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表叔的关照,自然应该关心。”季云芙垂着眼道。
谢相撩起眼皮,意味不明笑了声。
“小丫头有心了。”谢相说,“如此,西泠那孩子也不算白白遭罪不是。”
说罢,他哼声道:“不过这些罪都是他活该,那些文臣的眼里最揉不得沙子,而且你俩之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只要言官的奏折一日不消停,陛下就不会容他,就算他日后回京,也且有的熬。”
“不过,这本来就是你们选择的路不是?”
“一意孤行,就该承担后果。”
谢相说完,沉目看向她。
季云芙的心渐渐从狂跳归于死寂。
她可能没办法等谢西泠回来了。
她怕再见到他,回动摇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她浅浅弯起唇角,朝着谢相的方向跪了下去。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季云芙轻柔而坚定的声音。
良久,季云芙从谢相的书房出来。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暗淡。
今夜看不见月亮,连星星的光影也寻不见。
“那这门亲事,姑爷爷便做主为你定下了。”
季云芙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第60章 桥归桥路归路
第六十章
宁峋听到父亲的话时, 表情是万分的不可思议。
谢相竟有意让季姑娘与他宁家结亲!
事发突然,宁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怔在原地。
宁父以为他不愿意,不想勉强他:“为父觉得谢相爷这次的确草率了, 这季姑娘只是个外姓的远亲, 你看不上她为父也不会......”
话没说完, 就被宁峋急急打断,什么“看上看不上”的话,他真是要被父亲气死了!
“父亲!”
“怎么?”宁父被吼了一嗓子,眯眼去看自家儿子,黝黑的麦色皮肤上, 肉眼可见浮现一团可疑的红晕。
“儿子没有看不上,季姑娘她...人很好。”宁峋最笨,一口气说完,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宁父惊得张了张嘴, 他儿子这个榆木脑袋是忽地开窍了?还是宁峋本就对那位季姑娘有意。
宁父心底更偏向后者, 他们宁家世代都是武将,谢家那老匹夫却是八窍玲珑心,想必是被他察觉宁峋的心思, 才在今日朝会后同他提起这一出。
原来谢家是有备而来啊,那便不奇怪了。
他先前还琢磨这谢相究竟是何意,想与他宁家结亲, 怎地不提嫡亲的女儿,反而贸贸然提起谢家一门远亲孤女。
“你这闷葫芦, 为父竟不知你何时有了心仪的姑娘, 既如此,你为何早不同为父明说?”还等着人姑娘家的长辈开口同他提!宁家家风一贯开明, 也不看重门第,只讲究孩子们你情我愿,对方家世清白即可。
宁父还以为他儿子一心舞刀弄剑,这辈子就要献身军营不会再开窍了,他都有些后悔当初只生了这一个儿子!未曾想,他还有做爷爷的机会?
早说什么?宁峋心想,季姑娘不喜欢他,他总不能自作主张上门同人提亲吧。
至于谢相今日同父亲所说的两家结亲之事,到底是谢相一人的主意,还是季姑娘也点了头,一切都未可知。
宁峋看出父亲的迫不及待,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怕自己高兴太早,最后空欢喜一场。
“说话!”宁父也是个急脾气,半晌得不到他的回应,不由有些着急上火,“你若是点头,我便让你母亲去同谢家提亲。”
“光我点头有什么用。”宁峋无奈道。
“什么意思?”宁父不解。
“季姑娘可能根本对我无意。”
宁父却觉得不然,回想今日谢相同他说过的话,他将心里的盘算告诉宁峋。
宁峋听后激动地握了握拳,若不是天色已晚,他真想直接冲去谢府向季姑娘问个究竟。
他姑且压下心头的躁动,就听宁父替他出主意道:“你既然不确定人姑娘的心思,便以你妹妹的名义,同人家约个时间问问明白。”
宁家父子行事皆是直来直去,宁峋一听,的确是这么个理,当即满口应下。
宁父见状不由打趣道:“你小子,果真瞧上了人家姑娘。”
不同于宁家一派祥和的气氛,谢府内则是处处阴云密布。
谢玉墨离开的悄无声息,季云芙和谢挽月二人收到信时,已是当天夜里。
而谢玉墨人早已到了郊外的山庄。
两人知晓她心里难过,干着急,却不好说什么。回信上也是安慰的言辞居多,不见半分重话。
季云芙写完一封信,将信笺封好。坐在桌案前,视线盯着另外一封信久久出神。
另一封信是谢西泠寄来的,字迹规整潇洒,洋洋洒洒近十页。她光是看,都耗费了小半个时辰。
按理说,她应该有满腹的话想要同他讲,但提笔蘸墨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