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快逃
“我可是个正经医生，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会干。”
黄嘉摆摆手：“那老太太为什么要砍你，总是有个理由吧。”
“那我更不知道了，她儿子在我手里就待了一个月，后来被警察给带走了，再后面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这老太太，也是一个月后突然窜出来的，他儿子在我那儿的时候，就没见过她来探望，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他没家人呢。”
黄嘉抓住了石耀这这段话的重点：“‘警察’？不是，精神病被警察带走？他儿子犯事了？”
石耀左右看了看，接着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前段时间，市里不是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么？就是他了。”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啊。”黄嘉一脸的震惊。杀人狂的事是由来已久，整座城都是人心惶惶，要不是中间住院了，黄嘉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你都不看新闻么？早就抓住了，抓住的时候人还疯了。”石耀记得很清楚，他当天接到的病人，晚上他就看到新闻上正播抓住杀人狂的新闻。
“没注意。不过，抓到就好了。那这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鸟了，自己儿子做错事，怪到别人头上，估计这老太太也不正常。你得小心了。”不用黄嘉提醒，石耀现在的心情是如履薄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时候会来。
“对了，我想问问你，你鬼打墙的那个小区叫什么名字？”石耀突然好奇起来。
“放心不在咱们市里，我是在K市上的上大学。”
K市石耀是知道的，离这里很远，做高铁的话大概也要七个小时；但是有一点，只要不在本市就行了，石耀就满足了。其实在黄嘉说的时候，石耀心里就在担心是不是他或者张山住的小区，还好不是，说起来，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你们俩聊的挺好的啊。”
石耀一看，自己爸妈大兜小兜的提着进来了。黄嘉马上笑眯眯的说了句：“叔叔阿姨好。”
“来来来，孩子这是你的。”石耀妈妈把手里一塑料袋的水果放在了黄嘉的桌上，黄嘉有点蒙：“阿姨您这是？”
“你看你也不让你爸妈过来，我们这也是一点心意。孩子你就收下吧。”
石耀也一旁帮腔，让黄嘉不要客气。
他不让父母来，怎么不见他朋友过来看他？
“你朋友呢？怎么也不见你朋友过来？”
“来干什么啊，病房里面挤那么多人，我刚住院的时候他们就来看了，那个时候病房里面还有一个老头，结果我们一堆人太闹腾，老头家属就跟医院反应然后换走了，我后来觉得，这算是自己的不对，所以就不让他们来了，而且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就说说话然后就没了，一趟趟的跑，我也怕他们麻烦。”
“老石你看人家孩子多懂事。”
“啧，妈，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也懂事啊，你们就不能夸夸我？”
……
“不能！”刘召南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山现在就差跪他面前了：“老刘！刘医生！刘召南大医生！您就不能帮帮忙么？大家都是同事的，不就是几个字的问题么？”
“同事？我可不记得同事之间还有帮着作假的义务，再说了至于么？”
评职称这种事，刘召南是不在意，并且他原本以为这个科室里面最在意的人是石耀，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张山。刘召南也是看不懂张山了，平常看着这小子感觉他对这些评职称，还有其他的是一点都不在意，没想到现在一个表格上的‘评价’居然让他表现出这么重视，这真让刘召南颇感意外。
“就几句话的事啊，要是石头在这儿，我绝对不不会让你干的！”张山说的真诚，其实不用这么真诚的语气，刘召南也丝毫不会怀疑石耀会帮他作假。
“我先说，评价我会帮你写，但是你让我写那几句话我是不会写的。因为我不能撒谎。”
张山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满是不屑。
呦呦呦，多大的认了，不能撒谎！说的好像你一辈子都没撒过慌似得！而且就写几个字的事，好像我要让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得！
所以，张山也看不懂刘召南为什么会这么强硬的拒绝自己。
“行行行，我不勉强你，等一会儿下班我去找石头，让他帮我写，这总是行了吧？”
“随便你只要你不找我一切好说。”
确实好说，可是张山没有的料到，刘召南竟然提出要跟他一切去看看石耀，不光是他，主任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主任您来干什么？”
“早就跟你说了我会抽时间的去看看小石，年轻人的忘性怎么这么大。”
张山想起来了，他立马连连说自己的不是。
“老刘你也去？”
