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驰故意压低声音又没完全压低,崔锦程听了个真切,他的眼睫微微颤动。¢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知道什么?暴。露什么?崔锦程霎那间望了眼那紧紧挨着的二人,在她和他之间,有什么是不为他知晓的秘密吗?
段乞宁保持沉默,邵驰那廝惊讶一口气,一副“不是吧他真不知道”的震撼神情,落在崔锦程眼中,宛如冰渣劈头盖脸地砸到他的全身。
崔锦程的心口泛上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你吵得我耳朵疼。”段乞宁道。
“那我给你揉揉?”说话间,邵驰的手覆盖上她的耳朵 ,捏着她的耳垂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戴鸯鸳款的耳饰,你戴左边这只耳朵,我戴右边这只耳朵,正好凑一对。”
段乞宁踹了他一腳:“滚滚滚,滚下去吧,挑耳饰去。”
邵驰:“好耶!”
他嘴角噙笑,动身下马,路过崔锦程时,还不忘扯了扯他颈间的帷帽,笑里藏刀地道:“锦程哥哥,你要和我们一起吗?你应该不下去吧?你要是不下去,帷帽借我戴戴呗?”
崔锦程哽咽了一下喉咙,尽管心胸拥堵得难受,但他面上依旧端得清冷。他握住颈间绳结,灰黑眼瞳噙着水光移向段乞宁,似在等她表态。
段乞宁对上他的眼睛,大抵是要恪守前脚刚允诺过他“最疼爱的人是你”的诺言,她起身牽住崔锦程的手:“走吧,一道去,把你的帷帽给他戴吧。”
崔锦程掩去眸底神色,解了绳结,把帽子扔给邵驰。
“谢了。”邵驰稳妥接住,帷帽扣上脑袋,放下纬纱。
他已先行跃下马车,在平地上抱臂等候。
段乞宁牵着崔锦程下马凳。
崔锦程没有帷帽遮挡面容,“玉兔抱月”掛在耳垂上,这样与她一起露面的结果,他能说服自己接受,于是少年反握住段乞宁的掌心。¨3¢8+k+a·n+s\h·u′.*n!e\t-
邵驰见状,颇为不满,大步上前,牵过段乞宁空闲的另外一只左手。
一女二男于晾州夜市闲逛,吸引不少眼球,实在是崔小少爷的容貌,过于超凡脱俗。
崔锦程沐浴在那样交替纷杂的目光下无所适从,他只能牢牢牵着段乞宁的手,紧紧依附在她的身侧,不似邵驰,拉扯着段乞宁东蹿西蹿,没个正形。
“神仙姐姐我要这个。”他看中了个糖人。
段乞宁掏钱拿下。
“这个我也要。”他又看中了个狸奴花灯。
段乞宁又掏钱拿下。
“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
段乞宁:“……買!买买买!”
待到后边女使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挂满了,他们才兜兜转转来到之前那方首饰铺。
店掌柜眼尖,一眼认出段乞宁:“娘子这是……又有新的小郎君了?”
段乞宁干瘪笑着,不打算解释了,只对邵驰那廝道:“你自己挑。”
邵驰当真在铺子前纠结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是定不下主意,一口气买了五对!
回府路上他一个连耳洞都没有的少年,已经安排好什么时候戴哪对,安排得明明白白。
待到马车停驻在段府门口,段乞宁望向他:“不是吧邵驰,你今晚真不打算回书院?”
邵驰将首饰收好塞进衣襟,枕着胳膊伸展懒腰:“不行吗,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到晾州的,你的金架拔步床不是能睡十五房小侍吗?”
段乞宁呛了两声:“听谁说的谣言?”
