎子聋子吗?”解离渊淡淡说道:“大师兄,我做过什么,既然你知道,我无话可说。”钟离煊恨恨瞪他一眼,说道:‘豪门深似海,你敢投靠陆碣这种人,你就是找死。“高见暗道:”那日和陆碣秘密谋划的人果真是解离渊。“解离渊说道:“那我还能作甚?”钟离煊说道:‘看你是对我夺了你的掌门,心有怨怼?“解离渊说道:”我不敢,岂敢和大师兄平起平坐,那不是不失礼数吗?“钟离煊喝道:”老二,你真是不识抬举,你也不知死活,你和那钟亲王等人弄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能善终吗?风灵的高见和龙宗的人能够放过你吗?你想过吗?“解离渊说道:”有死而已,还有何惧?“钟离煊呵斥道:‘你,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解离渊说道:’大师兄,既然你看我不顺眼,好吧,你可以逐我出阴鬼门,或者我自己主动除名开革,从此不再是阴鬼门的弟子。“钟离煊真是气的火冒三丈,看看邓离朴和符离殇,说道:‘你们听听,这是什么屁话,我说逐你出帮了吗?”解离渊说道:’你没明说,可这是你的心里话。“钟离煊说道:‘今时今日,武林大为不平静,摩尼教大举来犯,阴鬼门随时随地可能被摩尼教干掉。风灵再起,朝廷和龙宗都大举压境,你觉得我们阴鬼门还可以坚持多久,你说。”解离渊说道:’反正我也决意自立,大师兄不要咄咄逼人。“钟离煊哼了一声,说道:”我咄咄逼人,是你不识时务,自寻死路。“解离渊一时笑了,说道:“大师兄,你昔日得罪了摩尼教的厉王,我们才有今日之窘境,你不该反省一下吗?多少年来,我都在弥补和摩尼教的旧恨,可是你一回来,登时在此掀起和摩尼教的战事。哼,阴鬼门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罪魁祸首其实是你。”钟离煊说道:“你对我如此多的恨,都可以倒出来,倒出来,畅所欲言。”解离渊说道:“大师兄,你当年所作所为,却是都已过去,可是今天不能再执迷不悟了,这江湖之事,以和为贵,不能再生波澜。”钟离煊说道:“我为了修复武功弊端,闭关多年,终于出关,本以为可以合我们四人之力,为阴鬼门发扬光大出力,可是你却首先叛逃,去做朝廷的鹰犬,真是叫我不齿。”解离渊说道:“大师兄,你可是鼠目寸光了,如今钟亲王大权在握,荆襄尽属其所有,我们只有投靠了钟亲王,才有大展宏图的希望。”钟离煊说道:“豪门多败类,过河拆桥之事比比皆是,阴谋陷阱多出自于豪门。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你都听过吧?”解离渊满不在乎。
钟离煊陡然气得暴跳如雷,一时修罗炼狱暴涨,拍向了解离渊。
一时钟离煊暴怒下出手,呼啸飞来的云影宛如夜幕下飞舞的蝙蝠,遮天蔽日。
这时解离渊却是陡然腾空,龙结界之气撞向了这钟离煊。钟离煊想不到他居然还会龙结界,一时凝聚真气,和这解离渊比斗内力。轰的一声,两个人竟然四只手缠结,内力粘粘,难以分开。
这是钟离煊的拿手好戏,鬼丝擒拿手,一旦缠上,就是不死不休,解离渊早有准备,两人内力缠结,呼啸充斥,来回激荡,邓离朴和符离殇却是观望良久。
钟离煊本来内力胜过解离渊,所以使用了鬼丝擒拿手,也就是急于求成,先一时迅速拿下解离渊,迫使其回头。两人内力如潮,拼斗激烈,四处风声鹤唳,沙土飞扬。
高见正在犹豫,此时是不是需要上前解开他们的内力缠结。可偏在此时场中出了变故,一时但看到邓离朴和符离殇对视一眼,同时出手,陡然到了这钟离煊身后,一起出掌。
高见还以为他们是助推内力,以对付这解离渊,可是却想错了,两个人两只手同时拍向了毫无防备的钟离煊。钟离煊没想到两个人对自己暗施偷袭,暗助解离渊。
砰砰两声,钟离煊无法逃开,只好硬扛着两掌来袭。邓离朴使得是鬼月绵掌,符离殇使得是飞火流连掌,两掌系数打中钟离煊的背心。钟离煊当时前面受到了解离渊的内力冲击,背后邓离朴两个人猛下杀手,钟离煊登时口中鲜血狂涌,汩汩流淌,内力登时反噬,鬼冥神功玄劲反噬丹田。
钟离煊哀嚎一声,一时身上的骨骼咔咔作响,内气散开,鲜血喷到了解离渊的身前衣襟上,眼睛都瞪得很大,真是死不瞑目,颓然摔倒。
解离渊一时收掌,鬼丝缠结手因为钟离煊的倒下,立时失效。后面的邓离朴和符离殇看到钟离煊倒下,也就以为他真的死了,不曾想这钟离煊却是真的受伤颇重,却没一时死去。
钟离煊看到身后的邓离朴两人一时麻痹大意,陡然窜出去,到了两个人身侧,一手掐向了一个人的脖颈。
解离渊喊道:‘小心——“早已迟了,钟离煊双手掐住了两个人的脖子,登时收紧。
邓离朴两人大骇,邓离朴因为三人贴得太近,呼吸可闻,无法使用这远程的劈风掌自救,危急间一时右掌向前直杵过去,插向了钟离煊的心口,噗地一声,插入寸许,血肉都模糊了。
符离殇却功力不及邓离朴,此时早被捏断了喉管,死于非命。
当时解离渊救援不及,邓离朴本以为此时单掌杵在了钟离煊的心口,他定是撒手回防,自己就没事了,可是他没想到此时钟离煊如欲疯癫,就是要和两个叛徒师弟同归于尽。
钟离煊看到这邓离朴指甲都插到自己的心头上,还是嗷的一声,大力发出,捏碎了邓离朴的脖子。
可是邓离朴的一掌杵在了钟离煊的心房上,也令钟离煊登时死去。
邓离朴和钟离煊,符离殇三个人几乎同时倒地,死神同时带走了他们三个。
解离渊却是叹口气,不再理会,因为他察觉到高见几人暗中窥伺,登时警觉,逃进树林,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