“石医生毕竟是一个科室的，所以我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好吧，反正看看也不会掉块肉，于是张山带着额外多出的两个人直奔石耀所在的医院。
……
说真的，石耀看到刘召南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可他看到主任的时候那样子更是惊讶了，他以为张山说主任会来看他只是说说而已，结果没想到的居然是真的。
“你们二位是？”
张山立马站了出来：“我介绍下，主任老刘这就是石头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这是我们医院的主任，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看望石头的，这是老刘刘召南跟我还有石头是一个科室的。”
“你好你好，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看看石耀医生怎么样了。”主任第一个说道。
“其实主任您不用来的，我真没多大事，估计没几天我就好的差不多了。”石耀轻松的说道。
“看你没太大情况，那我就先走了，医院还有一堆事处理，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医院帮忙的，一定要说出来。那我先走了。”
主任说完，又跟石耀父母寒暄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等着主任彻底走后，石耀是如获大释。
“没事瞎看个什么劲儿。”
“人家看看你，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那也是人家的心意不是？你就不能少说一句？”老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两个人，“算了，老头子也不说你了，孩儿他妈咱们先出去转转把时间都留给他们自己吧。”
于是石耀父亲就带着石耀的母亲离开了病房。
“老刘你居然也来看我了，真是稀奇啊。”石耀调侃道。
“好歹同事一场，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
张山是直接坐在床边：“主任走了，少整那些的虚头巴脑的了。”
“张山说的对，其实我过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刘召南说的话表情认真的可怕，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可怕的事。
石耀摇着头说道：“我该怎么说？其实我到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而且那个老太太现在找不到，我现在心里都没底儿。”
“我觉得石头，你要不然出院后去找个算命的给你算算，看看你是不是最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去去去！不用算我也知道我有了血光之灾，少扯皮吧你就。”石耀伸手摸了摸缠着绷带的伤口，这么明显还用去找算命的算？除非他脑子被僵尸吃了。
“张山你也别扯了，石耀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了：你那天走后，公交车上还有人么？下车的时候车上还有人么？路灯都还亮着么？”
石耀总觉刘召南像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他一直藏着。
“下车的时候，车上有人。路灯，有的亮有的不亮，那天还有点邪门，我下车后，路上没有一个人，有的地方还特别的黑，那真叫一个荒无人烟啊！”
“哦，这样。那为什么没人？对了，周围有监控没？”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在这儿躺着了，监控我没留意，这个你应该问老张啊。”
张山一下子从床沿上弹起：“什么？监控？哦，应该有的，我家的那个小区又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没监控呢？对了！看监控！正好我跟那个便利店的，李叔关系不错，他应该会让我看监控！对了，一会儿回，”张山说道一半停顿了的一下，“今天还不行，晚上我得在这儿值夜，一会儿吧，不，现在！我跟李叔打个电话。让他保留下监控行不？”
“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能看一条街的监控那是最好的。”石耀忙说道。
“这个嘛，其他商户，我不是很熟，不过李叔应该跟他们挺熟的，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吧。别了，我现在，我先去打电话！”
张山离开了病房。
此时的病房剩石耀、刘召南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的黄嘉。
“你有什么想说的？”石耀率先开口道，他心中已经断定刘召南肯定是想跟他说点什么。
“快逃。”
“什么？你说什么？”
刘召南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我说什么了？”
“我刚才我好像听到一句什么‘快逃’？好像就是你说的！”石耀十分肯定的说道。
刘召南用着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看着石耀：“你真的听到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