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赫连景突兀地哈哈大笑起来。+k\k^x′s?w~.-o/r?g\
“带下去!”苏彦衡道。
宫男们将那少年拖走,赫连景倏然下定决心吼道:“苏彦衡!若我知晓凤求凰真正的解药呢!”
顿时,苏彦衡朝他射去锐利的视线,扬手制止宫男们的举动,等他下文。
赫连景从宫男手中挣脱,正了正自己的衣冠道:“唯一一颗凤求凰的解药,和先帝的遗诏藏在一起,藏在那方宝匣中,需要集齐五把秘鑰。”
苏彦衡半眯眼眸,似在辨别他话语的真实度。
赫连景与他对峙,从容不迫地接着道:“苏首輔,你寻了这么久都未曾找到金象秘鑰不是么,你可知它的下落何在?”
苏彦衡转动玉板指:“说说看吧,七殿下的筹码。”
赫连景朝他迈去:“京城最富饶的地段,那空落的凰子府归本殿,明日,明日本殿就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聖旨,准本殿移居凰子府,事成之后,本殿自然会将金象秘鑰的下落告知,顺便,还能替苏首輔出谋划策一番,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将秘钥拿到手。”
“怎么样,是比划算的买卖吧?”少年唇角微勾。
苏彦衡哼笑一声。
移居凰子府后,他便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赫连景囚为晴儿的解药,眼下晴儿的蛊毒尚浅,暂且可以忍受,当务之急,是拿到最后一把秘钥,若真如赫连景所言,凤求凰的解药在先凰打造的秘匣中,和遗诏放在一起,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在苏彦衡心中,先凰必定是属意“赫连玟昭”为未来天女,一但遗诏问世,“赫连玟钦”的真面目必定无法掩藏,届时,她的亲身骨肉只会从“凰女”之位上跌落,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确实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好。”苏彦衡颔首。
翌日,太女殿下身体抱恙短暂出席朝会,留下一道聖旨,由苏首辅宣召,为七凰子加封晋位,赐京城凰子府居住,重臣喜贺乔迁。
赫连景这趟搬得很急迫,早上圣旨才宣,晚上所有的家具用具都以安置妥当,门庭宾客络绎不绝。
但考虑到北方战事吃紧,赫连景的乔迁之宴并未操持和大办,隔日便歌舞渐歇,唯剩苏首辅这一位宾客前来。
庭院灯红酒绿,这凰子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行至内里,分外萧条,苏彦衡令人手在外等候,已独自前往主屋书房会事,他一进门,便见白衣胜雪的少年正在提笔作畫,畫中是位头戴帷帽,肩扛魚竿的女子,只不过旁人常用魚竿釣鱼,她却不拘一格,鱼竿釣上来的竟然是弯弯的月牙儿。
苏彦衡的视线在此停留片刻,冷笑打趣:“七殿下倒是有闲情雅致,不知您和微臣允诺的筹码……”
“别急,时程尚早,不若等本殿将此畫作完……”赫连景打断道,未曾抬头,紫竹狼毫笔蘸取颜料上色。
畫中女子一袭紫衣俏皮,琥珀偏绿的色着点缀眼眸,鱼竿尾端釣上来的月牙却是镶着金箔粉的。
苏彦衡有预感此画或许和他所说的获取金象秘钥的方法有关,不免沉下心,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太师椅上就坐,静静等候少年画完。
夜色更浓几分,赫连景放下笔墨,抬起那方半干未干的画作,将其置于烛火下欣赏。
映着烛光,更将画中女子的昳丽衬托,赫连景目色灼灼,半晌才下定决心道:“苏首辅,你寻了这般久的秘钥都未曾寻到,你可知晓,秘钥在段乞宁身上。”
闻言,苏彦衡并不是特别意外,似乎此前早有猜测。~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赫连景不紧不慢地将画作递到他面前。
“殿下画的是名满江南的钓月娘子?”
“不错,”赫连景的眼底浮现阴冷,“本殿有个猜测,若段乞宁就是‘钓月娘子’呢?”
苏彦衡倏然将茶杯搁置在桌案,动身站起,如此急促的举动裹挟而来一阵猛烈的疾风,将墙角的烛光吹得摇曳,室内明明灭灭一瞬,少年与男人的视线安静对视。
赫连景娓娓道来:“苏首辅是不是也和本殿想得一样,邵大将军的幼子明明鲜少去往晾州,怎么就对段乞宁情根深种到这样的地步了呢?明明此前谷雨祭祀之宴上他还抗旨拒婚,宁死不从的,这前后转变未免也太大了。本殿听闻,昔年邵大将军在外征战,疏于对幼子的教导,邵家小公子曾翻墙出府随邵家镖局一起南下闯荡,路遇劫匪抢杀,邵家小公子正是被‘钓月娘子’所救,这在桑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假设段乞宁就是钓月娘子——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那富可敌国的财富皆是段乞宁的囊中之物,若是她倾尽财力投入军备,再加之凰翎卫、霜月卫的助力,甚至还有整个大幽作为支撑……
苏彦衡的神色瞬间凝重。
“有一计可破,”赫连景道,“苏首辅,二凰姐尚未娶夫,不是吗?”
