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和佘敏晖本来都靠近这个院子,佘敏晖就要看到莫奇月之时,高见两人却被另一件事岔开了,这时端平郡主到了,把他们喊出了桐城府衙。
端平说道:‘你们也来此地,我也才到,幸会之极。“高见还礼。
端平说道;“你每次都能带不同的人出来,我都羡慕死了。”佘敏晖脸一红,转过头去。
高见说道:“郡主取笑了,我实在汗颜。‘端平说道:”不开玩笑,说正事。我已探得消息,天涯刀门的冷延锋,来了皖北,很可能出入桐城。“高见说道:”冷延锋怎地突然来了皖北?“端平说道:“据说他是来参加景亲王景寰的婚礼,不过景寰是续弦,不比毕殊华是头婚。”
高见说道:“景寰亲王婚礼,怎地突然请来了这天涯刀门,另外景亲王在邺城,天涯刀门反倒来了皖北了呢?”端平笑道:“你啊,就是按照常理推断此事,其实景寰亲王续弦,那也不是那么兴师动众,也许只是举办个仪式而已。另外既然天涯刀门都到了邺城,能不来中原看看嘛?‘高见哑然失笑,说道:“我把两件事想到一起去了,对了,对了。“端平说道:‘哦,你有时候也挺有趣的,不那么板正。哎,龙宗一行看来你是收获颇丰啊?”高见说道:’不过是去治伤而已。“端平说道:“这时各方将要集结皖境,看来又是一场厮杀,就要来临。”
高见说道:“郡主何以来到皖境呢?”端平说道:‘你忘了,适才我说过啊,不是景寰亲王续弦吗?“高见一拍脑门,说道:”哦,我忘了,真是——“两女都逗得忍俊不禁。
端平说道:‘你们在此呆着吧,我要走了,有时可以联络我。“高见点头,端平去了。佘敏晖说道:‘你和她说话,如此自然,宛如早就相识的知交,可能你自己都不觉得。“高见诧异道:”真是如此吗,我真的不觉得。“佘敏晖说道:”你和她没什么隔阂,虽然那次她偷袭了风灵在金陵的总坛,可是她却及时收手,看来当时她也是做过长远打算的,其实并不像外界所言,他们是为了向北调集人马,支援抗击铁兽王的前线。这位郡主恐怕是诸多郡主里的凤毛麟角,深藏不露。“高见看看天上的星斗,说道:”人各有其运数,就如这星斗各有其轨迹。“佘敏晖看到他顾左右而言他,知道他心中对郡主的情感,跟对别人都不相同。
高见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两人并肩,回奔客栈。
次日他们在街市上行走,顿时体会到了这里的文化气息,十分浓厚。
那时一处的牌楼上挂着一联,上面写道:“抵天柱而枕龙眠,牵大江而引枞川”。
这对联的意思,即桐城脚下有天柱山,背后是龙眠河,桐城一边连着长江,一边接枞川。
可见桐城的地形位置极好,被称为七省通衢毫不为过。
桐城之东是庐江,建有三国名将周瑜之墓。桐城北倚庐州,南临安庆,交通十分便利。
高见两个人在一处茶肆坐下,看看客人不多,就在此慢慢喝茶。
一侧却走来几个人,在街上缓缓行走,高见一歪头之间,看到却是司徒贞羽,何若兮,骆有才和陶可旺四人。高见暗道:“这几个家伙,怎么突然来了桐城,看来是没好事。”
四个人也没发现高见,在对面的一处酒楼里坐下,二楼雅间,四个人开着窗户在此呼酒。
高见暗想:‘这几个人来此,多半是给钟亲王打前站的,看来钟亲王是要有所动作。“佘敏晖也见过这几个家伙,平时都人模狗样的,暗地里却都是虚伪狡诈,十分狂妄之徒。
高见在茶肆前,又看到一个人戴着斗笠,行走在街市上,不知何人。
这人在街市上买了四个馒头,就此到了一处纸扎铺,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什么事。
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欺近了戴斗笠之人的身侧,稍稍动下手,就此脱身。
高见看到此人动作挺快,伸手间可能偷了那个人的钱袋。
此时那个纸扎铺前站着的人,陡然察觉,一时回身时,看到那个人急速奔去,一时追踪过去。
高见看时,那两个人却径直去了巷子里,高见两个人撇下了银子,急速追去。
巷子里,那偷钱的人,赫然是西海沧源的施妙手。这是他的拿手绝活。
那被偷钱的人,却是没有摘下斗笠,低低说道:“朋友,你为何偷我的银子?”施妙手说道:“嘿嘿,劳三陂,我救了你,你该谢我啊,何必如此呢?”高见一呆:“难道真是劳三陂?”
那人一时摘了斗笠,果真是劳三陂,说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是劳三陂?“施妙手说道:‘哈,你劳三陂是敢反对那三十六派大联盟,还能活着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我能不认识你吗?”