“坊间传闻。′d′e/n*g¨y′a!n-k,a,n\.*c-o+m·”少年正儿八经地道。
那厮过于泼皮无赖,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赶不走,段乞宁实在没办法了,带他入明月軒。
邵驰和迎面而来的第三个男人抬手打了个招呼:“哟~阿潮哥哥,好久未见啊,可惜了,神仙姐姐已经没有手牵你了。”
阿潮也无语,但阿潮不惯着他,扬手起势,弯刀出鞘,疾如闪电朝那个少年刺去。
邵驰抬手将帷帽当作投掷器掷出,弯刀凛冽间将其破成两半,纱幔和藤草纷纷扬扬四溢。
“你不讲武德啊!”邵驰啧啧两声,轻功点地,旋身间抬手格挡,借由护腕间的金属配饰抵挡刀刃。
月色照拂下的明月軒响起刀光剑影声。
段乞宁在晾心书院打工的第三日夜,以鸡飞狗跳结束。
翌日天蒙蒙亮,四人顶着黑眼圈早起。
比往日要早半个时辰,段乞宁要趁着书院人未来齐,把邵驰这厮先运去。
说来也怪,她昨夜明明将邵驰的一方地铺设好,甚至和她都不在同一厢房,今早不知怎的,段乞宁被子一掀,外侧躺了个邵马也。
段乞宁的起床气瞬间暴涨,一脚把那个睡没睡相的少年踹下床。
“老天娘!谋杀正夫了……”邵驰捂着屁股喊疼,接踵而来的一个问题是,他没有衣裳。
昨夜和阿潮交完手,邵驰就去寻段乞宁,在明月轩的温泉里沐浴完毕,外衣都湿了。
他虽和崔锦程年岁相仿,但身量比小少爷魁梧,但又不及阿潮挺拔。
思来想去,段乞宁分别取了小少爷的外衣和阿潮的里衣给邵驰这厮双拼了一件,少年就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黑白配踏出屏风。多亏他那张脸撑着,倒也不是很惨不忍睹。
简单用完早膳,她与邵驰登上马车,临走前,段乞宁捏了捏崔锦程脸。
抵达书院,邵驰先行一步回寝室更衣,她则赶在夫子的音律课之前,前往乐坊将赫连景的焦尾琴修好。大抵是之后课业繁忙,七凰子并未再寻段乞宁,而邵驰也如法炮制,放课后挂在段府马车架下,一连多日偷溜到明月轩和段乞宁一起睡觉。
睡了大概有个五夜,夏至日快要到来的某天晌午,京州邵家一封家书送往晾心书院,邵驰拆开信笺扫了一眼,立马向段乞宁借了匹宝马。
他眼眶有些湿红,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焦急。
“怎么了?”段乞宁不免蹙眉问。
第83章
“我阿姐受伤了,”邵驰的面上泛起苍白,“神仙姐姐,我、我得回去一趟……”
段乞宁将缰绳给他,也收敛平日同他打闹的轻浮:“你去吧,路上小心。”
少年情绪低落地嗯了一声,他在段乞宁身前欲言又止,须臾,凑过来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炽热的呼吸声抽离,邵驰黑眸中尽是不舍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浮现出强烈的不安。
阿姐若危在旦夕,此次回京他必然要去侍疾,再回晾也不知道这边的授课結束没,若結束得早……
邵驰害怕再没机会见到段乞宁,于是他呼吸粗沉,顾不得这里是书院正门口,少年用鼻尖擦着她的面颊,唇瓣再度触碰她的脸。
段乞宁倒是不太习惯这厮突如其来的缱绻情长,稍稍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快回吧,又不是见不着了。”
邵驰喉结滚动,他的右手在缰绳上摩挲,左手倏然揽住了女人的肩膀,眸底深處是少有的认真:“神仙姐姐,土象秘钥为……虎符,一分为二。一把在陛下手中,一把在邵家。谷雨祭祀宴上我娘上缴的那把,是假的……”
段乞宁的瞳孔骤然收缩,随之而来的是第一條线路的进度條跃进。
这不是极限,邵驰眉色凝重,緊緊按着她的肩膀又道:“金象属月、木象属蝶、水象属蛇、火属羽、土属虎,水火两把秘钥分别在淩安王和凰城中……抢取不得,量力而行。”
“邵驰!”段乞宁对上他的眼睛。
少年极为郑重地点头,松开她的肩:“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走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邵驰下定决心离去,段乞宁还沉浸在被狂浪般的信息量轰炸之中,第一条线路的进度持续上涨,懸停在百分之五十附近,她的心脏搏动得如擂鼓。
少年一步三回头,牵馬踏出书院,与前来送吃食的崔錦程迎面碰上。
后者换了顶新的帷帽戴,但是面前的纬纱却是撩起来的,露出少年郎俊美卓绝的面容,尤其他双耳下懸挂着的“玉兔抱月”,更衬肤色白皙,恍若仙人。
邵驰的视线与崔錦程相撞在空中,他牵馬与崔錦程擦肩而过时,彼此均默契地停驻脚步。
邵驰偏过头道:“我回京州一趟,可不表示要把机会都让给你。”
崔錦程长睫颤动,揪緊臂弯中的食盒,又听他警告道:“好自为之吧,别太得意忘形,知道秘钥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崔锦程骤然紧盯他,邵驰这次没有接他的视线,而是翻身上马,趋马奔腾,很快消失于竹林深處。
段乞宁隔着远,并不清楚他们二个少年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朝她走来的崔锦程,脸色难看,唇线绷得死紧。
一直到他们前去书院偏殿就坐,把今日準备的吃食都端出来,崔小少爷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些天他準备的吃食都是双份,如今邵驰一走,另一份便多了出来,段乞宁把调羹放入碗里,将多余的那碗推给他:“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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