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路渐渐清晰起来,算是弄明白守山人是怎么回事。原来通化地下的遗迹和巨树内部本就是一个种族所留下的,在通化的壁画上边画着,一个部落被野兽袭击,后来在一块幽蓝色的石头帮助下,部落的首领控制许多野兽保护领地。而守山人也可以控制野兽虫子,结合怪人所说的,壁画上的部落应该就是荒无疑。
弄懂了一些事情后,联想起壁画上的内容,我反而变得更加疑惑起来,壁画的第一张画的是周围都是洪水,洪水退去后,一共有五拨人去了五个地方。留在原地的是荒,而另外的四拨则去了远方。不难想象,离开人肯定也不是善茬子,不然也不会有能力灭掉荒。
怪人也去过那片地下,他肯定也见过那些壁画,于是我问道:“我知道你见过那些壁画,荒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另外四拨人去了哪里?”
“荒是上个时代的罪人,不过因为侥幸避开了大洪水最终活了下来,另外的四拨人也同样是。他们本就是一群罪人,所以会的东西也全是五花八门,旁门左道,其中控制野兽和人不过是其中的一条小道。至于另外四拨人离开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年,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事情被说开后,我脑子里面的疑问一波接着一波,吐沫星四溅的说:“那你控制黑瞎子的能力是不是也得自于荒?还有在通化死的丁老鬼自称是钮钴禄氏,是不是也是守山人?你让黑瞎子掳走孙永秀,就是在地下广场里面的女人,是什么意图?”
怪人奇怪的看了我眼,摇摇头说:“不,我并没有控制它们,它们的行动完全自由,它们是我朋友,我有时候也会托它们帮我办点事。丁老鬼?你是说死在河滩边上的那个人?不清楚,我从没在守山人中见过那个人。所以你被表象蒙蔽了,那个女娃子并不是我指使黑瞎子掳到那个地方,而是黑瞎子它自己做的,和我没有一点干系,我到现在都有点疑惑它为何要那么干。”
对于他的话我着实不敢相信,和黑瞎子做朋友,他咋不上天和外星人做朋友?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又反问道:“那你说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他将头转到一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这里有天珠,算算时间的话,巨树就快沉入地下,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机会了。”
想起牙签跟我说的那些,我疑惑问道:“天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听说是用来打开湘西十九层地狱的东西?你要天珠也是为了去湘西?”
怪人很不屑的说道:“哼,那不过是用来掩盖的理由罢了,天珠的存在关乎到一个究极,而这个究极才是守山人、以及所有进来这里人的最终目的。”
“究极?什么究极?”
怪人又不说话,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我都以为眼花了,揉了下再看,怪人的身体真的在颤抖,似乎很忌讳。等了一会,我急的就没差掏出匕首逼供他,但看见躺在他脚边的黑瞎子,我也只能想想。不管他说的是真的,他都能使唤得动黑瞎子,恐怕我就算掏出匕首也没啥用。
见他没有继续说天珠的意思,我只好换了个话题:“我们现在在哪里?出了虫巢没有?”
“这里是虫巢的底部,蜈蚣产卵孵化的地方,顺着暗河走就可以出去。你现在是跟着我一起走,还是等和另外俩个人?”
怪人看向我问道,我现在也拿不准注意,要说不想离开虫巢那是扯淡的,可如果见不到小马哥就走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掂量了一番,我还是决定留下等小马哥,他脾气不好,万一和牙签起了冲突,可不好收场,“不了,我留在这里等人就好,反正现在已经知道出路。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别和我说,你想和我做朋友。”
“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会知道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临走前送你句话,前面的路很长,既然你已经踏进来,那就竭尽全力的活下去。”
怪人惆怅的说完轻轻拍了下黑瞎子的头部,黑瞎子蹭的下站起来蹭了蹭他裤脚,怪人吹了声口哨,似乎在发号施令,随后一人一兽起身离开了火堆,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他们走远,早已经看不见影子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怪人最后说的那番话已有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如此一来就给我种古怪的感觉,我才是事情的主角,但我本身却一知半懂。我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走出去,只要出了这里,我一定躲得远远的,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嘛。
事实真的是那样?我忽然感觉自己在自欺欺人,无神的望着一旁燃烧的火堆,我真的有些迷茫了,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而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剥开表面的混乱思维,我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这件事的根源好奇起来,并付出极大的精力去琢磨。特别是在得知怪人说的那些,更是将我骨子里面的不安分激发出来,天珠背后隐藏的究极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连怪人也忌讳的很。如果不弄懂背后隐藏的东西,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轻易松手的,哪怕很危险也是一样。
同时还有一点令我很疑惑,为什么来自三股势力不同的人都对我说要小心行事?三叔说的,如果他是真心的话,可以当做是关心,而孙永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认为短暂的几面之缘她会担心我什么,最后是刚刚离开的怪人,怪人虽对我没恶意,但一直也是不温不火,说是关心就有点牵强了。
我从一开始卷进这件事里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而最初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我也很愕然,自己怎么就成了关键人物?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看他们说话时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除非他们都是一本正经的吹憨牛皮,如果那样那我也认了。但这样做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那么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挠着脑壳想了许久,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我都挨个想了遍,结果不是压根不可能就是被排除了,就没找到一个合理的可能。
到最后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滚犊子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机会到了自然会知道,犯不着一夜急头也想不出来。
解开心结后我感觉顿时好受多了,起身想找点树枝将火堆烧的旺点,结果发现四周根本就没有树枝,周围的河滩上不是细腻的沙砾,就是拳头大的河滩石,这里根本没有如外边那么多的枯木,找根树枝普通登天一般难。
没有只能按照没有的来,我扒开一部分木炭到一边,将剩下的火堆重新拢成了一堆,再在四周围上沙砾、石块,堆成个简易的炉子,避免热量很快的流失掉。
做好这些后,我守在火堆旁等了起来,打算再侯着个把小时的去找他俩,刚刚守山人的出现着实让我一惊,小马哥和牙签的失踪很有可能就是他弄得鬼,如果现在我出去的话,弄不好也会栽在他手里,而在这里,有怪人的余威庇护着,暂时还是安全的。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火堆只剩下了余烬,左看右看还是见不着俩人的影子,我忍耐不住站起来准备去寻找他俩,而且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守山人随时可能再次找回来,没了怪人威慑,被堵住差不多就已经完蛋了。
借着余烬点燃最后一只火把,我打算回到他俩消失的通道中,从哪里没得就从哪里开始找起。凭借着仅剩的一点记忆和临时的胡蒙,我成功将自己迷失在虫巢中,可能守山人在其中作梗,反正我是察觉不到,只知道自己是彻底迷路了,就连回虫巢下方的路也找不见。
仅剩的一根火把一点点的烧完,通道里面的黑暗逐渐将火光侵蚀掉,我急得在原地乱转跳脚,将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全都裹在火把上当做燃料,即使这样同样没撑多久。等火把彻底燃烧完,恐怕就算是告诉我出口在哪里,也无能无力找到出路。要知道虫巢里并不是安全的,里面栖息有大量的蜈蚣,每一只都能轻而易举的弄死我。看得见的情况下我应付都够呛,看不见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想越急,到最后我扯着沙哑的嗓子怒骂道:“小马哥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还有牙签,你他娘的是不是要害我?”
声音在深邃的通道里激荡,发出悠长的回声,经久不息。见到这样的情况,我反而再次生出了点希望,如果小马哥听见我声音一定会给出回话,到时候就好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