劳三陂叹口气,说道:“朋友,你为何如此为难我?”施妙手说道:“我是为了救你,适才你路过的那个酒楼,上面就有陶可旺他们四个,你知道他们吗?他们可都是钟亲王的人,当初想去杀你的人里,有个叫哈陀果的,你还记得吗,那就是钟亲王的亲信之一。”
劳三陂想起了,说道:‘原来如此,多谢施公救我,我十分感激。“施妙手把银子抛给了他,说道:“劳三陂,你独自一人,赶来这里,难道真的是不要命了吗?”劳三陂说道:‘我也无法可想,最近闻得桐城这里来了天涯刀门的人,我想去投奔他们。“施妙手说道:’嘿,你还认识天涯刀门的人,真是想不到。”劳三陂说道:“我也不认识,不过受人推荐,所以穷极来投。”施妙手说道:“那你为何不去投九江呢?”劳三陂说道:“哎,去九江,我人微言轻,唉。”
施妙手说道:‘劳三陂,你其实躲在家里最安全,出来就会有人跟着你,你是那次行动里的漏网之鱼,他们能放过你吗?你想这里都藏龙卧虎的,如今聚齐了各派亲王的亲信,你还敢来?“劳三陂一时也知道凶险,登时无语。
两人在此叙谈时,高见走了过来,看看两人,拱手说道:“两位老兄,怎地从老家来了,太巧了。”
那时施妙手和劳三陂看到他如此说,就知道他故意如此,于是纷纷说道:‘哎,真巧真巧,走,我们去找老三。“四个人一时走到了一处胡同口偏僻处,施妙手说道:”高帮主,你也来了,太巧了。“高见说道:‘施妙手,你还真是神技妙手啊。“施妙手脸一红,说道:”情非得已,我只好如此。“劳三陂说道:”多谢昔日高帮主相救之德,我铭记于心。“高见说道:”对了,劳三陂,你可以去九江,如何?“劳三陂热泪盈眶,喉头哽咽。当时,施妙手说道:‘如此最好。”
高见说道:“施妙手,你怎地千里迢迢的从西海赶来呢?‘施妙手说道:”西海僧王这厮又回到了这里,看来意图为铁兽王卖命,到此为非作歹啊。“高见说道:”他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和他斗一斗了。“施妙手说道:‘西海僧王诡计多端,看来此次是势在必得,我恐怕他会对哪位亲王不利,尤其是首当其冲的景亲王。”高见说道:’景亲王?对了,他在邺城,身处前线,首当其冲。“施妙手说道:“一旦,西海僧王对景亲王不利,会导致邺城出现问题,则会令铁兽王乘机南下,则黄河以北,则尽属铁兽王矣。”高见说道;‘想来景亲王都早已料到,也会来此和诸位亲王会面。“施妙手说道:‘景亲王来此,也未必受到邓亲王的待见,他们都是貌合神离的。“高见说道:‘如今各派实力进驻桐城,看来真的是波诡云谲。“施妙手说道:’铁兽王的势力,景亲王的势力,东面毕殊华的耳目,和这钟亲王的眼线,都已进驻此地,蠢蠢欲动。”
高见说道:“所以我们要密切注意各派的动静,看看这里究竟如何?”
施妙手看看劳三陂,说道:‘你且跟我们走吧。“劳三陂点头。
高见几个人出了这胡同,前面是个点心铺,买点心的是个老婆婆,高见几个人从点心铺过去,那边是个摆摊算卦的,摊子边上插着一个阴阳鱼的旗子。
高见那时忽然闻得不远处有声惊呼,像是从那一侧的青楼里传来。
高见和施妙手都朝青楼上看去,但看到几个身材饱满,衣衫领口稍低的女子在楼上大声嬉笑。
当时佘敏晖看到这些女子,登时稍显鄙夷,侧头看时,却看到那摆摊的人陡然一刀插向了毫无戒备的劳三陂。劳三陂倒下时,佘敏晖登时一掌拍向了那个摆摊算卦的。
摆摊算卦的人居然也十分灵动,一咕噜声,骨碌出了一丈来远,呼噜一声,带得旁边那个水果摊都倒了,苹果西瓜大枣和白梨都满地滚,老板大声叫骂:“你瞎了吗?”
因为这满地水果乱滚,佘敏晖丧失最佳的追击时间,那个人一下子钻进了客栈。
高见才是真恼火,这劳三陂竟然在眼皮底下,就被人偷着杀了,可谓是嚣张至极。
高见和施妙手三人追进客栈,可是客栈却又有后门,那个人从后门跑了。
高见再看后门,那里是一条街的小摊,做卖做卖的人山人海,这个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高见想到,这刺客该是早就算好了周围的地形。一旦击中劳三陂,从客栈逃脱后门的小街。如此看来,那青楼里的叫声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了吸引他们的视线,这可真是计划周详,十分紧密。
高见回来看时,劳三陂早死了,一时愤懑,脸色铁青。佘敏晖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静。高见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看劳三陂,眼睛都没闭上。
高见把他眼皮合拢,暗自心道:‘这伙贼人,居然当街杀人,真是嚣张。“高见当时去找了义庄,囤放劳三陂的尸首,接着回转城里。
高见一路越想越憋气,自己大风大浪不知度过了多少,可是这一个小小桐城,劳三陂一个小小帮派的人,就在他和施妙手的眼皮底下被人当街杀死,可谓是丢尽了脸,佘敏晖路上低声相劝。
高见看看施妙手,施妙手叹道:“年年打雁,今年就雁啄了眼,看来那司徒贞羽四个来此横晃,都是圈套,他们就是吸引我们注意的,为此我们费尽心思,把这劳三陂带出了四人视线,可是还难逃此劫。看来劳三陂是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不然不会自此遭到杀手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