第114章
京州风云变动均有暗桩日夜兼程送往大幽,当底下人禀报苏彦衡将京城一處空落许久但奢靡富贵的凰子府赏赐给赫连景居住时,段乞宁的神色未曾变动多少,可隨即暗卫道,邵家军北征一事胜券在握,大延凰室內部已在为其庆功宴筹谋,为了喜上加喜,太女殿下赫连晴将会在邵家军凯旋之日迎娶邵家小公子为太女侧夫。
段乞宁原本在桌岸上轻敲的手指顿住,眼眸犀利地凝向呈报这一切的人。
那人呈上寄去给“钓月娘子”的婚禮请帖,着重道:“婚期定在次月廿,依邵家小公子的意思,他想从桑州出嫁,届时,赫连晴及大延凰室众人将会暂居桑州行宮,邵家军凯旋南下,走水路不出一旬便能抵达桑州,婚期当日良缘禮成,可借美酒佳肴犒劳三军。”
即便现在还未大捷,可这未来天女迎娶邵家嫡子的消息一经传出,就足够令邵家军们振奋人心:这是凰室对邵家忠心耿耿的褒奖,是对邵家精忠报国的慰问!
段乞宁已从椅凳上离席:“我要去救他!”
底下人脸色骤变。
“殿下,三思啊!”
“殿下,虽说那邵家小子与您此前有过大延凰帝赐婚,可那毕竟是从前了,婚约既已不作数,殿下您又何必再去冒这风险?”
“殿下不能为一个男子讓自己介入险境啊!婚期地点为桑州田螺村,虽与大幽一線之隔,但毕竟隶属于大延境內,若起纷争,双方必然都难以全身而退,更何况他们早在桑州地界做好备署,殿下您再前去营救,无异于羊入虎穴!”
段乞宁眉头緊锁,垂于大腿附近的手握成拳头。道理她自然都懂,可是……
可是那是邵驰啊!曾满心允诺只做她的正夫,为了她可以罔顧家法和鞭刑,从京州追到晾州甚至是桑州!她怎么能眼睜睜看着阿也嫁于旁人!
他曾立下誓言,只做大的,不做小的,难以想象那么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究竟受到如何残忍的胁迫,才令他点头答应要做赫连晴的侧夫!
段乞宁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心中有怒火燃烧,竟讓人觉察不到疼了。
崔锦程端着糕点和茶水送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段乞宁緊握到骨节发白的手。
他将东西放在茶案上,汪娘子忙也跟着劝阻段乞宁道:“宁少主,你和邵家小公子说到底也不过宴席上匆匆几眼,听闻谷雨祭祀宴上,他宁愿违抗圣旨也不愿嫁于你,可见他对你是分外排斥的,他曾说过他心有所属,此生非那人不嫁,想来那人定是赫连晴了,如今他们良缘喜结,陌上佳人恩爱白头,这场婚宴明摆着就是做给你看的,讓你眼睁睁瞧着曾经的未婚夫婿嫁于政敌,为的就是动摇你的军心!你说是不是,崔小公子?”
汪娘子的本意,是想让崔锦程帮忙劝阻的,段乞宁还有个对她一心一意的情郎在身边,犯不着为了一个心里没他且婚约已作罢的前未婚夫婿冒险。
汪娘子的点名,令崔锦程有些一愣,少年将灼热的视線凝向被众人簇拥着的女人。
段乞宁也将目光移向他,两人四目相望着。
似是想到了什么,崔锦程的耳
根和面庞浮现驼紅。
被胃疾折磨多时的他较之前消瘦不少,雪白的宮服包裹他的身子,只露一双素手在外,轻而易举地勾连段乞宁的记忆回到上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
她计算好时机,专门卡着那几个逃跑的苏彦衡私兵返回大延向上呈报的时间点,用拓跋箬缓解情蛊、要了拓跋箬的身子,目的是为了让苏彦衡他们自乱阵脚。
可崔锦程知晓她与拓跋箬的事后伤心欲绝,独自一人沉入宫里的温泉池中。
段乞宁那边和拓跋箬结束,整顿好衣裙前去看他,少年正是用自己的一双手将蝴蝶那處碾揉和贯穿。
细细碎碎的喑哑之声隨池水雾气缓缓流淌,打湿了段乞宁的衣裙,可当她迈去步履悄悄靠近,崔锦程又如一只炸毛的兔子,死咬唇瓣又羞又愤,紅着满是情。潮的眼瞳,声线破碎而颤抖着,不允许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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